【远方】山东 《归期无期》 作者：君之曦也 主播:曲萍

作者：君之曦也

主播：曲萍

编辑：小鹿

归期无期

树缝里是悄悄透过的光阴，在地上流逝一滩痕迹。有点迷离，却不失美丽。在五月丛丛繁盛的绿意里，只有我看得见，背后无多的时日，眼前炙烤的大地。抓不住一根树枝，像鸟儿轻盈的待在自己的安乐里。这便是我的归期，却也无期。

树叶都在自己的高处，无风不动。现在是下午三点一刻，距离结束还有两个小时。什么结束呢？你听，我们的周围寂寂无声。当然，即便结束，也不会欢愉，仍旧一副寂寂无声，无论这里还是那里。生活已经把不安安顿下来，它被迫安顿那天，我们应该是被通知过。也就是从那天起，我懂得，生存被现实胁迫的时候，总会伴着恼人的声响。我的声响，从空空的胸腔传来，从空空的口袋传来，振动鼓膜，落满尘埃。

鸟儿再次成群结队，飞来窗台。叽叽喳喳，像是歌唱，却多半是为了感慨。在窗台的外缝里，现在还没有生出几棵小草。一棵也没有。是不是岁月太浅，浅到还没来得及剥蚀墙面，剥蚀我，就已经在空空的等待里，长眠不起。傍晚会悄然而至，夕阳会再次拥抱黄昏。我会不经意里，抬头看看天，看见远方，不见炊烟。不只是时光在流逝里，感叹唏嘘。窗外鸟儿也飞离了我们。徒留一方淡淡的天空，静默着，像一幅油彩。

湖底的光景，我不得而知。游鱼在自由自在里穿梭，它们的伴侣那么多，而且知交如水。我开始羡慕它们的目光，羡慕它们每一次游动的摆尾，自在安闲，与世无争。水莲还没有伸出水面，从蜻蜓的停落里，得到赞美。可是，那还远吗？生之为莲，便也许五月六月里，就要绽开娇艳的花瓣。出水芙蓉，爱慕自来。小小的一种心绪里，期待的成分愈来愈浓。忽然有条鱼儿，吐出一颗泡泡。它升腾，它翻滚，破碎在眼中成了一片晶莹。

嘎嘎的叫声混合嘈杂的车水马龙之声。窗外是静止的风，以及快要落寞的四点钟。我不期而遇的，除了喜鹊放肆的吵嚷，还有飞远的云影。芍药花在安放，月季花在安放，远远近近的它们都在安放多彩的梦。而我，只显得无处安放。我与它们不同，我与他们亦不同。它们有它们的欢笑，他们有他们的年轻。我和明天，隔着，一座薄如蝉翼的夏天。这时，交响的乐曲从心底响起。什么是命运？什么是田园？什么是英雄？

我得不到答案，只能寄希望于言不由衷。神圣的上帝，在天主宰，伟大的主啊，给我救赎。万物生灵都在你那眼神里，转动不停。眼前这些都是，包括我的血和肉，我的寂寥而丰满的心胸。我在它们那里，密不透风的间隙里，看不懂一词一句。那是些深奥的哲理，也是些清澈的面孔，却与我无关。四点半的阳光，还是散落一地。树的影子，在地上斑驳而棱角分明。声音打扮成美妙的音乐，在歌喉里甜润的划过，那是鸟儿的歌喉，风的歌喉。

黑夜来临，它提着路灯向我走近。缓缓的光，摇晃的样子像喝醉的酒鬼。而我甘心做一个酒鬼，无家可归，身无分文。忘却在我眼里长满的一切，目空所有。五月的丛丛，又算什么，六月随时准备迂回包抄。这也是我的归期，而却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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