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情缘

引

言

关于《本草情缘》这篇“赋”，并不完全是我的原创，创作这一篇趣味性的赋，源于无意中看到辛弃疾夫妇用嵌入本草名的方式写的两首表达相思的词，感觉非常有趣，又结合前人的一些相关类型的短文，经过我的打磨润色之后，使得文章故事性更强，文辞也较原来文雅优美一些，也算是一种乐趣吧。其中一首词《摸鱼儿》大概是我五年前在药房工作的时候创作的，颇觉有趣便嵌入本文了。

临安之外有山曰常山，红娘子居焉，着珍珠裳，薄如蝉衣。夫观之：发似乌枣，眉若青黛；头戴郁金，髻插银花；面施天花粉，额点玄精石；眸如寒水石上流，齿若水银粉唇中；佩兰香远清似月，潦水秋近幽如冥。

后当腊雪未尽之月，夏冰未成之时，探贝母于牡丹亭畔，造艾火以煮阿井泉，濯流水以浣锦地罗，倚青琅玕而听神曲至夜半，乃趋步回廊，于沉香木下，芍药花前，偶遇刘寄奴，一见喜，沏儿茶，望景天，数南星，言笑甚欢。乃托白头翁为媒，以昆布百匹，金钗石斛为聘，结为百合之好。居于重楼，玉竹四布，乌梅满庭．合欢既久，遂成大腹皮，来年半夏，生子曰刘蒡子，方其幼年，食乳香，噬草果；及长而有远志，具苁蓉之质，怀厚朴之才．知母心意（辛夷）。及冠，始从徐长卿习道法玄妙，后从密陀僧修佛法无边，又习武三七月，十八般武艺路路通熟。

后草寇叛乱，乃从戎成槟榔，于海金砂边，骑海马，持大戟，未越半夏，即大败木贼。继而过山棱，以刺蒺藜破白寇乌头，断其乌贼骨，致其血竭而亡。又与黄药子大战百合，穿破石累累，怎奈甘松森森，滑石难行，但余何首乌独活逃去。至于夏天无，正当归期，旋复回朝，帝遣使君子出郭相迎，吹槐角，响兜铃。又遇国老举荐，表其十大功劳，帝大喜，乃赐大黄袍，宫内持仙矛行走，并以其勇欲封其大将军，佩朱砂印，统领百部兵马。牛子但以威灵仙相助云云，辞而不受。

是年天冬，得父家书，言母重病，王不留行，乃归。既茴香，以回魂草疗母病，病遂安。春三月，苏叶来访，相邀坐蛇床，待以白果。交谈甚欢，携母同游牡丹亭，拄虎杖，但见芍药依旧，重楼如斯，再遇白头翁与女同游此亭，其女贞，名白石英，面如桃花，敷轻粉，弄红曲，着石榴裙，戴鸡冠花，行半边莲步。母甚喜，即以此熟地为证，为其子联姻，牛子遂娶白石英为妻。

见母大安，乃留诗曰：“自从益智辞官归，王不留行送出城。路上相逢三棱子，途中催趱马兜铃。寻坡转涧求荆芥，迈岭登山拜茯苓。防已一身如竹沥，茴香何日拜朝廷？”其父以《摸鱼儿》答曰：“问天丁，寄奴何处？前湖寒水飘絮。重楼苔坞千张纸，荷顶露残难聚。扶虎杖，倚怪柳，长亭驿外川连雨。使君何去？醉卧夜明纱，蝉衣轻粉，梦里泣神曲。谁堪醒，野渡孤舟筚缕，霜桑频惹愁绪。奈何远志潼关外，两鬓银花何惧？卿莫问，此间路，当归何日无心计。半枝怜恤，戒子不留行，车前陌路，愿路路通矣！”

又月余，乃辞亲回玉京，出阳关，正是“石打乌头粉碎，沙飞海马俱伤。人参官桂岭前忙，血染朱砂地上。附子难归故里，槟榔怎得还乡？尸骸轻粉卧山场，红娘子家中盼望。”久之，牛郎思妻心切，即寄家书一封曰：“云母屏开，珍珠帘闭，防风吹散沉香。离情抑郁，金缕织硫黄。柏影桂枝交映，从容起，弄水银堂。惊过半夏，凉透薄荷裳。一钩藤上月，寻常山夜，梦宿沙场。早已轻粉黛，独活空房。欲续断弦未得，乌头白，最苦参商。当归也!茱萸熟，地老菊花黄。”妻回书曰：“槟郎一去，已历半夏，岂不当归也。谁使君子，寄奴缠绕桑枝，令故园芍药花无主矣。妻仰观天南星，下视忍冬藤，盼来了白芷书，茹不尽黄连苦。豆蔻不消心中恨，丁香空结雨中愁。人生三七过，看风吹西河柳，盼将军益母。”

牛郎读罢，怅惘良久，乃上书辞归，帝允，乃携青箱子归家，箱内不过胡桃一枚、昆布数匹、轻粉一斗、西瓜翠衣一件，别无长物。既归家，与妻同事本草。后人歌曰：“乌头早续杏林春，远志高标更除尘；厚朴晚须成大器，从容金尚德闲身；百年阴德当归后，六枝神功独活人；别去参辰应念我，天南星斗望户深。”

（作者：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