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诗人,当年却评驳了诗人赵丽华的梨花诗体,如今看来言辞稚嫩?
微型诗与梨花体
题记:这是我2007年写的,那时尚年轻,有很多想法,属热血亢奋类。而今年龄渐长,即使看不惯什么,皆缄口不言。
说到赵丽华,她的梨花体绝非自创,而是有师承的。看看诗坛就会令人恍然大悟,原来诗还可以这样写,脱口秀都是诗歌,哪怕一个字或者一句话,只要没有语法错误,也就能糊弄人了。
大概是孔子的“言不务多,必审其所谓”起了作用,使微型诗人个个都成为了哲学家,每句话都必定要绞尽脑汁思考出某种哲理,譬如复旦大学新闻系毕业的川籍诗人穆仁,其诗作就明显带着这种倾向性,且后来还创办了刊物《微型诗》。我们来看看他的所谓佳作:
《某青蛙》
开始呱呱叫之后,
就否认曾有过幼稚的尾巴了。
整首诗只有两句话,寓意却很明显,意思是翅膀硬了,能飞了,忘本了。而《蜗牛的评价》中则写道:
用蜗庐丈量虎穴之后,
蜗牛摇头道:“大而无当!”
不难看出,作者是位把钻研哲学精髓的智者,尽管如此,我仍是认为这不叫诗,倘若这也叫诗的话,孔子当年道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早就跻身于著名诗人的行列,且不用思考,也能出口成章。
诗歌应具有美感和节奏感。赵丽华的梨花体诗歌之所以不得人心不讨巧,就是因为它们不美,流传性不大,虽然成功炒作出来了,个性也很独特,但毫无意义可言,看过后大多沦为笑柄。她的《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既然是田纳西,就只好猜测她去到了那个地方,亲手做出了洋人的馅饼,然后孤芳自赏。而《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中写道:“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仿佛酒醉之人一脚踏进了便池,在愤怒中结结巴巴讲述自己的遭遇,如同一丝不挂的行为艺术者站在大街上高喊“我是艺术家”,显得荒唐可笑和俗不可耐。
赵丽华极力向微型诗歌靠拢,她的诗歌激起轩然大波是情有可原的,稍微懂点文学的人也能看出,这些诗歌内容平淡无奇,且极其口水化甚至可说有故意搞恶的嫌疑。我忍不住效仿其笔调写了一首《爽》:“我喝下一口水,忍不住打了个屁,一个饱嗝也漫出来,感觉很爽。”看看,此诗似乎比她的傻瓜灯还要优美许多,但是附庸拍马的人又有几多呢,是否待我变成著名诗人之后,这首诗才能大放异彩,到时候哪怕我真的打出个屁来,也会有人说是香的。由此看来,名人效应的确惊人,难怪那么多网络写手不顾自己腹内空空,只管争先恐后地为名而去,毕竟名和利是相连的。
再来看看微型诗人们的诗歌表情——
张励志的《龙卷风》:“风,疯了!”也许坐在深深庭院里患了老年痴呆症的耄耋老者常能说出这种话来。
朱兆瑞的《墨鱼》:“一肚皮,混装的墨汁,也想写诗?”这完全是贫嘴的表现,跟真正意义上的诗歌表达相去甚远。
张明昭的《西红柿》:“红透了,坠,落。”我不禁想说:“睡醒了,穿,衣。”“跌倒了,爬,起。”
……
可笑的是,一些人评论说微型诗是文学的轻骑兵,更有甚者还一本正经撰写了长篇大论的微型诗歌赏析,对微型诗歌褒赞有加。我建议不如把公共汽车椅背上和电线杆上的牛皮癣广告也纳入微型诗中去:办证,保你满意,电话,138××××××。
赵丽华只不过是着了微型诗歌的当,才被人予以当头棒喝,当了微型诗歌的替罪羊,但她本人却说:“某网随意采访一个14岁女儿的妈妈,她说她喜欢我两首诗歌,好像是《流言》和《黑云压城》。她还说说不定再过两年大家就会喜欢赵丽华的诗歌。她说李谷一开始用气声唱法的时候大家没有批评吗?可是通俗歌曲从她开始了。她还说周杰伦开始出来的时候大家也是不接受的,认为他咬字都不清楚,后来怎么样了呢?我顺着她的思路安慰自己:胡适、郭沫若开始提倡白话诗遭致了多少批评?朦胧诗出现的时候遭致了多少批评?康定斯基、克伦斯基、蒙特等先锋画家在慕尼黑办画展的时候遭致了多少批评?爱因斯坦开始拿出相对论时遭致了多少批评?”
可以说,她所论的那些事物,大多性质是与她的诗歌毫不沾边的,就拿周杰伦来说吧,他的歌迷大多年少懵懂,加之处于与国际接轨的潮流时代,所以无可避免地捧红了他。再拿朦胧诗来说,之所以能够普及,是因一些美丽的句子,且写出这些句子的人,无论名气和成就,都比赵丽华大得多。赵丽华找出这些例证,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诡辩而已,诗歌沦落到这种地步,老一辈的诗者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呢。这里我只能借波德莱尔的诗歌片断来抒发我的感受:
可怜的诗神,如今,怎是这般模样?
你深陷的双眼充满黑夜的幻影,
我看到你的脸色,交替变化出,
恐怖,狂热,冷淡和沉默。
……
就象古代音节的和谐的声音,
在那里,有轮流主宰的诗歌之父,
福玻斯和潘这收获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