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土包子”如何长成参天大树?

年轻时的季羡林

季羡林曾在德国留学10年,但他“土性难改”,不沾染一点洋味。

在北大校园里,季羡林经常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卡其布中山装,一双圆口布鞋配着颜色朴素的裤子,出门时提着一个50年代生产的人造革旧书包,头戴线织浅褐色瓜皮样小帽。他像一个工友,说话平常,总是面带笑容;他像一个老农,声音低沉,平易近人。他的家谁都可以推门而入,同他谈话,如沐春风,决不会感到紧张局促。初次和季羡林接触的人,从他身着的中山装,往往会得出他又像一个农民的印象。季羡林自己也曾多次说过,他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是一个“土包子”。
    有一次,北大一个来校报到的新生误认为他是老校工,让他代为照看行李,一看就是两个多小时。三天后的开学典礼上,这位学子吃惊地认出了台上的副校长、大名鼎鼎的季羡林教授,就是那天帮自己看行李的老人。

人们总会看到住在北大朗润园13号楼东头一层单元房里的季老先生,白天出门上班,晚上推自行车进楼,完全不像大师,像大多数北大老师那样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季羡林有一件雨衣,是他在1946年从德国回到上海时买的,一直用着,从未换过。

季老自称在衣着方面是著名的顽固派,他最爱穿深蓝色卡其布的中山装。1995年春节,季羡林的同宗曾孙季孟祥从老家赶过来陪他过年。他让孟祥到商店购买他喜欢的蓝卡其布,季孟祥跑了北京许多的百货商店,一无所获。他根本不知道这种布已停产好久了。第二年春节,季孟祥和一位亲友提及此事,那位亲友从家里找出一块闲置多年的这种布料,请季孟祥带给老人家。季老见到后十分高兴,拿出刚刚出版的《赋得永久的悔》这本书,送给季孟祥和亲友,并再三叮嘱季孟祥好好谢谢亲友。

季老的吃也很随意,他通常拿一个大搪瓷茶缸去食堂打饭。吃米饭时,饭和菜都倒在茶缸中,一块吃下去,吃馒头时,就用茶缸盛菜,一只手拿馍头,另一只手拿筷子,很快吃完一顿饭,然后回办公室继续工作。而每天晚上在食堂吃完饭,会多买一个馒头带回去,第二天早晨把馒头切成片,烤热了,沏上一杯茶,外加一碟花生米,就是一顿早饭。

季老的住处也十分简陋。水泥地,大白墙,没有经过任何装修的房间,完全是20世纪50年代普通民居的老样子。家具都是学校发的,既旧且破,没有客厅待客,就在大间的卧室里。北面放一张旧八仙桌和三把破旧的椅子,既是餐桌又是客人坐的地方。2000年,北大领导无偿给季老装修客厅,给了一套沙发,从此季老的家透出一点现代气象来。

季老睡的床,还是50年代行军时的破铁皮床。上边有个日本产床垫,床垫里边是用稻草填充的,已经用了几十年,只要一动床就吱吱响,床垫还不停地往下掉稻草。放床的地面高低不平,直到2001年底季老生病前,床上的草垫子才被照顾他的李玉洁老师扔了出去,将床下的地面用铲子铲平,季老才结束了“摇篮”的日子。

季老说过:“如果人生真有意义和价值的话,其意义与价值就在于对人类发展的承上启下,承前启后的责任感。”季老一生宁静淡泊,孜孜以求,他将毕生精力和全部时间都用在学术研讨上,最终成为国际著名东方学大师、语言学家、文学家、国学家、佛学家、史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是北京大学惟一的终身教授。他通英、德、梵、巴利文,能阅俄、法文,尤其精于吐火罗文,是世界上仅有的精于此语言的几位学者之一。他著作等身,汇编成《季羡林文集》,共24卷,达1300万字。

这是从他“土包子”里长出的参天大树,结出的累累硕果。

作者简介:崔鹤同,笔名春秋,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1982年发表作品,已发表作品200余万字,《读者》《意林》《语文报》签约作家,有文章分别入选小学和大学语文课本,全国20位中高考作文热点作家之一。曾致力于哲理散文随笔的创作,为青少年报刊所青睐,文章被《读者》《人民文摘》《青年文摘》《青年博览》《意林》《知音》《剪报》等众多知名报刊转载,并为百余种丛书选录,也为多种中小学语文课外读本及作文辅材收编,并多次作为中学语文考试试题选用。近几年又热衷于民国名人的阅读与写作。

已出版发行哲理随笔集《每天给自己一个希望》《你究竟在为什么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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