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作者：陈章文[童话]老鼠踫踫(童话连载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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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踫踫(童话连载七)
文//陈章文
(七)临渊羡鱼
碧眼潭边的泉水鱼庄，让人想起《西游记》里二郎神与孙大圣那一场惊人动魄的战斗，大圣变成的城隍庙孤零零地。见到族长带领这么多人，泉水鱼庄的主人连滚带爬地慌忙出来招呼客人们到屋内落座、上茶、递烟。
鱼庄的主人姓苗，六十岁左右。也许是“一方山水养一方人”的缘故，苗老头眉清目秀、精力充沛。他就是曾经的那个旅行家的第五代孙子。
当族长说明来意后，苗老头有些犯难。有人到鱼庄吃鱼，但凡是生意人都应该高兴自己香案上供奉的财神显灵。可是这苗老头，脸上的笑容好像是用力挤出来的。他表现出很遗憾的样子并讲述了一段怪事。
自从苗姓旅行家在这二仙岩下的碧眼潭边落户，他的泉水鱼庄生意做得可算是顺风又顺水。一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苗姓几代人凭着这“近水楼台”获得的透明鱼儿，日子过得也还算滋润。来此旅游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也不乏慈男善女。这些慈男善女，为了表达出一种博爱之心，到这里游玩，还把一些买到的鱼、虾、蟹、龟等在此放生，越来越多的人乐此不疲。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两年前。
也不知道是谁在碧眼潭里放生了一种鳝鱼。这种鳝鱼到了潭里，十分凶猛，它遇鱼吃鱼、逢蟹吃蟹，所向无敌。要命的是，这条鳝鱼的身体得到充足营养的情况下快速生长，而且食量也在迅速增加。直到去年秋天，人们才发现碧水潭里，除了这一条鳝鱼之外，已经没有了别的动物了。放生的人们发觉，投放到潭里的鱼虾蟹龟都只不过是这鳝鱼不够塞牙缝的小菜一碟而己，于是放生的人也不再在这里行此善举。
没有了透明鱼的碧水潭已经逐渐丧失了游览的价值。泉水鱼庄也空有其名。
苗老头讲述着这件事，等于是在向族长一行游玩的人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为什么不把这条可恶的鳝鱼除掉，以绝后患呢?”踫踫大声地问苗老头。
“不是不除掉，而是除不掉它呀!”苗老头无奈地摇头。
“这鳝鱼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吗?”熊老师问。
“它能用电伤害人。”
“啊!……”众人无语。
踫踫右手挠了挠头顶，电视《动物世界》里的许多画面在头脑里如同放电影一般。她忽然大叫一声:“那不是鳝鱼!”众人都被吓了一跳，然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踫踫的身上。
“说给大家听听。”族长也好奇得很。
“那是一种鳗鱼，名叫电鳗。它能放出很强的电流，杀伤力很强，能捕杀鳄鱼。”踫踫一边说着，一边比划鳗鱼放电的样子。她滑稽、夸张的动作，让严肃的族长也“哦……”地一声，随即便“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随之附和着朗声大笑。笑声暂时缓和了一下气氛，却没能解开苗老头紧锁的双眉。他颤声道:“还望族长跟各位一起帮我除去潭中的孽障，以恢复我一家人赖以生存的这个饭碗。老朽我先谢大家啦!”苗老头一边作揖，一边就要下跪。熊老师见状，一把将他扯了起来，连声说:“老人家使不得!千万使不得!我们大家一起想个妥善的办法。”
“关键是这电鳗在水里藏着，不知道它在什么位置。要知道它的位置，我抓住它绝不放它走。”夯夯说着，露了露全身一坨一坨的肌肉。
“把水舀干不就得了?”鼠祠管家插话。他的话一下子引起满堂大笑。踫踫一手捧腹一手捂嘴，笑得有些受不了。
“可以钓吗?”踫踫妈小心地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的。怎么钓?”族长同意用钓的方法。
“用一只鸭子作诱饵，鸭身上绑几个大铁钩子。”苗老头忽然脑子灵光起来。
“可是……，可是……。”踫踫妈支支吾吾，想说点什么又担心什么。
“可是什么?快说呀。”族长急得不行。
“可是，这么多人一起参与行动，岂不打草惊蛇啦?”
“嗯，有道理。是要有一个周全的计划才行。”族长对大家说。
于是，苗老头跟家人一起准备农家饭菜。族长跟游玩队伍里几个主要的人商量抓捕电鳗的事。最终选定熊老师和夯夯打头阵，毕竟二人块头大力气沉。吃了一顿农家饭，然后大家在苗老头指引下暂时休息，养足精神，等待既定时间的到来。
天刚麻麻亮。“嘘!嘘嘘!嘘嘘嘘!”一阵尖厉的口哨声响起。按事先的安排，各个小队分头行动、隐藏。
夯夯和熊老师一组。他俩带上铁钩、麻绳和鸭子以及木棍等，弯腰半蹲着向前，走到碧眼潭边一棵高大的兰木背后。踫踫紧随其后，负责联络。
只见熊老师将绑有铁钩的鸭子往潭边一放。那鸭子哪里见得水，左右摇摆着竞走运动员一样欢快地跑向潭里，嘴里还“嘎嘎嘎嘎”地叫个不停，铁钩上的麻绳被它带到水里并在水面划出一条长长的水痕。麻绳的另一端被夯夯牢牢地绑在了兰木的树干上。
一分钟过去了。潭面上的鸭子快乐地游着。
十分钟过去了。鸭子依然在水里寻找着小虫子。
踫踫第一次目睹“放长线钓大鱼”的情景。除了鸭子在水里用黄掌拨清波之外，一切都是那么宁静。有晨风吹来，山与树的倒影有些扭捏作态，宁静的潭里仿佛暗藏杀机。鸭子得到一个指甲大小的螺壳，兴奋得“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地欢叫。它完全就不明白叫声正呼唤着死神的脚步。因为，就在离它不远的深水里，有一对贪婪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它。
踫踫既紧张又兴奋。就在她忍耐力快要崩溃的时刻，她发现潭里有一长条黑影正快速地向鸭子靠近。踫踫差点就喊叫出了声。眼见黑影距离鸭子越来越近，速度也越来越快。鸭子感觉到了快速逼进的威胁，它张开翅膀，扑腾着向前飞奔，黑影加速追击。于是，潭里不再宁静，短跑竞技进行时。论速度，鸭子永远都拿不到冠军。仅仅十来秒的时间，只见鸭子所处的位置，水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旋涡。鸭子在旋涡里还没来得及哀叫，便沉没下去了。几片鸭毛在水面上随风而去。拴在兰木树身上的麻绳迅速地窜向潭水深处。
熊老师和夯夯互相递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时机到!”抓住麻绳同时用力回拉。潭里立刻沸腾啦。巨浪挟裹着浪花击打堤岸，那条黑影在浪里飞窜。麻绳被拉得笔直，然后在潭里划着半圆。显然，电鳗已经上钩。熊老师与夯夯尽力拽住麻绳，时放时收。跟电鳗的拔河比赛，胜负的关键不仅是拼体力，还要比耐力和智慧。
踫踫看到时机成熟，便撅着嘴“嘘!……嘘!……”地吹口哨递暗号。这时，埋伏在水潭四周的队员纷纷踊跃而出。人手一件武器，朝着兰木树蜂涌而至，争先恐后地拉扯麻绳，帮忙的积极性的确是非常的高。
“慢!”熊老师高声地对大家说，“钓鱼不能猛用劲，溜鱼必须得悠着点。”事实就是这样，办事不能只凭热情去做，要靠动脑子;有时候，帮忙帮忙，越帮越忙。
电鳗在水里不停地乱窜。它时而游到水面，时而钻入潭底，六尺多长的条形身体非常适合在水里游斗。“拔河”竞赛一直持续了近两小时，电鳗的速度才逐渐慢下来。它不再猛力扎入水中，身体在水面上也渐渐有倾斜之势。最后，这条电鳗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竟然躺在水面之上大口喘气。熊老师与夯夯可没给这电鳗喘气的机会，他俩趁机用力回收麻绳。
电鳗被一点一点地拉向岸边。就在电鳗被拖上岸不到3秒时，几只武鼠早已等不耐烦。他们一哄而上，准备动用啮齿动物最原始的啃咬方式。谁知，嘴唇刚沾到电鳗身上的粘液，几只武鼠的身体和动作都变了形。原来，他们被电鳗电到啦。
踫踫被吓了一跳。她这才想起取出事先准备的大容量充电器，跟妈妈一起将充电器的插头放到电鳗的身上。充电器的指示灯开始闪烁。时间约莫过了1小时，充电器充电完毕，指示灯变绿。
此时，果果核拿铁钩冲向了电鳗。就在铁钩接触到电鳗皮肤上滑滑的粘液的一霎，果果核的脸恐怖地扭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踫踫迅速跑过去，试图把族长拉开。可是，踫踫的手一接触到族长的身体，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住，身体里似乎有千万条毒虫在撕咬。
还是熊老师的头脑反应快。他迅速地拿起一根干燥木棒，迅疾地猛击族长手里的铁钩。“当!”地一声，族长手中的铁钩掉落在地。
“喵呜!”草丛中忽然冲出一只大花猫，径直向踫踫的位置跑去。
情况来得太突然。在场所有的人和鼠都惊愕得不知所措。夯夯看清楚那就是上次踫踫说情放他一命的花猫。他后悔当时没痛下杀手。踫踫的奶奶和妈妈料定此次踫踫难逃大劫……她们不敢继续想下去。
大花猫已经到了踫踫的身边，他一下就抱住了踫踫。族长距离踫踫最近，但却没有一点力气去帮踫踫，愤怒地干瞪着两眼:“千万不要伤害她。放开她!”武鼠们迅速地围了过来。
“放开她?是不可能的。我是来帮踫踫的。”大花猫说。
夯夯从一只武鼠手上取过弓箭，瞄准了大花猫:“再不放开踫踫。我就射死你!”
“大家冷静!别伤害大花猫。相信他。”踫踫信任地看着大花猫。
大花猫感激地说道:“我一路跟踪你们，为的就是报答踫踫上次的不杀之恩。”
果果核蓦然想起踫踫手上的蓝色魔戒。他大声地说:“大花猫，既然是报恩，你可愿意协助踫踫解除她手指上所戴魔戒的魔咒?”
大花猫听得一愣。当他看到踫踫手指上那魔性十足的戒指时，微笑道:“愿意!”
“好。大花猫听好啦!把左手跟踫踫右手合掌!”族长说，“踫踫心里念想:魔戒赐我力量!”
大花猫和踫踫依族长之言合掌。踫踫心中默念。只见一道蓝色光束从魔戒所嵌蓝宝石中爆射而出，状如利剑。“啊!鼠目寸光。”在场的老鼠全都惊呆啦，鼠族的镇洞之宝终于解咒显威。踫踫突然之间变得精神抖擞，完全没有了一丝受伤的迹象，感觉这游戏实在好玩。她快速跑到族长面前:“请族长指点。”果果核对踫踫耳语道:“你已拥有强大的魔法。用意念去指引鼠目寸光的威力!”“知道了。谢谢族长!”
踫踫心中默念:“魔戒快赐我魔法。制服电鳗!”魔戒的蓝色光束迅速射向伺机逃跑的电鳗。只见光束如剑，刺进那不可一世的电鳗的眉心。很快，电鳗便不再动弹。周围响起一片欢呼。
踫踫和大花猫击掌:“耶!”都亮出食指和中指。
苗老头建议:免费烹制电鳗肉款待大家;电鳗骨坚硬如铁，送到铁匠铺，为功臣踫踫制作武器------鳗锥。
编审：余泉忠
作
者
简
介
作者：陈章文，男，60后，重庆市黔江区黎水镇人。《凉城文苑》责任编辑。1989年7月毕业于黔江中等师范学校;1994年~1996年，就读于重庆市涪陵教育学院中文系;2005年，获得重庆市教育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函授本科学历。爱好篮球、乒乓、书法和文学，由于各种原因，现在并无固定职业，行走于江浙一带，靠打工谋生，对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状况感触颇深，所写文字借物感怀，力图困境中求欢乐与抗争。
温
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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