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作家‖【傻丫头】◆张秀华
作者简介
傻丫头
之所以叫她傻丫头，是因为她好哄好骗。回想24年来的点点滴滴，我这个做母亲利用她的单纯一次次地哄她、骗她成功。比如，高考前参加自主招生的路上，我问：“丫头，紧张吗？”她说：“妈妈，我太紧张了。”“不用紧张，聊城和西安相距8百多公里，无论你回答的怎么样，没人认识你，有啥紧张的呢？”丫头点了点头，开心得笑了。结果考中了。大二那年，她告诉我她学的这个专业是王牌，好就业，所以她不准备读研了。我哄她说：“你上班后年龄再小，同事也会拿你当大人对待，本科生到处都是，挣钱不多还很辛苦，哪有多上几年学舒服？”大三那年，她告诉我她想考研去外地，放弃本校的优研，我欣然同意。结果，由于所报导师组缩招，虽然分数很高，但没被录取，我说调剂吧，她不同意，坚持二战，还说读研的学校只能比本科学校高才去，态度很坚决。我郁闷啊！过了几天后，我试着和她聊天，“丫头，咱还是找找调剂的学校吧，调剂的不满意咱可以选择不去，但是咱算考上了，如果不调剂，人家可都知道你没考上。”她表面没同意，但是却偷偷地在网上查找着，结果如愿以偿。
说起我家的傻丫头还真不傻呢！她计划读研后，目标定在北邮，在网上查到一个女教授专业很厉害，准备报考她的研究生。恰逢女教授去她们大学宣讲。宣讲那天一早，她们从新校区坐校车去老校区听宣讲报告会。她告诉我：“妈妈，为了能和女教授说上话，咨询几个问题，我今天很早就去排队上车，抢先下车坐到离主席台最近的位置，终于和老师说上话了，咨询的人多，虽然说的不多，但是老师回答我的问题了”。我说：“俺妮真能，俺妮不傻。”
还有一次是在她读大四那年的大年初七，我们一家带着我母亲和侄女去梁山玩，台阶上有好多小石子。上一年级的小侄女在下山路上又蹦又跑，结果踩到小石子，脚下一滑摔下山去，当时我吓蒙了。这时候的傻丫头掏出来手机拨打了门票上的电话求救，同时还拨打了110。警察很快赶到帮助我们下山，一路警车开道送我侄女去了医院，绿色通道就诊，这时候的傻丫头跑前跑后缴费拿药，真的是一个顶仨用，等我侄女的伤口缝合包扎完，CT做完，景区的人还没到，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景区的人终于来医院了，这时候的傻丫头说：“你们景区台阶上都是小石子，有安全隐患，出事后第一个电话打给景区求救，结果你们没有实施救援，如果没有110工作人员的及时赶到，也许我们到现在都就诊不了……”晚上八点半左右，包扎处理完，我们选择回聊城医治，在路上，我母亲缓过神来说：“一直认为俺妮除了学习好以外，有点傻，要看今天这事都是俺妮跑前跑后处理的，还真不傻呢！”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之间研三了，决定了不读博就要考虑就业问题。她在网上买了学习资料，浏览着各大企业的招聘信息。我不清楚她报了哪些单位，知道她先后考上建行、联通、声尔、工行数据中心总部，因为忘了面试时间错过了移动。建行和联通因为岗位、工作地的原因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声尔公司不知道看中了她的毕业学校还是她的考试成绩，一直追着她签约，工资一涨再涨，她犹豫了，和我商量，签吧，不甘心，不签吧，怕`再考不上更好的。这时候我就是她的主心骨，我说：“随心吧，既然不想去这个城市，就选择放弃，找不到工作有我的工资就饿不着你。”她笑了。我俩就在愉快的交谈中选择了放弃。后来签约了工商银行数据中心，签完打电话给我，说这个单位还不错，工资每年递增20%，最开心的是工作几年后可以申请回地方，并且工作六年后职务相当于当地银行行长，我明白她的高兴是因为可以申请回地方，独女的身份限制了她的海阔天空，她的心里不在只考虑她自己。
后来她又报考了市直部门的选调生，收到市委党校抛来的橄榄枝，双向选择后，过了政审和体检，只等办完和工行的违约手续后签约市委党校。
我的傻女儿能考上好几个单位令我欣慰。但是我的心里左右摇摆，举棋不定。无论是医疗、教育、交通还是机会，两个城市之间天壤之别，放弃那么好的工作环境和万金难求的户口，我不知道表面说没事的丫头会不会心疼？但我知道傻丫头心里装的是父母。唉！丫头不傻是娘傻，如果当初我偷生一个孩子的话，丫头就不会做这种选择题。我也会说：好女子志在四方，何苦恋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