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被儒生的讥讽,他笑着写下一诗《嘲鲁儒》,成千年来骂人的绝唱
大诗人李白的艺术水平几乎无人能及,其绣口一开,便能够述尽半个盛唐。人们都知道青莲居士“笔落惊天地,诗成泣鬼神”,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诗仙这种高超的创作艺术在他骂人方面亦体现得淋漓尽致。
世间百态,众生百相。论及骂人,自然也是各不相同的。粗鄙者污言秽语攻击对方,优雅者一笑而过不予理睬,而身负才华者则嬉笑怒骂却不见脏字。因此,骂人也是个技术活儿,而且分境界。
民间传言苏轼曾与佛印在林间打坐,佛印心有所悟,即对东坡道看其坐姿酷似佛祖。谁料苏轼却嘲笑佛印,说他的坐姿“活像一堆牛粪”佛印听后只是笑而不语。回家后经苏小妹的解释,苏轼方才意识到在这场言语的较量中,自己输了。因为心有所想,目有所见,所见即是自己。所以骂人绝对是一种技术活,或者说是艺术活儿。
李白生于盛唐时期。相较于前朝,无论是在思想上,还是对外贸易、文化交流以及外交政策方面,唐朝都表现出极大的开放性。尽管儒家思想依旧占统治地位,唐王朝一直以儒家思想为先,但同时也允许佛道思想的发展。生于这样的时代,李白自然也受到了儒、佛、道三家思想的熏陶。
虽然佛、道二家的思想不如儒家“入世”思想积极,但在另一方面,同样也开拓了李白的眼界,让他的性格更加豪放洒脱,超脱于一般的腐儒之士。然而,正因为其性格缘故,使他在山东游学之时,吃了一个大亏。
众所周知,山东是孔子之乡,故而那一带儒家风气自然也是最重的。这本来不失为一件好事,然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儒生一多,稀奇古怪的腐儒也就多了起来。这些腐儒性格古板怪异,自认为是正统而瞧不起其他行为。人们称这部分儒生为“鲁儒”。
有趣的是,之所以叫“鲁儒”,是因为建国之初,汉高祖刘邦遣齐地的儒生叔孙通前往鲁地招揽一些儒生共同商议朝廷礼仪之事。结果这些儒生却对叔孙通言天下刚刚统一稳定下来,逝者还未安葬,伤者仍未痊愈,又想要大兴礼乐之事,认为“公所为不合古”,不愿同叔孙通前往。
而叔孙通也只能笑答“若真鄙儒也”,说他们不懂得应时而变。招鲁儒之事只能不了了之,无奈之下叔孙通只得在齐地招揽儒生,完成礼仪制度的制定。鲁儒和齐儒之分自此而来。
李白生性洒脱,又受儒、释、道三家思想影响,性格豪放不羁。在山东游学时,鲁儒认为李白举止“轻佻”,不够庄重,不合古礼,便对其品头论足。尽管李白已经声名在外,但是这些儒生却自诩正派代表,轻视李白,瞧不起其“轻佻”的行为举止。是人都有三分脾气,李白无故受气,恼怒之下大笔一挥,写下了《嘲鲁儒》:
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
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
足著远游履,首戴方山巾。
缓步从直道,未行先起尘。
秦家丞相府,不重褒衣人。
君非叔孙通,与我本殊伦。
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
这首诗大意是说:鲁地老叟皓首穷经,但是问及他治国之策,他就如同在茫茫大雾中迷失了方向。脚上穿的是用来远游的鞋子,头上戴着方形头巾。沿着道路慢慢行走,还未曾抬起脚,便已经掀起了路边的尘土。早在秦朝,丞相李斯就已经不对儒生委以重任,你也不是汉朝齐儒叔孙通,与我原本非一路人。连什么适合当今时代都不清楚,还是回到汶水边上耕种吧。
大师果然就是大师,全篇不提一个脏字,却狠狠地打了鲁儒的脸。前四句直接指出儒生死读经书,对治国之策却一窍不通,毫无用处。中间四句更是有趣,将鲁儒装腔作势的行为刻画得惟妙惟肖,显得滑稽可笑。后六句李白毫不客气地怼鲁儒:像你们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还是别做学问了,直接回家种地吧。
文人骂架,自然不同于泼妇骂街或市井市民斗嘴。诚如余光中先生所言,李白“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当然,大诗人绣口一吐也可以是找不到一个脏字却骂人极爽的“金玉良言”,而这首诗也成为了千百年来文人骂架的经典之作。
参考资料:
《寄李十二白二十韵》
《嘲鲁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