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亮｜五招读懂外国小说

文｜唐修亮

阅读八省联考语文卷里的《秋雨》，大家普遍的感觉是“不懂”！回想曾经做过的高考题、模拟题中的外国小说，常有一种感觉：“不懂”！

有人说：“外国作家脑回路与中国作家很不一样。”那么怎么才能理解外国作家的“脑回路”呢？

第一招：分清写内还是写外

外国小说家，特别是西方小说家大致上有两种类型，一种是传统的，一种是现代的。传统作家，主要创作写实主义作品，强调的是直面五光十色的社会生活。阅读这类小说，通常把握作品里涉及的历史时空，依据作家写作时所处的社会背景、作家重点关注的现实问题。因此理解这类小说，通常把阅读重心落在小说的具体内容（故事情节、人物形象等等）和与社会、历史的关联性上，关注点放在作品里“反映”（或“揭露”）、“批判”（或“歌颂”）社会、历史、现实问题上，寻求对作品内容与形式的解释。

现代小说却不这样，它的特征是“向内转”——面对比天空还要深䆳的心灵世界，作家们把人类心理世界本身作为研究的对象，重视内心展示，以内心的深刻发掘来揭示人物命运，透视外部世界。所以要读懂这些小说，首先要做的是梳理主人公的心理脉络，探寻人物的心理变化及其动因，从而欣赏人性的善美恶丑。《秋雨》就是这样的小说。

第二招：分清现实还是象征

现代小说并不拘泥于“真实”的人物和“完满”的情节，不致力于“反映”现实世界，而以扭曲的、变形的，乃至反讽的方式处理现实。这类小说更关注超越性的意义和价值命题：从一个小说人物的性格、心理和行为、遭际中，或者从一个类型化的情境、寓言化的故事中，透射人类的基本境遇，表现人性的复杂与深刻，表达人生的美好和无奈等等。因此，这些小说具有象征的意味。

阅读这类小说，也应该透过字面的理解破解小说的象征意义，而不能止于表面的意思。明白了小说象征的言说方式，就应该明白小说中的一言一行、一物一事的目的性与隐含的价值。如《秋雨》开始的幻象描写，即具有象征的意味。试卷第8题，要求考生能读懂小说通过两个人物的服饰描写来暗示人物命运结局的表达方式，就是考查这种象征性。

第三招：熟悉陌生化的情节处理与结构形态

用以命题的小说，一般都篇幅比较短小，多取材于生活的一瞬间、一插曲、一场景、一种情绪，反映人物在一件事或一个场景中的片段行动，勾勒出人物精神面貌，反映社会生活，甚至没有故事，只有人物在一定场合的片段行动（特写镜头）。

这些小说，强调构思精妙，尺水兴波。在技法使用上比较灵活多变，跳跃、突转、抑扬、巧合、误会、悬念、对比、省略（空白）、夸张、变形、荒诞、蒙太奇等等。对待这样的小说，先要根据小说已经呈现的故事情节，发挥合理想象，补充小说的空白处，然后再抓住“场景转换”这个关键点来探索小说的构思特点与小说内容。

第四招：心里要有外国文学的“母题”

西方文学是强调“母题”的。英雄、爱情、死亡、寻根、战争与和平、欲望、异化等等，都是常见的母题。母题不能解决最终的“读懂”问题，但可以帮助指引阅读的航向，即有利于深入探究小说的主题。如《秋雨》，即是关于“死”的小说。小说通过“幻影”“秋雨”等意象来象征暗示人生灰暗，生命易逝，并以此来表现律子性格的倔强，直面人生以及生命的无常等等。

后手招：多读，把陌生的变成熟悉的

除了陌生化的情节处理与结构形态外，陌生的叙事技巧与叙述语言，陌生的小说场景与时代背景，陌生的作家与作品文化背景也是外国小说常有的特点。要读懂这些小说，最终还是要落实在多读上，读得越多，自然积累的经验越多；见识越多，读懂的可能性就越大。

如多了解外国小说的流派以及作家的创作特色等，像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作品描绘的是俄罗斯官场的腐败、社会底层人们生活的艰辛；表现主义作家卡夫卡常以象征的手法表现抽象的真理，用现实的手法描写非现实的事件；《秋雨》的作者川端康成则是日本文学新感觉派的代表，作品追求新的感觉和对事物新的感受方法。

唐修亮 

江苏省南京市航空航天大学附属高级中学教师，正高级教师，南京市中学语文学科带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