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丹青追梦 水墨本色-中国当代书画名家个人云展览
【个人简介】
李勇,1963年生于山东济南,1985年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获学士学位。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中国画学会副会长,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人物画艺委会副主任,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造型艺术学院院长、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山东画院艺术委员会委员、院聘画家。作品参展:庆祝建军六十周年全国美展,获二等奖;第七届全国美展;首届中国画大展;第八届全国美展,获优秀作品奖;首届中国画人物画展,获铜奖;首届国画家学术邀请展,获国画家奖;第九届全国美展;全国画院双年展·首届中国画展;今日中国美术大展;第十届全国美展;第十一届全国美展;全国第十届艺术节优秀作品展:新中国美术家系列国画作品展。代表作品:《静静的微山湖》、《小张庄》、《青花碗》、《甜蜜的城》组画、《祥云》、《圣士》、《日全食·俑》组画、《阳光百姓》、《古典影子》组画、《风景远逝》、《东风破》、《辛丑·惊蛰———胶济铁路创建》、《甲午·惊梦》。出版画集:《当代中国画精品集——李勇》、《出走与归来——李勇画集》、《中国画技法精粹——青山无尘》、《当代中国画名家档案——古典影子》、《中国画名家研究——李勇线描卷》、《清虚·清音——李勇彩墨作品集》。
【作品鉴赏】
《无量心界之一》
脉络与走向-----荣宝斋
齐鲁水墨十家李勇访谈
时间:2016年12月27日
地点:济南李勇工作室
风物
您生于山东,在齐鲁文化的浸润中长大,家乡的风物对于您的绘画又怎样的影响?而以儒家为正统的思想,又对您的性格气质与艺术取向有怎样的塑造与渗透?
《无量心界之二》
老家是潍坊,出生在济南。上学前父母下放劳动,接受改造,我和姐姐回老家待了一年半。那年龄,看什么都朦朦胧胧,懵懵懂懂,只是觉得祖籍乡土的气息很平实、无趣,没有引发对故乡“田园诗意”眷恋和遐思,也没什么“乡愁”。村名叫“西营”,好像村里也没有人说得清哪朝哪代在此地屯过兵,储过粮。家乡人实诚、厚道,直觉中似乎少了些北方农民特有的“苦大仇深”和“侠胆豪气”。有一段日子,我也曾试着以“阶级斗争”的眼光,在庄里辨识、过滤一下哪一个象“黄世仁”,哪一象“杨白老”,一路走下来,迎面过来的乡里乡亲对我这个“城里孩子”,不是嘘长问短,就是笑容可掬,让你都下不了眼。支吾着,嗯哪着,人情何以堪。从他们的眼神和话语中有意无意流露出来对故土、族群的依附和对年景、收成的期盼,嘴边念叨着“人定胜天”,打心里还是指望着老天爷吃饭。那会儿,爷爷在生产队里养牲口,叔叔是小队会计兼记分员,按现在的成分那可都是“技术工”、“文化人”,在村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日子过得不宽绰但也不紧吧,自然也是当然理所的事了。要说与“风物”沾点边的应算是村中间那棵传说中自宋朝活下来的大槐树,千百年,岁月侵蚀,芯都空了,树头上依然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树活一张皮嘛。听村上老人们说,早些时候,避胡子(躲土匪)、避水灾,树窟窿里能藏进十七、八个老人孩子呐,之后,在我心目中,这棵老树似乎生发出几分神奇、几分诡异。现在想想,越是那种地貌特征、百姓性格不是很鲜明,没有美丽传说的故事,没有彪炳千秋的事件,没有流芳百世的志士。。。。。甚至连村名都是约定俗成,口耳相传的小村庄。不管它是“忙时吃干,闲时喝稀”,还是“三更灯火五更鸡”,每日里依然“又见炊烟升起,光芒照大地”,当然理所,在理在情,这就是所谓的“生生不息”吧。有时候,我想,作为一个“艺术家”,尽量模糊客居者的身份,尽量减弱先验叙事的记忆,以一种“故乡人”身心在场的方式,去验识现实与记忆间的经验呈现和观看差异,很假,很虚妄,也很难灵验,所能触及能体检的现实,顽侠短局而至有限,纵使不能首肯连起码的诚心诚意的尊重也丧失殆尽了,入乡就要随俗嘛。潍坊确实出了很多大家名家,年纪太青,攀附不上,因此,这些画家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几乎没有。多年后,老乡托老乡,介绍跟着老乡孙敬会先生学画,所以,在校内称“老师”,校外一直喊他“孙叔叔”。
《无量心界之三》
说到 潍坊年画的那种视觉张力,它的线条不是内敛的,而是往外扩张的感觉,红黄蓝等颜色平均分布,合理支撑,对我的绘画认知有一点启迪作用,这也是后话了。潍坊受着特别正统的儒家思想的沁浸,而我的脑子里骨子里似乎更倾斜、偏向于庄子的逍遥游,无为而无不为。在济南长大,家乡的乡规民约、道德礼数甚至于“风物长宜”的现实一幕及“放眼量”物化诉求,于我而言,并没有构成很大的束缚。儒家心思缜密、行为规范,那种修齐治平,发乎情,止乎礼仪的教义成分,在我身上很淡很淡。父亲是个很严谨、内向的人,我感觉老人家由于社会的、政治的各种原因,精神上受了很多约束,自己没有把情感完全表达、释放出来。无形中,倒逼着我就想从这种情感的夹缝中往外走走,叛逆心理。当时家庭条件、学习环境都比较好,顺风顺水,春暖花开,没必要压抑自己,这也为我日后的“境遇”埋下了伏笔。我也有心态,思想中儒家的精神胎体和釉色也或多或少地拉坯成型、点彩渗化了一部分,但没太成器,淬火,烧就。“万法从心”,“诸相非相”,自然也就没有过多地捆绑和禁锢住我,也就不存在瞻前顾后,捉襟见肘,苦而不能自拔了。
《无量心界之四》
显隐
在儒家根脉丰厚的山东,山东文艺在外界的印象往往是厚重有余灵动不足,保守有余探索不足,群体性强而个性不足,在入世精神深入人心的山东,很少会出现隐士,主题创作十分兴盛,能谈谈您对这方面的理解吗?
问题言重了,谈到了“儒家的根脉”,又牵连出绘画的品行和节操,我想,风格的建树往往不可避免、一定如此的体现在画家的人格魅力上。前面谈到怎么出走、怎么归来,其实我一直在这些事情上纠结着,包括绘画的状态也好、思考的方式也好,一直在拧巴的状态中慢慢摸索着往前行,作茧自缚也好,画地为牢也罢,这其中也包括出世和入世的关系,还包括丰子恺老先生推崇的“人生三境界”。其实,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面貌特征,前些时间,人物画艺委会编了本文集,就叫《面貌》,一语中的,这风格不拘瞬间片刻,还要一生一世。山东很多画家要想在社会上,在圈子里立足扬名,风风光光,就要参加一些综合性的展览,这也是把“双刃剑”,耍好了,过关斩将,所向披靡,耍砸了,也会伤筋动骨的,这可不是“一百天”能养好的。昨天,看了于明诠写给朱新建的品评文章,说是看到朱新建的画作以后,现代画家的画都感觉假了,他后面在括弧里还明确的注了一笔“所有的画家”,痛快,过瘾,这一针扎下去,见得岂止是血。何止是假了?包括我们自己多年树立、经营我们自己的苦心,简直就是煞费,枉费。很多画作有些是有感触的,但大多是应付绘画惯性、生存现状的产物,不一定是骨子里很想表达的东西。记得台湾作家李敖也自嘲式解说过“妓女通常不是有了性欲才接客的”,文化人的歪门左道,一开口就诱发起我等活泼泼的遐想,令人唏嘘。言不为心声,轻说是言不由衷,往重里说那就是口是心非了,我们一方面应付社会的一种大的文化生态,另一方面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还要慢慢地往外流淌,这两者怎么搅和得好一点,出世的东西有点入世的状态,入世的地方又把出世敏感结合在一起,其实这是一种很纠结,让人很难受的状态。如《礼记。中庸》所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兴于自然,感激而成,包括我自己在内也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不免补了东墙倒西墙,手忙心乱。前段时间展出的《秋郊浴马-----致敬赵孟頫》,包括一些鱼的变体画《浮生鱼》,那是自己淡淡的静下来的画,那反而是自己理想心态的自然流露,可那些画也就给同行看看,讨个口彩,跟应付社会的常态、应付现实惯性压根是两码事儿,这是两手,这两手都要抓很难拿捏,两手都要硬就更别着劲儿了。包括我崇拜的女画家周思聪,她早期画了那么多力作,特领风骚,独执牛耳,一代人物画家的典范和偶像,后来改画荷塘了,越画越淡,越画越减,倒也清新明快,物我超然,那是因为她确实病了,心态及神态到了不由自主的一种无奈状态,也只有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可控之下的事情做到最好,这份儿无奈也算成就了她,把她推向另一则高峰。我也常常反思自己,怎么从入世点化的状态中慢慢地滑脱出来、稀释它、消解它,又把那种出世无为的情分慢慢地渗透进去滋养它、反哺它-----大大方方地补肾。
《古典影子 步辇图》
书香
作为画家,您日常是否乐于读书、写作?如果是,能介绍一下类型吗?
明眼人或不明眼人大抵都明白这个理儿:开卷有益,读书明理。可这理儿摊到自己身上就沦落为“闲情逸致”、“附庸风雅”了,且不说正经,正史,子书,集部有没有很系统的读,就连与喜好沾亲的《清閟阁集》,《广艺舟双楫》也只是寥寥了了,因为,自己窃以为不是“码字儿”搞史论的,平日里单凭直觉、手感作画。年轻的时候读过一些所谓的名著名篇,多为应景、时令。读《容斋随笔》,读《浮生六记》既不冠冕又不堂皇,读《人间词话》,读《陶庵梦忆》既要正襟还要危坐,昔日里赞而叹之、自以为是的章节由兴趣到敷衍,读着读着张冠借李戴、将信归将疑了,生怕,一不留神坠落知识的陷阱,“读三教佛书,穿四季棉衣”,这类的胡思乱想,对也罢,错也罢,归到根上,也都是由读书带来的。至于“书香”,在当下电子阅读风行的时代,仰或视为一件很奢侈、遥远的故事,余香渺渺,只留得回味了。那日候机,随手拿出本张中行的《负喧琐话》,读了几行,抬眼扫了一圈周边目不转睛盯着手机的人们,心里直发毛,好像我在做什么亏心事。多年来,我坚持读两本书,一是《读书》,二是《随笔》,这两种杂志我订了有二十年了吧。也是一种随缘、消遣式的读法,感觉自己这个阶段需要哪方面的知识、这个阶段欠缺哪方面营养、近来兴趣点兴奋点在哪上面,就去翻翻找找,不注其意,不求甚解,书攥在手上就感觉心里踏实,幸福指数飙升。常此以往,日久生情,《随笔》和《读书》,每日里,不甚爱也不舍得释手,它的信息量比较大,很朴实,也不贵。还有个好处是不过时,现在再抽出五年、十年前的东西品品还能立得住,还是那么活灵活现,有滋有味。再说,小本本,品貌端庄,行文规范,不阿谀时尚,不奉承媚俗。。。。。它的文化含量、文化的立足点比较正比较高,它跟你是朝夕相处、形影相随的存在,让你很舒服,特养心,即使入了化境,字里行间也可以找得出衣钵所属。而且版本很小,旅游、出差、坐飞机坐车。。。。。趟在被窝里、坐在马桶上都可以读上几篇。浩大能量,就在身边。至于文章,写过几篇,多为充数,又不同于滥竽,自欺而不欺人,计较着“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写起来也就不能太由着自己的性子了。好在,我们毕竟是画画子的,对文字的推敲不是那么较真,那么讲究,那么出神入化-----心里自然也就而然了。
《古典影子 乐技供养》
《古典影子 伟仪出行》
《古典影子 游春图》
《任逍遥》
《任逍遥》
《任逍遥》
《任逍遥》
《任逍遥》
《任逍遥》
《东风破》
《胶济铁路的创建》
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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