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坚持多久?
我还能坚持多久?
这是一个我回答不了的问题。
就像我当年学管理学的时候,很多成功的企业家,他每天早晨给员工训话,都要问同一个问题,假如公司明天破产,那么我们今天怎么办?
无疑,明天就要破产的话,今天必须做拼死一搏,博对了,公司就死而复生,假如失败,那也就认命了。
通常情况下,将每一天当着最后一天来过的公司,都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成就,反而,那种觉得自己活得比较滋润的公司,最后,都死得很惨。
在此举两个小例子,一个是世界胶卷行业的老大柯达公司,在数码相机还没有风行之前,柯达公司是拥有数码专利最多的公司,柯达仗着自己的垄断地位,将这些专利束之高阁,结果,数码出来了,第一个宣布破产的就是柯达公司。
假如说柯达的破产出人意料,那么诺基亚的破产简直让人大跌眼镜。在手机市场上,诺基亚有段时间恨不得一统手机江山,市场占有率估计超过一半,记得当年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我咬着牙,花了好几千块买了翻盖拉天线的那款手机。还没在同学面前显摆够,就听说一个同学被诺基亚看中,当时那个羡慕啊。
后来,诺基亚说破产就破产了,以至于诺基亚的总裁都一头雾水,我们一直在努力,可诺基亚就是破产了。当然,诺基亚不是他努力破产的,而是因为,诺基亚一直不知道,在它洋洋自得市场份额的时候,智能手机时代已经到来,而诺基亚依然守着它们的一亩三分地。
从开始码字的那天开始,我一直在按日坚持着。其实,我也一直有个疑惑,我到底能坚持多久?
这真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总觉得今天写完了最后一个可说的话题,可一觉醒来,新的话题已经诞生。总觉得明天将无字可写,可第二天晚上,我依然保持了最后一篇稿子的创作热情。
十几年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假如今天是最后一篇,那我一定将自己知道的知识,掌握的写作方法,熟练的创作技巧,全部投入到最后一篇文字中,既然是最后一篇,那我就写出最好的。我都想不到的是,明天还要更好的。
通过回顾自己的历程,我对自己的坚持做以下总结:
一是坚持源于骨子里的兴趣和追求。我说写作是我骨子里的爱好,很多人其实是理解不到这个深度的,大凡想写作的人,都觉得自己的爱好是天然的,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爱好跟骨子里差距还是很大的,所谓骨子里,那就是最天然、最自然的一种追求,这样的追求像吃法和睡觉一样,每天都要按部就班地完成,不然,人就会出现身体问题,甚至会出现危及生命的问题。假如现在不让我码字,那跟不让我睡觉一样,一定会要了我的命。
二是坚持源于不断地学习。任何一个人,他的知识都是有限的,而经年累月地码字,创作是无限的,如果以有限对无限,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限制的源头,让知识不断地注入你的身体和大脑,以学习给码字带来素材,这是写作能够坚持的客观原因。每天一个话题,不是写作有多难,而是坚持写出特色比较难,写得与众不同比较难,解决这个难题就是学习。
三是坚持需要不断地变换话题。一个在能说的人,假如他天天围着一类话题打转转,时间长了,不说读者,自己都会厌倦的。比如大作家贾平凹,为什么很多人不喜欢看他的小说,因为他的小说好像就一个故事,一个调调,一个环境,一个思想,他写一百本书等于只写了一本。莫言跟他不一样的是,每本书尽管是一个色调,但是故事不同,环境也会有些变化,甚至创作风格都有变化,这就是莫言比贾大师有成就的原因。当然,很多人也会因为莫言的格调而不喜欢他,这也是因为,莫言在创作色调上没有变化。我跟这些大师比起来,自然又是天上地下了,假如我每天写一样的东西,别说读者,我自己都会嫌弃死自己。
四是坚持需要思考。文字中融入了作者的思考,文字就有了灵性。当然,这样的灵性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很难被一般的阅读者读到。经常有人问,我跟你经历是一样的,想法也是一样的,怎么写出来的不一样?这个道理我说了,他也不会相信,我思考了,在文字里加入了灵性,假如你看不出我跟你的区别,这说明,你的灵性还是少了一些。
五是坚持需要不断地创新。很多人理解不了创新,写作的创新是不是就局限在编故事上,这显然是不对的,写作在乎题材、体裁、表达、技巧等方面的创新,有创新才会有活力,有创新才会让作者感觉到自我实现的成就。
六是坚持要看淡一切身外之物。坚持的人首先要有一颗淡泊的心,只有心静了,才不会受外界的干扰,才会守住一方书斋。不然,屁股坐不住板凳,手指捂不热键盘,想坚持,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今天羡慕别人得奖,明天羡慕人发表文章,自己怎么会沉下心思做好自己。老古话不是说,隔岸羡鱼,不如归家结网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许今天就是最后一篇,其实昨天就该是最后一篇,今天因为我的坚持就多了一篇。
我到底能坚持多久?天知道。

小花的美艳,是它坚持绽放的结果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