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舒婷《致橡树》多美，废话诗多俗吗？

本文要点：以一个诗词爱好者的眼光简析舒婷的《致橡树》；以《致橡树》为宝珠反衬时下诗坛的丑陋。

诗人、文学评论家何其芳是这样介定诗歌的，他说：“诗是一种最集中地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样式，它饱含着丰富的想象和感情，常常以直接抒情的方式来表现，而且在精炼与和谐的程度上，特别是在节奏的鲜明上，它的语言有别于散文的语言。”

何其芳

从何其芳给诗歌作的定义来看，诗歌大致具有以下特点：集中、概括地反映生活；抒情言志，富有思想感情；有丰富的想象；语言美。

更通俗些，我送给诗歌的就四个字：外华内实。何为外华？就是指诗歌的语言要美，不管有韵无韵，读来能让人如沐春风，朗朗上口的就是好的诗歌；何为内实？就是指内容上要言之有物，要有感而发，合理想像，意深而含蓄。

舒婷

著名女诗人，“朦胧派”代表人物舒婷的《致橡树》是大家非常熟悉，也是非常喜爱的一首现代诗。

《致橡树》

舒婷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为了便于理解和掌握，我大着胆子将这首爱情诗分为上、下两个部分，（而且将句式进行了合并，这样呈现在读者面前的诗句就成了完整的几句话，更易于把问题解释清楚）上部分说的是“不做”的问题，下部分说的是“该做”的问题。

上部分的“不做”，分别通过“凌霄花”、“痴情鸟”、“泉源”、“险峰”，还有“日光”、“春雨”等来喻指“攀附”、“依赖”、“慰藉”及“衬托”等恋人间的这种从属状态，表达了自己独立自强，不依赖他人的价值观、爱情观，读来让人心生敬畏。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诗的下半部分回答的就是个“该做”和“如何做”的问题。爱人是橡树，“我”必须是木棉，而且是作为“树”的形象站在一起，回答的何其好也，何其美哉！这株木棉与橡树并肩挺立，受着同样的阳光雨露，同样可以长出遮天的华盖。读到这里，一个女性的大气、自尊、自立的形象跃然纸上。

朦胧派另一代表人物——北岛

世上也有部分女强人，过于自负，以男人拜于自己的石榴裙下为荣、为乐，但舒婷笔下的木棉树显然不是这种，她不缺自尊与独立，也同样兼具柔情似水的一面：“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我们分担寒潮……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神来之笔，点晴之笔！至此，一位完美的女子形象诞生了：她独立自强，不依赖，但却愿意与爱人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舒婷虽然是“朦胧派”的代表人物，但她的诗作并非一味地讲求朦胧而致晦涩难懂，特别是这首《致橡树》语言华美，语句凝炼酣畅，托物言志，意境深沉而委婉，可供想像的空间很大，不愧为现代诗的名篇。

朦胧派另一代表人物——食指

现代诗歌经历了新月派——七月派——朦胧派——现代派等几个大的流派，这些流派在现代诗歌的兴起、发展和辉煌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但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伴随着现代媒体对文学的冲击，现代诗歌开始一路下行，时至今日，更是每况愈下。一部分人不甘寂寞，纷纷打起“先锋派”的旗子，创作并发表了大量的“梨花体”、“乌青体”、“废话体”直至“下半体”诗歌。

这类诗歌，“直白”得近于白水，简单到随意堆砌几个陈述句就当诗文，可以不经大脑，可以是梦呓，可以是醉话，可以是结巴语，以物言物，全篇废话压榨不出一点意境来。更有甚者，专以书写“下半ti”为能事，美其名曰以下半ti的“力”冲击诗歌的枷锁。

现代诗歌若有灵，必定气死过去。不过死了也罢，早死早脱生，强似这样不死不活，任一群无聊们随意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