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五则
# 钝 #
最近觉得自己有点钝钝的,脑袋生锈了的那种。倒是依然认真地吃吃喝喝,空余之时竟也老老实实读进了许多文字,读完以后写书评,戏谑、批判或赞美,自言自语,倒也热热闹闹。
越长大,越觉得阅读才是学识、眼光、观点、底蕴的主要来源,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读书多的人,出口必是不凡的,常年墨香里泡着,气质也就变了。
某种意义上而言,社交网络的出现,阅读日益碎片化,很少再有人完完整整读完一本书,我也很久很久没有读完一本书了。
所以脑袋越来越钝,生活依然有许多迷宫找不到出口。
所幸还有书啊,所幸读书少这件事,也并不会积重难返。随时想读,随时读。
感谢感恩。
# 感恩 #
近来相对安静,在一般社交意义上,更是自动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
比如大学以来几乎每年感恩节,必定给长辈们发短信,今年莫名其妙就有意识地省略了。
我觉得,感恩,不应该只在感恩节,它应该是活在生活每一分每一秒的态度和心理定势,毕竟,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理所当然。
强迫或主动地积极乐观地生活,勇敢笃定地前进——这对那些关心我、帮助我、无条件爱我的人们来说,会不会比一条短信更加有意义呢。
嗯,也可能只是因为我最近确实懒惰了。不管怎样,我真挚地感谢上帝,感谢生命,感谢亲朋,感谢老师,也感谢自己,感谢生活中的所有际遇。就不一一列举了。
# 铁栏与狗 #
下渡路口,遇到一只田园犬,卡在铁门框里,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歪头和我对视。我掏出手机,定格它天真又复杂的目光。
铁栏够宽,它可以出来,但是它没有,只是这样沉默地,把小小的身体架在锈迹斑斑之间。
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囚禁?什么 又是界限?
子非犬,焉知犬之忧与乐也。
# 捶打 #
我的破旧自行车,不知从何时开始,吱吱呀呀响了许多天。推它出门,临时去买东西,母亲把着车头,车“哐当”一声在地上摔了个侧身朝天。再扶起时,很奇妙地,这一摔,竟把之前恼人的吱呀吱呀声摔没了。
我笑起来,说,“啊,这说明了一个哲理啊,叫人生需要捶打,多捶几下,韧性够了,什么就都好了。”
母亲摇头晃脑道:“跟你说了吧,老话说得好,棍棒出好子,娇养忤逆儿”
末了,她朝我诡秘一笑。
我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背不出乘法口诀、成语释义时,手心被抽出的一道道红印子。
罢了罢了,往事如风散。
# 烤鸡 #
昨晚十点左右,团契散会,去超市买了只烤鸡。回程母亲去洗手间,我在路边等,鬼使神差般,双手虔诚地托着那只热气腾腾的烤鸡,认真地吃起来。
先是最爱的鸡翅,淋上红油,抹上香粉,撒上黑椒,脆嫩脆嫩。再是烤焦的皮,金黄酥脆。最后是粉嫩的腿,长块的鸡肉撕扯。
寒风肆虐的马路边,娇兰佳人店放着不知名的英文歌,温暖自口腔进入食道、腹腔。有那么一瞬间,忘却了一切,仿佛重新还原到原始时代,人类赤裸裸关于吃的欲望——从未袒露得如此真实。
过去社会礼节要求我不在公共交通和公共场所进食,我也一向遵从。但昨晚那神奇的一次逾矩,让我想了很多。
恍惚中,好像看到篝火跳跃,蓄长发、戴骨链、动物皮毛作衣裳的老祖先们,用树枝穿过烤鸡,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
人类进化了这么多年,还是在勤勤恳恳地满足口腹之欲——此是浓浓的生活意味。
以前读梁实秋的《雅舍谈吃》,他说:“馋,基于生理要求,也可以发展成为近于艺术的趣味。”——我觉得把烟火气以这样生动的形式呈现出来,这很酷。
什么是雅?什么又是俗?世上装腔作势者多,矫枉过正者也不少。万事万物,难在拿捏一个“度”字。
挺感激昨晚那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只烤鸡的,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活着”这个词。
人生有多奇妙,那些关于生命最真切直观的体验,大多是朴实而直白的:比如饥肠辘辘时的一碗饭,疲惫不堪时的一张床, 瑟瑟发抖时的一件衣。
无论如何,热爱生活,热爱生命。
后记:
近来记了些零碎的感受,就这样毫无章法地胡说几句吧。
早点睡呀,然后才有力气早起迎接新一天,Shine和你一起期待更好的明天。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