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报往事

我看巴盟报,始于1972年,那时我正上初中,所学课程不多,有闲空就到教师办公室去看。当时的《巴彦淖尔报》多数是党政新闻,偶尔发表些文艺作品,也多是歌颂大好形势的题材。但苦于没有别的课外读物,逮着一张,尚有如饥似渴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的看报,对我写作文帮助很大,或遣词造句,或起承转合,均有收益。

1974年初中毕业,我到大队学校当了民办教师,这时候,读《巴彦淖尔报》成了“必修课”。除了文艺作品外,开始留意政治、经济方面的东西,一张报纸几遍看下来,有些文章几乎能背诵。记得有一年,副刊上刊载了一首叫“巴达玛之歌”的长诗,写的是乌拉特后旗一位蒙古族姑娘为救集体羊群献身的事迹,看后十分感动,并萌发了写诗的念头,偶尔扭捏两句,庄重地发表在我校的黑板上,引以为荣,但终究没能成为诗人。

后来,我不教书回到队里劳动,看报没有学校方便了。因为这时生产队的报纸是往队长家里送,而《巴彦淖尔报》又是唯一的一张报,一周三次。其时我已读报上瘾,便一周三回往队长家跑,有时队长家人不在,我就找见他们放钥匙的地方,悄悄开门进去,看完了再给把门锁上。好在农民大都憨厚,没把我当贼看待。

转眼到了1984年,其时我已成家有了孩子,经济上略有宽余,这一年,我自费订了《中国青年报》《羊城晚报》《新民晚报》《北京晚报》等多种报刊,生产队仍是一张《巴彦淖尔报》。有一天,邮递员(和我混成朋友了)对我说:“干脆把队里的也送你这儿算了,你是大户。”队长也不计较,这样我占着集体便宜免费看了二年多《巴彦淖尔报》,这个时候的报,内容比过去丰富多了,形式也发生了变化,耐看了。看得多了,便试着投稿写新闻,一试才知道,看和写是两码事,写起来远没有看起来容易。突然有一天发出个“豆腐块”来,欣喜若狂,有过大年穿新衣裳的感觉。后来,老婆见我看报读书未曾获利,一声令下停了这项经费。《巴彦淖尔报》又送到队长家了。正好这年换了新的邮递员,我在路上拦住要看报,竟被他拒绝,好生惭愧。这之后,我才知道,看报,也不是件容易事。

看报难,莫过于天阴下雨邮递员不下来,有时候连阴雨下好几天,待天晴路干,站在路上望眼欲穿,“盼亲人似的”。

看报难,莫过于报纸贴在墙上,糊在顶棚上(农村人穷,用报纸糊墙围,裱顶棚),看见一、四版,见不着二、三版,看顶上的,站在炕上仰视,看墙上的,前炕跟在后炕。这些还不算难。最可气的是,那没文化的人家,偏将一张报头朝下贴了,这才让你难上加难,歪着头看完两个版面,比挖一方土还累人。

也有展活的时候。那是自己种了瓜果蔬菜到陕坝去卖,菜市场正好离阅览室不远,毛驴一拴,先看半个钟点报才开始做生意,这叫“不务正业”。

细算起来,看了三十来年报。现在当了报纸编辑,看报习惯,因为这关系到我的饭碗。(2005年)

附《老秉印象》 

作者:白杰

某年某天下午,我在朋友处初次偶遇刘秉忠。当时,我和朋友谈兴正浓,秉哥携两位女伴儿薰薰然而至,朋友介绍我们认识,稍做寒暄,秉哥又带两个文艺女青年飘然而去,喝下午茶去了。

先前读过秉哥的《河套故事》。喜欢,好看。河套乡村气息扑面而来,简单朴素,土得掉渣。今天读其文见其人,是不是正应了一句套话:鸡蛋好吃,下蛋的老母鸡未必好看。

最近一半年,同秉哥交往密切起来,走动得多了,才发现秉哥好得不得了。秉哥之嫉恶如仇,道义担当;秉哥之做人处事,坦诚宽厚,令我汗颜。尤其秉哥性情率真,女朋友女粉丝如此之多,更让我自愧不如。

塞北小城,地广人稀,几十年下来亦结识了不少当地的文人雅士,但也夹杂一些无聊无趣之辈。扼腕长叹,我早些年怎么就居然与秉哥擦肩而过呢?但也应该感谢命运,虽然晚了一些,但终究还是让我和秉哥做了朋友。

从今往后,想多陪秉哥喝酒,提高酒量。想向秉哥学习文章作法,勤练文笔。想向秉哥学习为人处世,宽厚待人。特别是想向秉哥讨教结交女友之秘笈。

祝愿秉哥一生好运,福体安康,天天身边花团锦簇。天天有好酒喝。

  (2020年)

  注:白杰,巴彦淖尔市著名藏书人,现供职于巴彦淖尔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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