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113方——四十七方,大黄黄连泻心汤

   第四十七方——大黄黄连泻心汤

三图皆为黄连

太阳百二十四

伤寒,大下后,复发汗,心下痞,恶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表,当先解表,表解方可攻痞,解表宜桂枝汤,攻痞且大黄黄连泻心汤。

大黄二两(30克)黄连一两(15克

上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下后复汗,阳亡土败,遂成痞证。而外见恶寒者,表未解也。盖阴气外束,阳郁不达,则见恶寒。外见恶寒,则内必发热,内热痞郁,法应攻之。而表未解者,不可攻也,当先解表,表解乃可攻痞。解表宜从中风例,用桂枝汤,病在汗下后,是以不用麻黄,攻痞宜大黄黄连泻心汤,去其痞郁之上热也。

上章用桂枝人参汤双解表里,此用桂枝汤解表,大黄黄连攻痞者,以上则外热而内寒,此则外寒而内热,攻补不同也。温中解表,可以并用,攻里发表,不可双行,故仲景于宜攻之病而有表证,皆先表而后下。

1 外感伤寒,治当解表,大下败中,复汗泄其经阳,表里俱坏,心下痞者,此为内伤,土败胃逆,浊阴不降,恶寒者,表仍未解,不可攻痞,泻热攻痞,仍是重复前面之误下,“当”先解表,此为一定之理,解表之后,方可攻痞,解表且桂枝汤,攻痞宜大黄黄连泻心汤。

2 误下败中,则不能降浊,大汗泻其经阳,则阳亡而土败。阳亡则虚,土败也虚,虚则为痞根,土败胃逆,不能降浊,则热结心下。桂枝解表之后,二黄汤,泻心下之热痞,热泄表解,则阴阳和而病愈。痞证者,热结心下,以泻心之名,清心火之热,。

3 无论误下败中,还是汗泻经阳,只要内寒土虚,就会胃逆,火热不降,热结心下,而为痞症。二黄汤,泻心下之痞热,若是汤后而痞不能解,仍是以上条桂枝人参汤病理,而改用人参汤法(即理中汤),治痞结留气,本有寒分。若是本虚而又误下,则是下条附子泻心汤。

胃为阳腑,用药寒热,都得从此。

4  本条说明,胃不降浊,则热结于下。而下条附子泻心,更进一步说明,阳亡土败,下寒上逼,热结心下。都是胃不降浊,而下寒更盛。

5  《长沙药解》大黄黄连泻心汤:治伤寒下后复汗,心下痞硬。以汗下伤其中气,阳亡土败,胃气上逆,阻碍经降路,结于心下,痞塞硬满。相火既隔,君火也升。大黄泻戊土之而清热,黄连泻心火而除烦也。

论:痞因胆木不降,热因君火逆升。大黄清胃热以降浊阴,黄连泻心烦而除虚烦。胃降胆随,君相火降,则痞与热俱解。名大黄黄连泻心汤者,大黄泻胃,即是降胃建中之义,而泻心者,相火以君火为主也。降胃即是治痞,泻火即是清热。此以此胆木之痞,不用柴胡、半夏之药。仲景每一方都是中气入手用药,而泻心汤之中气药者,大黄即是也。单看大黄寒凉伤脾,概而论之,那就错怪大黄了。人体有病,无论寒热,只要用药,都得灌到胃里面,胃腑有热,大黄就是神丹。胃腑有积,而有大黄,也是神丹。大黄清胃泻热,也是中气之药。

附;转载文章两篇

1《临证指要》——刘渡舟

三黄泻心汤,为《汤液经》火剂门一张名方。相传《汤液经》是殷商时代的伊尹所著,后世医家又将泻心汤称为“伊尹三黄泻心汤”。《史记》载西汉太仓公淳于意,曾用此,方治愈了“涌疝”之病。当时称此方名为“火齐汤”。据我推想《汤液经》设有各种治疗门类,如“火齐”、“水齐”(齐同剂)等等。'三黄泻心汤”很可能是“火齐”门的代表方。太仓公从其治疗门类出发、而直呼其名为“火齐汤”这也未尝不可。太仓公用“火剂汤”的治案,在《史记》上刊载颇详,很值得一观:“齐、郎中令'循'病,众医皆以为厥,人中而刺之,臣诊之曰:涌疝也,令人不得前后溲。循曰:不得前后三日矣。臣意饮以'火齐汤,一次得前溲再饮得大溲,三饮而疾愈矣,病得之内。所以知循病者,切其脉时,左口气急,脉无脏气,右口脉大而数,数者中下热而涌?故日涌疝。中下热,故溯赤也。”据上脉证,太仓公采用“火齐汤,,以泻火热之凝结,故尔取效。

三黄泻心汤的方子传到东汉末年,又为张仲景编写的《伤寒杂病论》所收。仲景用其治心下气分的火热痞,即所谓“心下痞按之濡其脉关上浮者”的火邪宿塞心下之证。但是仲景用的是大黄、黄连,而缺少一味黄芩,所以,叫“大黄黄连泻心汤”。宋林亿等人校正《伤寒论》时,认为本方当有黄芩,系鳳脱落之误。然从大黄黄连泻心汤方名来看,林亿之说亦不足信。应该看到“心下痞”只是气分之病。未见“不得前后渡”的“涌疝”之实证。这样,仲景别出心裁,在煎服法上避开了煎煮的常例,改用“麻沸汤”就是用翻滚的开水,渍泡大黄、黄连两药服之。仲景的用意在于取两药的苦寒之气,以清心下火痞;而薄两药苦寒之味,使其作用在中焦而又不泻下肠胃,其用思很是巧妙。

由此来看,张仲景在伊尹的基础上发展了三黄泻心汤的临床治疗,从某种意义讲,他补充了“火齐汤”的治疗不逮。此方用水煎服,或用滚汤渍服方法,一直保持到唐代。在孙思游著的《千金要方》中,记录了巴郡太守的“三黄圆”,由汤剂而变为丸剂,也可以说这是三黄泻心汤的第三次变革。

巴郡太守三黄圆的大黄、黄连、黄苓剂量,并不固定,而是按照春、夏、秋、冬四时灵活机动地而增减药味剂量。例如:'春三月黄芩四两,大黄三两,黄连四两;夏三月黄芩六两,大黄一两,黄连七两”此丸用治男子五劳七伤,消渴不生肌肉,妇人带下,手足寒热等证。这种以四时五脏用药之法,在中医理论上又迈进了一大步。

到了宋朝,由王怀隐主编的大型医书《和剂局方》中,提到了“三黄圆,治丈夫妇人,三焦积热,上焦有热,攻冲眼目赤肿,头项肿痛,口舌生疮;中焦有热,心膈烦躁,不美饮食;下焦有热,小便赤涩,大便秘结。五脏俱热,即生疽疖疮痍;及治五般痔疾,粪门肿痛,或下鲜血,小儿积热。”

由此可见,王怀隐在巴郡太守基础上,又发展了“三黄圆”清泻三焦的作用。宋代以后的治火热诸方,皆可视为是三黄泻心汤的发展,从而也归纳出中医治疗火证以三黄泻心汤为其代表。所以,我们研究火证的同时,对三黄泻心汤也必须有足够的认识以及它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发展与临床应用的各个方面而十分重要。

张仲景用四逆汤驱寒回阳作为治疗寒证的代表方由附子,干姜、甘草三味药组成;而又用三黄汤泻火存阴作为治疗热证的代表方由大黄、黄连、黄芩也是三味药组成。一热一寒,阴阳之道也“凡病若发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阴阳自和者,必自愈。”故仲景上绍岐黄,下逮百世,示人以补阳、保阴之法,又虑药味杂多,故两方皆用三药组成既少且精,易记难忘,圣人之用心不亦远乎?后世以来,如张景岳,冯楚瞻得扶阳之法而知名医坛;如刘河间,余师愚等人则以清热降火之方驰名海内。然而温阳祛寒之法容易被人接受,而清火泻热之治,其理较难,多为临床所接弃,因此,仲景泻火保阴之要妙,亦有逐渐失传之危。余不才祖述圣人阴平阳秘之寒、热两治之法,可谓用心良苦。

论:吴鞠通的理论,肺在上焦,非轻不举,或是取象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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