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期|| 张妥随笔:会不会做往往取决于愿不愿意担当
懒惰者,会做也往往以不会做为借口推脱;勤奋者,不会做往往通过不断努力达到会做。做与不做,成为各色人等对于生活态度的分水岭。凡是成功者,是因为他做好了某件事,这最初的动因就是他的担当精神。俗话说:只要意志坚,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本篇散文来自于妥叔不久前的一次经历。正如他自己说:这件事情虽然很小,但是却让他思考了很多。他思考了什么呢?
文:张 妥
编辑/播读:轩 诚
几天前的一个傍晚,女儿女婿从外面回来,女儿怀里抱着我的外孙女,她问我:我妈呢?我说:可能在你奶那边。女儿说:这可咋办?我们马上出去,已经邀好了,请朋友一家吃饭。爸,要不你看一下娃,正好娃已经睡着了,你只要看着就行了。
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虽然我和妻子生养了两个女儿,说实在的,在孩子们襁褓时期,我从没有独自地管过一天。虽然我非常爱我的孩子们,但是总觉得管孩子是她们妈妈的天职,我只需要在外边挣钱回家,使她们免于冻寒饥饿即可。当然了,妻子管娃我给打下手也是干过的,比如洗尿布呀,晾晒被褥呀,等等,但都不是全流程的,只能算是帮忙而已。
现在女儿让我看一下外孙女,我忽然就惊慌起来。我知道现在孩子只是假寐,女儿她们一走,外孙女哭起来怎么办?饿了要吃奶粉怎么做?拉屎拉屎撒尿了怎么收拾?但是事已至此,也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总归是心怯,告诉女儿:你给你妈打个电话,看她啥时间能回来。女儿电话拨通了,妻子说一个多小时就回来。我才稍稍有些放心。不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嘛,我还不至于如此无用。
我下意识地看了桌上为孩子喂食的奶瓶、奶粉、热水器,又看了桌下放着的一包纸尿片,以及床上逗孩子玩的拨浪鼓和手摇铃,说:没事,你们走吧。我能管好孩子。
女儿女婿出门后,外孙女果然就醒了,开始哭闹了。我给她打拨浪鼓,给她摇手摇铃,给她唱《小燕子》,一概无用。那么我只好抱她起来去转了。
我给她用薄褥子裹了,又担心外边有风吹着了,又用一件衣服搭在外面挡风,然后抱着外孙女下楼到小区路上转。外孙女在我怀里,像小猫一样头贴着我的胸脯,眼睛一睒一睒的,那一副乖巧的样子,惹得我像喝了蜜一样甜美。大约半个多小时以后,夜幕降临,寒意更浓,我才抱着外孙女回到家里。
我看外孙女没有尿也没有拉。我想,如果尿了拉了,我肯定会给她换。再看外孙女也没有要吃的样子。我想,如果她要吃,我也会像女儿的样子,为她冲六十毫升的奶粉喂她。一切如常,我就只管抱着她在房间里游走即可。一个多小时后,我妻子终于回来了,我才如释重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虽然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在我心里却萦绕了几天。它让我想起了关于“担当”这个词。
记着我母亲在世的时候,虽然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总觉得家里的一切事情都有母亲挑着大梁,不需要我过分担当。有时候也想,母亲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我怎么样才能撑起这个家来。然而我不敢想下去了,我不敢设想没有母亲了,家还会是一个家吗。
母亲在我三十五岁那年终于永远地走了。我哭得伤心欲绝。别人只看见了我表面上的悲痛,实际上还有我内心的恐慌,没了母亲,家里的一切重担都将落在我的身上,我能不能挑起这副担子。
生活不会因为你的担心而变得岁月静好。恰恰相反,母亲去世后,家里经历了很多的大事,比如妹妹由于严重车祸,在医院抢救了几个月,几个月来,我白天上班,中午下班还要看着给她建房,晚上再去医院照顾。终于把我妹妹从鬼门关上拽回人间。
后来,我又跟着村子一波一波建房的频率继续建房。建好后又出租,和一波一波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甚至和有黑社会性质的人争执,也并没有胆怯和失败。
母亲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我推着生活不断向前,在母亲手上已经逐渐向好的家庭在我的手上更加美好。
我又想起在我曾经工作过的一个单位。那时候单位的宣传工作是我的职责之一,其中外边张挂横幅是宣传工作的一项内容。每当这时候,我就求助于一个老师。
我给这个老师准备好墨汁和排笔,准备好一张张报纸。老师来后,铺开报纸,排笔蘸着墨水,在报纸上用黑体字写下我所拟好的宣传标语。等报纸上的大字干了,我就组织一帮人来剪字。
所谓剪字,就是把一张较厚的白纸和那个写了大字的报纸用订书机针沓在一块,用剪刀照着报纸上的字体剪下来。最后留下白纸上的同样的字。等人全部剪字完成,再把这些字放到一条长长的红布上,用大头针别起来,拉到外面,两头挂起来,就是宣传用的横幅了。
总是这样麻烦别人,不但人家不爽,就是我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终于有一天,人家拒绝了,理由是马上有急事需要处理。
没有办法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给自己准备了墨水,准备了排笔,打开了报纸。有人问我:你自己写吗?能行吗?我说:试一试吧。
第一次写,毕竟拿捏不好,写得不够好看,尤其是笔画较多的字,更难搭配。但是再写的时候就比较好了。以后再写,就轻车熟路了。再也不去求人了。
还记得很早以前母亲因为别事不能回家做饭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只能吃泡馍。把馒头掰成馍蛋,向里边倒一碗开水,撒上盐,调上酱油,权当一顿饭吃。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做饭。
我不愿意这样,于是很小的时候就仿照母亲的做法做了一顿搅团,虽然不知道里边其实是有些小技巧的,做的搅团疙疙瘩瘩,但还是受到了母亲的表扬,她说我敢做就是好的。从此我就能自己做饭了。
我的体会是:有些事,会不会做往往取决于是否愿意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