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论语》:公冶长篇(四)

一原文公冶长第五5.04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试解】冉雍为人仁笃厚道,却不善言辞,这与子贡的开朗活泼,俐齿伶牙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当时人们认为,能说会道才是仁者的基本能力,因而对有口才的人都加以肯定和赞赏,对不善于言表、缺少口才的人加以轻视。而老师却对冉雍十分欣赏,于是有人说:“冉雍虽然具有仁慈之德,能为人厚道笃信,但遗憾的他不是一个口才伶俐,能说会道,能言善辩的人,是一个缺乏佞德之才的人。”老师听到这些针对冉雍的评论,感觉到弟子将口才之佞德和内心之仁德没有进行区分,错误地将口才之佞当成仁德之本,因此老师教导弟子说:“何必要使用能言善辩的佞德之才呢?靠伶牙俐齿的口才之佞和人辩论,期望能够驾驭他人,往往会强词夺理,颠倒是非,反而会招致别人的厌恶。因而也就遮蔽了他内心的仁德,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仁德。如果一个忠实、诚恳、谦虚具有仁德的人,他要用口才之佞德来表现什么呢?”二释字佞《说文》:佞:巧谄高材也。从女,信省。乃定切。臣铉等曰:女子之信近于佞也。《玉篇》: 佞:奴定切。口材也汉字“佞”,《说文》大徐本“从女信省”,小徐本“从女仁声”,义为“女子之仁”。本义善辩、有口才。春秋时以多能多闻为圣,以口才之美者为佞。并由口才引申泛指才能,此时佞尚无贬义。后由于春秋战国礼崩乐坏,道德沦丧,巧辨之风盛行,常以口舌行欺诈之事。逐步将佞作为仁的反面,至汉代佞成了贬义,多指巧言谄媚之人。御《说文》:御:使馬也。从彳从卸。牛据切。徐锴曰:“卸,解车马也。或彳或卸皆御者之职。”馭,古文馭,从又从馬。《释名》:御,语也,尊者将有所欲,先语之也。亦言职卑,尊者所勒御,如御牛马然也。汉字“御”本义是驯服马匹,驾驭车马。引申指驾车的人。有掌控、统领、牵制之义。

三素说前一章老师肯定了子贡的才气和能力,告诫子贡才气不是君子的最终目标,君子的目标是对先王圣人的仁德大道的把握后让其存乎于心,因此君子是需要克己复礼,修炼德才兼备的品德的。本章针对口才与仁德间的关系进行教导。教导人们,口才是为了说服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而施展的辩论之术,与存乎于内心的仁德不是一回事,务当进行明确区分。冉雍为人仁笃厚道,却不善言辞,这与子贡的开朗活泼,俐齿伶牙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当时人们认为,能说会道才是仁者的基本能力,因而对有口才的人都加以肯定和赞赏,对不善于言表、缺少口才的人加以轻视。而老师却对冉雍十分欣赏,于是有人说:“冉雍虽然具有仁慈之德,能为人厚道笃信,但遗憾的他不是一个口才伶俐,能说会道,能言善辩的人,是一个缺乏佞德之才的人。”老师听到这些针对冉雍的评论,感觉到弟子将口才之佞德和内心之仁德没有进行区分,错误地将口才之佞当成仁德之本,因此老师教导弟子说:“何必要使用能言善辩的佞德之才呢?靠伶牙俐齿的口才之佞和人辩论,期望能够驾驭他人,往往会强词夺理,颠倒是非,反而会招致别人的厌恶。因而也就遮蔽了他内心的仁德,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仁德。如果一个忠实、诚恳、谦虚具有仁德的人,他要用口才之佞德来表现什么呢?”本章老师告诫弟子不能将口才之佞错误地当成内心之仁。因为口才之佞是不需要通过内心之仁来表达的,而仅仅是通过言辞之华美来表现。言辞之华美与仁德之心一点关系都没有,因而老师直言其“不知其仁”。注意的是这和“巧言令色鲜矣仁”不是一回事,因为在“巧言令色”的背后,是期望表现自己已经拥有了一颗“仁德之心”。本章需要注意的是“佞”含义的变迁。在传世文献中,“佞”的较早意义是指言辞机敏有口才,并无贬义。不过,口才毕竟不是仁德。口才是为了说服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而施展的辩论之术,仁德则是忠良笃厚的内心品质。孔子时代的人们已经意识到佞与仁存在极大差异。孔子对于“佞”虽然不持显著抨击态度,但也并不将其作为一种优秀品质加以推崇。战国时期“佞”字的贬义化当与春秋战国之际礼崩乐坏、道德崩坍有密切联系。早先,口才作为一种才能得到人们的承认,但是随着人类社会的日趋复杂,人们逐渐意识到,人们出于现实考量,在说话时往往心口不一。巧辨之风盛行,易以口舌行欺诈之事。在这种情形下,“佞”被认作恶德也就不足为怪。到汉代,“佞”的贬义化最终完成。汉代著作中,“佞”常与“仁”对举,但已经完全成为“仁”的反面,指巧言谄媚之人,其义色彩已与今同。(见秦力《释“佞”》《语文学刊》2016年第2期)查阅《素说<论语>》请在公众号中  回复”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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