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女子】桃花夫人——息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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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妫

身份地位：国君夫人

姓氏：妫姓

国属：陈国

出生日期：不详

婚嫁日期：前684年

去世日期：不详

姐妹：蔡哀侯(前694年~前675年在位)夫人

配偶：息侯

配偶：楚文王熊赀(前690年~前676年在位)

儿子：堵敖熊艰(前675年~前672年在位)

儿子：楚成王熊恽(前671年~前626年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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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息国

［1］河南罗山天湖商代墓葬曾出土一批带“息”的铜器，则息国在商代时候就已经存在，其主要活动于今河南省信阳市罗山一带。据《甲骨文合集》2354、20086，商朝时息国为侯国，为商王朝镇守疆土。息与商关系良好，且曾与之联姻。

［2］据《息县志》，周武王灭商后，封周文王之子为息侯，则西周时期的息国为姬姓。

［3］息国青铜器传世有息伯卣，息伯卣为西周时期器，有铭文“隹王八月息伯赐贝于姜，用作父乙宝尊彞“，则息国在西周早期时为伯爵。

［4］据《左传》杜预注、《世本》、《国语》韦昭注，春秋时期的息国为姬姓，在汝南新息县（今河南息县附近）。息国位于淮水流域北岸，北有沈国、蔡国，东有蒋国、蓼国，西与江国相邻，渡淮水后有黄国、樊国，息国是西周时期中原诸侯与东方的交通要冲。

［5］据《左传·隐公十一年》”郑、息违言，息侯伐郑“，则春秋初年的息国国力较强，以致息侯敢伐郑国，但不自量、不度力，后终被灭。

［6］春秋初年，楚先灭申、吕，楚国势力到达淮河流域上游，后又灭息，故楚有申息之师。

◆楚文王

［1］楚文王为楚武王之子，邓曼所生。

［2］楚文王在位期间，伐权、罗、绞、申、郑，灭邓、息，迁都于郢。

［3］楚文王即位时，巴人叛楚伐那处，那处之尹阎敖逃跑，楚文王杀阎敖，前677年冬，巴人因阎敖之族以伐楚。前676年春，楚文王在津地被巴军打败，楚文王率军回郢都，守宫门之臣鬻拳拒不迎纳。楚文王转而伐黄，败黄后在湫地得了病，夏六月庚申，楚文王去世，鬻拳自杀。则楚以败为耻，屈瑕（楚武王之子）伐罗失败而自缢（前700年），楚王不胜，小臣亦耻之。

◆息妫

［1］息妫为陈国人，妫姓，陈国国君之女。

［2］陈桓公去世后，其弟五父杀太子免，陈桓公三子跃、林、杵臼联合蔡人杀五父，之后跃、林、杵臼相继继位。其中陈厉公跃于前706年~前700年在位，陈庄公林于前699年~前693年在位，陈宣公杵臼于前692年~前648年在位。前684年息妫出嫁，以出嫁年岁在15~20岁之间推算，则息妫可能是陈厉公、或陈庄公、或陈宣公的女儿。

［3］据《左传》，前684年，息妫出嫁息侯，途经蔡国，蔡哀侯以其夫人为息妫姐妹、蔡与息为同姓之国，强令息妫留蔡，蔡哀侯举止轻佻、对息妫有非礼之举。息侯大怒，请楚文王伐蔡。同年九月，楚文王败蔡于莘，俘虏了蔡哀侯。蔡哀侯居楚期间，曾在楚文王前言息妫貌美，楚文王伐息，灭之，取息妫，生儿子堵敖（熊艰）及成王（熊恽）。息妫虽与楚文王生有二子，但从不主动与楚文王说话，楚文王问其缘故，息妫以“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弗能死，其又奚言”回答。前680年，楚文王借息妫之言伐蔡。

［4］《史记·管蔡世家》《国语》《清华简·系年》的记载与《左传》大致相同。

［5］据《吕氏春秋·长攻篇》，楚文王欲取息、蔡，先假意与蔡哀侯友善，与之密谋伐息，伐息后楚文王又攻蔡。则先有楚文王伐息、蔡之谋划，后顺便有取息妫之事。

［6］据《左传》，前684年九月楚文王伐蔡，前680年七月之前，息妫已经生有二子，则楚文王灭息取息妫应在前684年至前682年之间。又据《清华简·系年》“明岁，起师伐息，克之，杀息侯，取息妫以归”，则灭息在前683年。

［7］据《清华简·系年》，楚文王灭息时息侯被杀。

［8］前676年六月楚文王病死，息妫之子堵敖即位。前672年楚杀堵敖，息妫之子熊恽（楚成王）即位。

［9］据《史记·楚世家》“庄敖五年，欲杀其弟熊恽，恽奔随，与随袭弑庄敖代立，是为成王”，堵敖欲杀熊恽，熊恽出奔随国并与随杀堵敖，恐非。若以前683年息妫生堵敖，前672年时堵敖年11岁，熊恽年岁更少（11岁-8岁之间），二子年幼，不至于因私怨而兄弟相残。

［10］《左传·文公元年》有江芈，杜预注谓“成王妹嫁于江”，此江芈颇受楚成王的宠爱和信重，不知是否息妫所生。

［11］楚文王去世后，楚文王之弟子元（任令尹，楚国执政）欲引诱息妫，筑馆于其所居宫殿之侧，而表演《万》舞。息妫哀泣，以“楚文王用《万》舞来演练军事，子文置国家仇敌不顾，而舞于未亡人之前”来斥责子元‍。前666年（楚成王六年）秋，子元以车六百乘伐郑，伐郑归来后，子元住入王宫，斗射师（若敖氏）劝谏，不听。前664年秋，申公斗班（若敖氏）杀子元，斗穀於菟（子文，若敖氏）为令尹，后若敖之族为大。由此推测，楚成王即位之初，强族当政，而国君之母亦不免被辱。

［12］蔡侯贪欲，弗宾其姨，息侯短视，借强国以伐同姓，楚文王借势，伐蔡灭息。蔡、息、楚三国争斗，息妫貌美被欺，力弱而不能反抗。息妫不愿以之加罪于己身，故而隐忍，所以有“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弗能死，其又奚言”之言。

［13］《列女传》中，楚伐息后，使息侯守楚宫门，欲纳息妫为夫人。息妫对息侯念念不忘，趁楚王出游之时见息侯，表示情愿一死、不愿偷生，向息侯表达无须臾而忘之情后自尽，息侯阻止不及，亦自尽。楚文王闻之，竟以诸侯之礼将息侯与息夫人合葬。

［14］《列女传》将息妫列入贞顺篇，列入贞顺篇必须符合“避嫌远别，为必可信。终不更二，天下之俊。勤正洁行，精专谨慎”的标准，为了塑造息妫从一而终的形象，文中忽略了蔡侯非礼、息妫再嫁、与楚文王生二子、蔡侯被俘、息国被灭、息侯被杀的史实，为息妫设计了与息侯双双自尽的结局。《列女传》之后，对息妫之事更多附会。

［15］古诗文中常以红颜薄命比喻怀才不遇，以妻对夫之贞对比臣对君之忠，故后世多以息妫入诗，如李白《望夫石》、王维《息夫人》、宋之问《息夫人》、罗隐《息夫人庙》、杜牧《题桃花夫人庙》、邓汉仪《题桃花夫人庙》。

［16］或相传息妫生于桃花盛开之际，或相传息妫貌若桃花，或相传息妫死后，其埋骨之地遍植桃花，故以桃花夫人称息妫。桃花夫人者，息妫貌美也，其遭遇令人惋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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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

蔡哀侯娶于陈，息侯亦娶焉。息妫将归，过蔡。蔡侯曰：“吾姨也。”止而见之，弗宾。息侯闻之，怒，使谓楚文王曰：“伐我，吾求救于蔡而伐之。”楚子从之。秋九月，楚败蔡师于莘，以蔡侯献舞归。

——左传·庄公十年

蔡哀侯为莘故，绳息妫以语楚子。楚子如息，以食入享，遂灭息。以息妫归，生堵敖及成王焉，未言。楚子问之，对曰：“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弗能死，其又奚言？”楚子以蔡侯灭息，遂伐蔡。秋七月，楚入蔡。

——左传·庄公十四年

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为馆于其宫侧而振《万》焉。夫人闻之，泣曰：“先君以是舞也，习戎备也。今令尹不寻诸仇雠，而于未亡人之侧，不亦异乎！”御人以告子元。子元曰：“妇人不忘袭雠，我反忘之！”

——左传·庄公二十八年

楚公子元归自伐郑而处王宫，斗射师谏，则执而梏之。秋，申公斗班杀子元。斗穀於菟为令尹，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

——左传·庄公三十年

蔡哀侯娶妻于陈，息侯亦娶妻于陈，是息妫。息妫将归于息，过蔡，蔡哀侯命止之，曰：“以同姓之故，必入。”息妫乃入于蔡，蔡哀侯妻之。息侯弗顺，乃使人于楚文王曰：“君来伐我，我将求救于蔡，君焉败之。”文王起师伐息，息侯求救于蔡，蔡哀侯率师以救息，文王败之于莘，获哀侯以归。文王为客于息，蔡侯与从，息侯以文王饮酒，蔡侯知息侯之诱己也，亦告文王曰：“息侯之妻甚美，君必命见之。”文王命见之，息侯辞，王固命见之。既见之，还。明岁，起师伐息，克之，杀息侯，取息妫以归，是生堵敖及成王。文王以北启出方城，封畛于汝，改旅于陈，焉取顿以赣陈侯。

——清华简·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