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师永远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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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节，越来越尴尬。

老师尴尬，学生也尴尬，家长更尴尬。

不尴尬的是那些作秀的人，离开秀场，他们或者升官发财，或者名利双收。

而大多数老师还依然精神富有，经济拮据。

好老师，更是如此。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说的就是真正能够“传道、授业、解惑”的好老师。

像近日相声演员郭、曹之间的“撕逼”口水战，直接挑战了“师”“父”两字的底线，不论谁对谁错，互相撕扯的过程完美的解释了一个词——龌龊。

说远了。

今天是教师节，夜里醒来，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舅舅。

舅舅17岁高中毕业回乡教书，据说当时很多学生的年纪都比他还大。

在小学和初中期间，舅舅间或当过我的语文老师。

我的语文成绩在学生时代一直不错，根源应该就是舅舅们和外祖父热爱读书带给我的影响造成的。我在《书，是这一生最靠谱的拐杖》一文中很详细的评说过这件事，你可以直接点击链接进去看看。

家中亲人身为老师，这让亲人的身份有了更多色彩。

当孩提时代，课堂上跟别的同学一样，喊自己的妈妈、爸爸、舅舅、姨姨、叔叔、姑姑、哥哥、姐姐……老师的时候，起先是多么的不适应，习惯了之后却又有一种自然而然的自豪感，甚至免不了多几分优越感。

孩子的心，多么简单。

舅舅是个称职的老师。

他严厉，又不乏人情，他严谨，又不失幽默。

记忆里，他的头发总是一根根直立着，跟他的板书的每个粉笔字一样，棱角分明。

他继承了外祖父宽厚、善良，乐善好施的品性，整个教师生涯赞助了好多家境贫寒的学生，但至今从没有对任何外人说起。

当年的学生成家立业之后来家中看望他，他很高兴。一再说，你们来看我，我很高兴，不用给我带什么东西，你们有成就，是给我的最好礼物。

我小时候几乎是在姥姥家长大，一直到上小学。

每每回想，舅舅对我有一份超乎寻常的感情。

那是远远超越“娘亲舅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上的一种感情，很难描摹。

这么多年，一直不敢用文字碰触，觉得任何方式的码排，这些汉字都不足以用来把这份感情写清楚。

可是，在这个早晨，还是忍不住写了，也算是一个特殊的记忆吧。

文字是在手机上敲打出来的，然后直接发在了朋友圈。

复制在下，权作纪念。

曾经，我叫你刘老师

那时你那么年轻

我，那么小，小到你一个玩笑

我就逃跑

那时，你每根头发都直立

像你写的每一个字

每一个竖的笔画

那时，那些头发那么黑

你心里也许说过

多像这孩子的眼睛

那时，每次放学回家

你腋下总有一本书

然后，斜倚在炕边

你看的那么专注

偶尔我抢过来要看

你说，听话，大舅给你读

那时，你手轻易搭在我的肩膀

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

你那么高大，又高瘦

弯下腰才能牵起我的手

那时，你轻轻跨出一步

我要紧跟两三步

可是，你把步子迈得那么小

让我轻易走在你的前面

那时，你常常说

这孩子的字写得不错

这孩子的书读得不错

这孩子的记性真不错

这孩子的习惯真不错

这孩子的脾气有点大

这孩子的性格有点怪

这孩子……

就这样长大了

高中时，你给我写信

像写给一个朋友

写得那么勤

写得那么感人

我却没有读出真意

陷入自我的漩涡

越陷越深

大学时，你给我写信

依然像写给一个朋友

写得不再那么勤

写得依然那么感人

我依然没有读出真意

只是记得你信上经常说

你要做好你自己

……

如今，你已经退休

你的头发白得厉害

书，还是你的最爱

偶然一次说起我小时

你还记得我当年的打油诗

你说，没事还是多写写吧

我就一直写了下来

却没能写出什么精彩

甚至没写出一篇好故事

我知道，你也许失望

就像此刻

这些词不达意的汉字

看着无能为力的敲击者

假如可能

我想回到从前

再喊你一声：刘老师——

再一起走一段土路

让你走在我的前面

祝愿每一位家中亲人有老师的朋友，幸福团圆。

祝愿每一位好老师，身体健康。

叶开，一个喜欢汉字和朋友的人。

读闲书，卷数不过万；走闲路，里程不过万。

名字剽窃古龙武侠小说，与任何其它叶开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