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在“袖珍之国”圣马力诺

素有“袖珍之国”之称的圣马力诺位于意大利半岛东部,距亚得里亚海岸仅10公里。圣马力诺是欧洲的第三小国,从西北到东南长约3公里,国土面积仅60.75平方公里,仅次于梵蒂冈城和摩纳哥。圣马力诺四周为意大利领土所环绕,是欧洲著名的“国中之国”。

今年3月,借道佛罗伦萨,我们慕名来到了圣马力诺共和国。刚一下车,就被这里的秀美景色迷住了。

矗立在“山顶上的国家”

佛罗伦萨到圣马力诺直线距离仅124公里。我们从意大利的群山中穿出,途中经过一个白色螺旋式空中桥梁,其造型新颖别致。还未看个真切,螺旋桥早已一闪而过。

这里的天,在几朵白云映衬下,感觉湛蓝湛蓝,天空显得越发纯净;这里的山,不仅险峻,而且挺拔壮美,山脚下,姹紫嫣红的鲜花,围绕着一汪碧水,映衬着远处的雪山。正在欣赏着沿途风光,还没有回过神来,车已经进入了圣马力诺。

隔着车窗看去,“在群山环抱中的蔚蓝土地上,一座庄严雄伟、奇峰屹立的高山挺拔而出。”导游告诉我们:“这座高山,就是闻名遐迩的蒂塔诺山。”顺着导游手指的方向往下看,隐约可见一片小小的四边形土地,上面飘扬着无数白蓝双色的旗帜。

“插着彩旗地方,就是你们心中'最神圣’的圣马力诺共和国了”。导游用流利的汉语,微笑着告诉我们。司机加大马力,一溜烟向前冲去。中学时代仅仅出现在地理教科书中的“国中之国”圣马力诺,犹如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真实地呈现在眼前。

蒂塔诺山位于亚平宁山脉的东北部,海拔738 米。圣马力诺从西北到东南长约3公里,因城区坐落在山上,巍峨挺拔,因此人们喜欢把圣马力诺称为“山顶上的国家”。下了车,我们沿着山路向蒂塔诺山顶登去。

沿途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圣马力诺虽然面积狭小,人口不到3万,但就是这样一个仅靠步行半天就能走完的国家,却吸引了全球为数众多的游客,据说,游客数量每年达到了惊人的300多万,是其国民数量的150多倍!

圣马力诺首都圣马力诺市依蒂塔诺山势而建,山上绿树成林,草坪满坡。这里地势起伏,街道重叠,远远望去,街中有街,道里有道,盘桓曲折。站在山顶,俯瞰山下,一幢幢小巧精致的欧式建筑,五颜六色地点缀在绿草如茵的山坡坪地上,各式建筑风格别样;脚下几座城堡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高低错落的尖顶教堂、参差古树散落在天然的美景中,与周围的大自然浑然一体。

徜徉在圣马力诺,宛如在欣赏一篇优美的童话故事,精致、细腻而又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名副其实的“第一”共和国

圣马力诺虽小,但却是欧洲最古老的国家之一,处处透露着浓重的历史沧桑感。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圣马力诺是世界上名副其实的第一个共和国。

传说在公元3世纪下半叶,一个以采石为生的年轻基督教徒马力诺(Marinus),由于传播基督教教义而惹恼了罗马帝国皇帝戴克里先。为逃避罗马皇帝的迫害,他驾船离开了故乡达尔马提亚的阿尔贝岛(今克罗地亚拉布岛)。马力诺驾着一叶扁舟,跨越亚得里亚海,然后在意大利的里米尼上了岸。他走啊,走啊,最后来到了蒂塔诺山,把这里作为落脚。

马力诺居住在悬崖绝壁上的一个山洞里。他一边依靠采石为生,一边继续宣传他的基督教思想。人们对他的魅力和豪气冲天、振聋发聩的思想所折服,尤其是为他对于《圣经》 的解读所信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转向基督教。很快,马力诺的信徒从欧洲不同的地方接踵而来。在众人的协助下,他建造了一座小教堂。于是,他就在这个教堂里讲经布道,继续宣传他的基督教教义。

一天,蒂塔诺山的领主——一位叫费莉奇塔的罗马贵妇,带着儿子到山上消夏。她的儿子喜欢打猎。有一次,费莉奇塔的儿子正在打猎时,偶然看到马力诺正站在他的小教堂旁,便弯弓搭箭向他瞄准。就在他即将发射的一刹那,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费莉奇塔的儿子像是中了魔一样,“立即周身瘫痪,双眼紧闭”。

费莉奇塔听闻消息,立即赶了过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她马上意识到,儿子今天遇到“神人”了!费莉奇塔双手合十,俯身下拜,虔诚地请求眼前的这位“神人”医治她儿子的怪病。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皆不以为然。“一个石匠,会治病?”“没听说过。胡闹嘛!”“不是儿子得了怪病,是这位母亲魔鬼附体了。”人们窃窃私语。

然而,奇迹发生了。只见石匠马力诺嘴里念念有词,一番比划之后,他双手猛然合十!就在他用力一击的一刹那间,费莉奇塔的儿子睁开了双眼。

更令人称奇的是,费莉奇塔苏醒的儿子翻身坐起,然后站了起来;他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睛,然后对着石匠急忙倒地下拜,朗声说道:“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接着,他自述刚刚在梦中受高人指点:今生当与基督结缘,且今日当与师傅在蒂塔诺山相遇。

继之,费莉奇塔的儿子念念有词:“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当记念安息日,守为圣日;当孝敬父母;不可杀人……”

众人急问其母:“您的儿子,从前说过这些话吗?”费莉奇塔答曰:“此乃基督教的教义,不学无术的儿子哪里懂得?”众人听了,皆唏嘘不已。他们每一个人不再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石匠,的确是一位 “神人”。“石匠马力诺就是基督的化身”这一说法随之不胫而走。自此,这位隐居圣徒声名远播,受到越来越多的人顶礼膜拜。很快,一批又一批为躲避封建主和宗教裁判所迫害的人逃到了这里,他们在蒂塔诺山一带渐渐形成一个“石匠公社”。

事情过后,为了表示感谢,费莉奇塔遂将蒂塔诺山送给了马力诺。据说,这一天就是圣马力诺共和国的建国之日。按圣马力诺的官方说法,时间是公元301年2月3日。人们为了纪念马力诺,将他尊称为“圣马力诺”,并把这个国家定名为“圣马力诺共和国”。由此,圣马力诺成为当今世界上最古老的共和国,而马力诺被视为这个国家的创始人。

最初,圣马力诺实行族长管理,后来历经演变,公元1243年确立了两个执政官联合执政的制度: 一位执政官由上层阶级选拔,称为“长官”(Captain),另一位从农民中选拔,称为“保护者”(Defender)。公元1317年,两者又被统一称为“执政长官”(Capitani Reggenti)。

这一制度一直延续到今天。与西方一样,圣马力诺的国会仍是民选的,但与之不同的是,圣马力诺的国家元首——执政长官,也即是总统,一共有两位。所以,圣马力诺是当今世界唯一一个同时由两位“总统”担任国家领导人的国家。按照圣马力诺法律,执政官的任期是半年,每年的4月1日和10月1日选举新执政官。他们是国家的最高代表,掌握行政权,但薪水十分微薄,届满后3年内不得连任,由国会重新投票选出新的两位继任人。所以,从理论上讲,圣马力诺的公民每人都有登上总统宝座的机会。

圣马力诺的象征

如果仔细观察圣马力诺的国旗,会发现该国的国旗上面有3座城堡的图案。这3座城堡至今仍然矗立在圣马力诺的最高处,分别是罗卡·古阿依塔(Rocca Guaita)、切斯达塔(Torre Cesta)和罗卡·蒙塔雷(Rocca Montale),它们是圣马力诺的象征。

蒂塔诺山有3座较高的山峰,3座城堡分别建在蒂塔诺山的3个山峰上,城堡之间以城墙相互连接。罗卡古堡位于蒂塔诺山的山脊,圣马力诺市以东,有圣马力诺第一堡垒之称。

罗卡古堡呈五棱形,修筑在悬崖峭壁之上,形势险峻。这座古堡始建于11世纪,并于15~17世纪间多次重建和加固,但其原始粗犷的外表,迄今犹存。古堡外围有两道城墙,内墙有 15 世纪后半期重建的羽堡和16 世纪修建的钟楼。在靠近钟楼的高处,有一把石雕匕首,为 13 世纪初的艺术大师们留下的代表作。其外墙顶上修有城垛,拐角处建造了供防守用的平顶角楼,城门上方还镶有巴洛克式共和国国徽。在罗卡古堡内空地上,还放有若干门大炮。其中有意大利国王赠送的臼炮和加农炮,还有几门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使用过的新式大炮。据介绍,每逢节日和盛典,罗卡古堡里大炮齐鸣,震撼山谷,蔚为壮观。

从罗卡古堡到第二堡切斯达塔,沿途风景优美,令人目不暇接。切斯达塔又称弗拉塔,原意为“用树篱围起来的土地”。该堡垒位于蒂塔诺山的最高点。站在切斯达塔的门楼处望去,蒂塔诺山悬崖陡立,崎岖嶙峋,如古建筑的断壁残垣,与古堡融合成一体。从这里向下俯瞰,意大利的城池和田园尽收眼底,红顶白墙的房屋点缀在广袤山野中,煞是壮观。向东看去,碧波万顷的亚得里亚海,浩浩荡荡,无边无垠;北、西、南三面山峦、平地、石岗、土丘重叠起伏,葡萄园和高低不一的教堂散乱分布其间,别有一番诗情和画意。

第三堡垒罗卡·蒙塔雷为五角形,狭窄而雅致,有“山上宫殿”之称。这个堡垒在历次反抗侵略战争中起过重要作用,遇有敌情,堡内即鸣钟报警。据说,这是古时候圣马力诺主要的城防屏障。据介绍,现在蒙塔雷也常鸣钟,但那不是因为有了敌情,而是为通知游客必须交纳通行税。悠扬的钟声偶尔响起,在山谷间久久回荡,进一步增加了这里的幽静。当钟声响起,每一位听到钟声的人,会不自觉停下脚步。

从喧闹的都市来到这里,恍若一下子坠入千年来都不曾变化的宁静之中。这里,仿佛与尘世绝缘……

走进蒙塔雷古堡,一堵高达数丈的石壁吸引了我们的目光,不少游客在石壁前流连驻足。

该石壁上雕刻的古老法律反映了那个时候城邦生活的许多细节:14至60岁的圣马力诺人都有服兵役的义务;切斯塔和蒙塔莱两座堡垒中的卫戍人员必须宣誓终生在堡垒中生活;入夜后不持灯火者不得在街上行走;守夜人负责安全,如果不能破获窃案,必须赔偿损失……

“总的来说,圣马力诺土地贫瘠,物产也不丰富,中世纪时的生活非常艰难,但其法律却极其严格。”导游告诉我们。

在中世纪的圣马力诺,劳动者受到尊敬,有钱有势的人则得不到信任;富人不得在已建成的城区及其一里内购置房屋、地产;谋杀和叛国罪处以极刑,罪犯住宅夷为平地,子孙后代终生放逐;赌博者处以20枚拉文那铜币的罚款;在街道上倾倒垃圾和污水者也要罚款;新婚夫妇到各家搜集羽毛(铺床用)或是索要礼物也将受处罚;城内每户人家养山羊不得超过3头,乡下不得超过6头……

圣马力诺,这个号称世界上最古老的共和国,每一天,都有大批游客从世界各地趋之若鹜般地蜂拥而至。这样一个仅靠步行半天就能走完的小国,之所以会吸引众多游客的目光,不仅仅是因为这里风光独特,景色秀丽,更因为这里有为数众多的古堡,和它们那厚重、深远的历史文化底蕴。

刚从古堡出来,风雨突然大作。慌乱之时,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找到避雨处,抬眼望去,从云层中早已经钻出来几缕阳光。蓦然回首,雨后的天空已经架起了一座七色的彩虹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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