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晨的地铁里,密集的人群均匀分布在车厢每一寸空间,满满当当。他们身穿各异服饰, 年龄大小不一,却统一摆出相同的姿势。右手握着手机抬高至鼻梁处,左手叠着右手手肘以作支撑,头微微向下,全神贯注盯着屏幕,同时拇指快速滑动,仿佛在进行神秘的仪式。
在路上,行人们行色匆匆,脚步飞快,却不忘低下头细瞧手机。一边往前奔走,一边沉醉在屏幕里的精彩世界,忘乎所以。
以上2种场景,小伙伴们应该目睹过不少,可能自己就是画面中那位只管低头玩手机的社畜、路人。倒不是在变相骂你们,哔哥也是低头族一员,每日上班坐地铁的过程中,总爱掏出手机浏览当天的热点。十年如一日重复着,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进地铁第一件事不是占位置,而是拿手机,比呼吸更自然。
有自己当模板,因此对现在年轻人“机”不离身,随“机”而动的现象感到十分好奇。没想到“手机瘾”已经成为比感冒更常见的症状,无数人深陷其中。据央妈的报道,2020年我国成年国民人均使用手机100.75分钟,约等于1.7个小时。
有些小伙伴看到区区100分钟,觉得没什么,打个电话、点个外卖、聊会微信不就一下子过去了嘛。
但你得知道,我国的成年人口约有11.2亿,里面存在大量不怎么碰手机的群体。
例如老年人、残障人、特殊从业者等,在他们均摊了大量时长后,才得到100分钟的数据。
那么再来看一组调研机构QuestMobil的数据,更接近我们年轻人的真实状况。2019年,移动互联网用户日均使用手机的时间为349.6分钟,相当于6个小时。并且以每年40分钟的幅度在稳定增长,17年269分钟,18年312分钟....现在估计更长。
也就是说刨去睡觉8小时、上课上班8小时、吃饭洗澡2小时,数亿人把一天中剩余的时间,全奉献给一块6寸大的屏幕。而数据表所指的移动互联网用户,主要是80后到00后这批熟悉网络的中青年,也就是我们。放学下班回到家里,第一时间打开手机,躺在大床上刷短视频、看起电影,在枕头与天花板的狭缝中结束一天。周末放假, 没有出去玩的欲望,不想谈恋爱,只想赖在床上,追番煲剧看小说打游戏,屏幕一亮一闭之间假期走了。小伙伴以为在说你们?不,哔哥是在描述自己枯燥乏味,靠手机填补空虚的咸鱼生活。如果你中枪了,感同身受,说明我们是同类人,同为“手机”的胯下玩物。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们总是抗拒不了诱惑,情不自禁掏出手机把玩?甚至严重到3秒碰不到手机,心慌发闷、浑身难受的程度。其实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沉迷,而是受制于环境,迫不得已变成每天打游戏睡懒觉度日,手机从不离身的现代废材。电影开头部分,讲述穷人们为了连上WIFI,拿着手机走遍家里每一个角落寻求信号的场景。
他们为什么要连WIFI?因为那是免费的网络,省下一笔流量费。但这仅是表面,背后更深层的原因是:他们只能通过手机连上互联网,在虚拟世界中获得快乐。谁不想,问题是太穷了,穷到买不起流量,靠白嫖WIFI上网。没钱,就没法在现实世界里得到乐趣,享受人生,所以零成本的上网,成为了他们填补空虚,获得快乐的唯一渠道。一旦断网,立马沦为失去梦想的咸鱼,比吃老八汉堡还难受。
在信息时代降临后,世界被分为两部分:现实世界与网络世界。我们生存的空间,也从过去单一的现实,变成如今现实与虚拟交织的混合空间。空间好比是人类生存的必备资源,有足够的空间才能得以歇息休养,需要住所休息睡觉,需要餐厅吃饭喝水。当线下空间被压缩时,出于本能,人会从其他地方寻找弥补,例如线上的虚拟空间。从而导致了一个现象:越是生活在狭隘空间里的年轻人,玩手机玩电脑的时间越长。
《寄生虫》导演用生动具体的画面完美诠释了这一社会现象,给观众呈现出真实的底层百姓生活。电影中的角色在现实生活中拥有的资源空间太少了,最终不得不迁移到线上空间中寻求慰藉。
说白了:在现实世界中我活得很憋屈很痛苦,所以我要到虚拟世界寻求快活。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是,其实《寄生虫》中的底层百姓,正是现实中的我们。没钱,没关系,没能力,做着996的工作,拿着比五保户更低的工资。住在租金500块肮脏嘈杂的城中村单间,吃着8块一盒的蛋炒粉。即使每天竭尽全力的努力,只够勉强维持基本生存,如此极限的状态下,试问除了手机,我们还能消费得起什么?干活干到精疲力尽,拖着疲惫无力的身躯回家,试问你还有多少精力去体验人生?
很多人玩手机,不是因为他想玩,而是又穷又累,唯有依靠手机进入虚拟世界汲取丁点养分,才不至于被残酷的现实压垮。当线下空间被压缩到极限,人便会往线上空间迁移,这也是年轻人投入手机里的时间一年比一年长的真相。美国著名心理学家、行为学家斯金纳,发现一种能控制动物的奖励机制,叫“强化理论”。
例如著名的“鸽子实验”,每当鸽子啄一次铃铛,斯金纳便给予一次食物,如此重复数十次后,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鸽子仿佛上瘾一般,不停地啄铃铛,哪怕不再给予食物,鸽子依旧在啄。重复地执行过去的行为,期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食物。
这就是“强化理论”的威力,通过奖赏惩罚的方式,控制动物的行为。人类既然属于动物的一种,那么能不能通过强化理论操控人类呢?当员工们做对事情时给予奖励视作正强化,犯错则扣钱惩罚视作负强化。不断用奖励与惩罚在职场上吊打员工,驯服野性直至乖乖听话。
我们之所以刷手机刷到停不下来,除了自身原因外,很大程度归咎于某些App把强化理论开发到极致,例如短视频之王抖音。利用大数据,从年龄、职业、地区等信息综合分析各类人群的喜好,再通过精准的算法不断推送用户最感兴趣的内容,触发猎物酬赏机制。持续刺激用户大脑分泌多巴胺带来快感,引起情绪亢奋,越玩越过瘾。
如此重复多遍以后,用户自然像鸽子一样,不断刷短视频获得快感,源源不断把时间贡献给手机。即使明知道继续刷下去也得不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但依然无法使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下。
强化理论的效果堪比精神毒品,用户一旦心理成瘾,很难再戒除。许多年轻人与其说是沉迷手机,倒不如说被短视频App、游戏App等各类应用控制了。当然,哔哥不是那种嚷嚷着说大道理,教人戒手机,倡导热爱生活的正能量使者。
21世纪是提倡自由的年代,小伙伴爱玩咋玩,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不管如何有多糟糕,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如果小伙伴想减轻对手机的依赖,把更多时间投入在有价值的事情,可以分享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法。那就是把手机屏幕颜色调为重度偏色状态,发蓝发紫发灰,越辣眼越好,最好难看到想吐那种。包你玩手机时间砍半,3天戒除手机瘾,1周重生为社会精英。
我们刷手机的本质,其实是对生活痛苦的逃避,对快乐美好的期待。当我们在现实中发现更多美好的事物,手机瘾自然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