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浦笔记：春燕归巢

近日看书，发现文人墨客拿燕子入诗极多，其中不乏经典句子。譬如：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首脍炙人口的古诗，千百年来，被无数读者所推崇，堪称千古绝唱。

我也是刘禹锡的铁杆粉丝。小时候，我一往情深的站在我居住的巷子里，注目细看，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灵动有趣，自由自在的飞在深巷人家屋檐下筑巢的燕子·····我立时被感染了，心里百转千回，情难自禁，开始高声背诵起刘禹锡的千古佳句。

印象中，乡贤清朝著名板浦学者许桂林也是写燕子的高手。他在《晓窗作书寄樵香》写道：“如闻燕子说心期，啁哳居然有韵诗。世上友朋谁似比，最相知亦最相思。”诗句大意是，听檐间燕子，如云“谁似此最相知，亦最相思，”戏成绝句。

曾记得，若干年前，板浦女子吕雪琴写道：庭中对对南来燕，衔草啄泥砌上檐。

巷子中有了燕巢，巷子便生动起来，燕子在衔泥垒窝，飞进飞出，生儿育女，奔波忙碌，这是一幅多么美的画面呀？

先巢故尚在，相将还旧居。

燕子是人类的芳邻，燕子是恋旧的。以前的每年春天，都要如期从南方飞归来，寻找旧巢。燕子是春天的信使，春天到了，燕子就赶来，报告春的消息。

前段时间的一个春天，我在老家的大街小巷，随意四处溜达。溜达之间，意外瞅见了久违的燕巢。燕巢，筑在我的朋友家。

仁爱巷，我朋友杨玉军家的屋檐下有一处，另外，鱼市口徐兵家屋檐下还有一处。遇见久违的燕巢，那一刻，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内心着实感到，为之欣喜和惊奇。

我成了朋友家的常客。在朋友家这两处，我有幸重温了、目睹了，燕子回巢的场景。燕子俯冲屋檐时并未减缓速度，几乎是在巢前紧急刹车，然后精准地，像一颗子弹，射进巢穴里，看起来饶有兴趣。

相传，燕子是一种有灵性的吉祥鸟，它们安家选址颇有研究。

燕子进家，民间寓意“紫气东来”；燕子筑巢，寓意“幸福美满”······

叽叽喳喳的燕子，的确给平常的家中，平添了许多喜庆和热闹。

是的，不见燕巢，已多年矣！

可惜，此景可待成追忆。随着时间的变迁、推移、流逝，而今，那耳熟能详的“飞入寻常百姓家”诗句里描写的旧景，只能从书籍中寻找了！

我分析了一下，主要的原因，无外乎，自然坏境被破坏，加之传统的老屋几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高楼大厦，燕子连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了。所以，这些年，燕子和燕巢，差不多同时梦一般的消失了，无迹可寻。

可爱的燕子，到底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呜哉，燕子殇。

杜甫杜老夫子有一首诗，写得好：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我现在，略为改动几个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燕子俱欢颜。

并默默地祝愿着燕子，还能像过去一样，人燕同居，喃语绕檐，续写人间春天佳话。

我想问一句，这可能吗？

我等了很久，没有人回答我！

作者简介：潘友国，土生土长连云港板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