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家穷无需同情,你听她说女婿的话,就知道她来贾家没安好心

趣侃红楼20:王狗儿家贫愁冬事,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袭人得偿所愿成功上位。仔细阅读二人“偷试”前的种种,固然有贾宝玉的“强迫”,何尝不是袭人欲拒还迎。对贾宝玉来说只是人生第一次,但对袭人却不那么单纯,她的奉献可是赌进去了后半生。
当然,袭人的手段固然不太光彩,可作为丫头想要出人头地也不失为捷径,也无可指摘。
不提袭人与贾宝玉。曹雪芹此时笔锋一转,在即将拉开的贾府大幕面前再一次停顿。让我们接续上林黛玉初入荣国府时的眼光,随着另一个人再一次窥探贾府的富贵。而这一次注定将是一次崭新的视角,也是一次大难过后的“留余庆”。
这一天,刘姥姥带着外孙子板儿,踏上了去往荣国府的大路,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要钱”,可曹雪芹真正的意思,却远比“打抽丰”要复杂的多。
“打抽丰”又叫“打秋风”,一般是指利用各种关系假借名义向有钱的人索取财物。意谓“因人丰富而抽索之”。而“秋风”代表收成,打秋风也有分收成,不劳而获的意思。
从字面就知道“打抽丰”的行为不光彩,属于空手套白狼,不劳而获,算计白要别人的好处。
曹雪芹写刘姥姥“打抽丰”而来,表明他们家并不是穷得吃不上饭的可怜人,只是自己懒惰遭致家败,没有钱才来贾府“打抽丰”。
那么贾府的钱是白来的么?有钱就应该白给刘姥姥这样的人花?显然是没道理的。刘姥姥来贾家打抽丰,与后文夏太监来贾家打抽丰,张嘴要钱不安好心没什么区别。
所以,曹雪芹笔下的刘姥姥,形象一出来就很猥琐、粗鄙,不是农民本色。而是戏剧行当中的“丑角”模样。这与刘姥姥日后知恩图报是两码事,需要分开来看。
关于刘姥姥的身份,再简单介绍一下。她本人与贾家没有任何关系。有关系的是她的女婿王狗儿。
王狗儿的爷爷当初攀附上四大家族王家的二代家主,也就是王夫人的父亲,王熙凤的爷爷。
还记得贾雨村初见贾政时投递的“宗侄拜帖”么?那时候同姓连宗很是盛行。贾雨村攀附贾政,甘愿为侄儿,变成贾府口中“兴隆街的大爷”,自此成为一家人。
王狗儿的爷爷当年与贾雨村一样,认了王夫人的父亲为族叔,证明他当时的官职对王家有用。后来周瑞争地多有用到王狗儿和他父亲王成,应该与其祖有关。
不过,王家连宗这件事,只有同在京城的王熙凤父亲和王夫人知道,王子腾并不清楚。王狗儿一家那么多年也没敢去找王家攀亲戚,只因此时在京的王子腾和王仁不认识他们。
这次刘姥姥之所以来找王夫人,只要是冬天要到了,他们家却没钱办“冬事”,狗儿喝了点酒后窝里横,让跟着女儿生活的刘姥姥看不下去,才提出来贾家“打抽丰”的办法。
前面这一段交代,有这么几点需要读书人注意。
一,王狗儿的辈分与王熙凤不对应。后文刘姥姥说板儿是王熙凤的侄儿,实际上算辈分,板儿应该是王熙凤的孙子辈。
之所以造成这个情况,也有两个原因。
第一,王狗儿这个人物应该是后加的。刘姥姥原本应该是王成的岳母才对。她说二十年前和女儿去王家,见过没出嫁的王夫人,才能对应的上。
第二,添加王狗儿年轻夫妻,主要是为了板儿与巧姐年龄相当,日后好结成缘分。
只是这事不经推敲,狗儿与巧姐差着辈份。刘姥姥也不可能二十年前见过未出嫁的王夫人。否则她女儿和女婿岂不是五十岁了。哪里还说得上“年轻媳妇”。
当然,这个漏洞无关紧要,知道就行。
二,刘姥姥家并不“困难”。
他们家穷是一定的。但“穷”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生活难以为继。而是败落没有余钱,像柳湘莲那样成了“破落户”。
“冬事”未办,是指预备过冬的东西没钱置办。“冬事”包括棉衣、烧炭、维修房屋、年货以及祭祀祖先的准备等等。
这些事对于真正的穷人是不怎么愁的。愁也没用。能吃顿饺子就是年了,还说什么“冬事”。
王狗儿愁“冬事”未办,恰恰证明他们家不是穷得活不下去才去的贾家。
如此一来,刘姥姥上门要钱就不需要“可怜”。她来贾家“打抽丰”,只从这三个字就注定她准备好了自取其辱,谁让她要吃“嗟来之食”呢!
三,刘姥姥的不得已。
王狗儿一家穷也有原因。王家本来当官富有,还有刘姥姥带过来的几间房子几亩地。只因狗儿不善经营“好吃懒做”,才穷了下来。
(第六回)刘姥姥看不过去,说:“姑爷,你别嗔着我多嘴。咱们村庄人,那一个不是老老诚诚的,守多大碗儿吃多大的饭。你皆因年小的时候,托着你那老的福,吃喝惯了,如今所以把持不住。有了钱就顾头不顾尾,没了钱就瞎生气,成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呢!”
刘姥姥话说得很清楚,农村人“哪一个不是老老诚诚的,守多大碗儿吃多大的饭”。只有王狗儿好高骛远,好吃懒做,有钱是大爷,没钱装孙子,他们穷只因自己不争气。
但是女婿家穷了,狗儿娘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儿子的供养。刘姥姥这丈母娘不能。
刘姥姥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一应财产都给了女婿。狗儿家败仍要养老娘,养儿女,丈母娘他会养么?就算养着刘姥姥,她的饭碗敢像亲家母那么端的心安理得么?
所以,刘姥姥想到来贾府“打抽丰”,是她深思熟虑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件事她早知道王狗儿和她女儿都不好去,只有她这当初见过王夫人的人,豁出去老脸才能够办到。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如果你细想背后的种种情况,就会发现这个农家的老太太,年轻时候未必不要强。却只因没有儿子赡养,不得已寄女婿篱下,才会叩响贾府的大门,含羞受辱去求贾家帮助。
古人对“养儿防老”有根深蒂固的执着。从刘姥姥的“老来穷”,看王熙凤没有儿子。就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这当然是时代观念的限制,我们也没办法指责古人。
只看刘姥姥的个人境地,她是可怜的。
但看刘姥姥一家的境况,他们又是可耻的。
《红楼梦》这一段要分开来看。而且,刘姥姥两次来贾家要到的那些钱,她自己无权分配。很多人都说贾家抄家后刘姥姥拿钱出来救了巧姐,试问王狗儿同意么?
君笺雅侃红楼认为刘姥姥救巧姐,根本不存在巧姐被卖妓院,刘姥姥仗义相救这回事。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日后到贾芸出场时就会真相大白。
不管如何,刘姥姥一定要来贾府。而这一次她想要到钱其实并不容易。她最终能拿到钱,只因得到两个小人物的帮助。其中一人当然是周瑞家的。至于另一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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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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