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君《老宅刺梅》
老宅刺梅
我的老宅在乡下,离县城三十多公里的东平湖边上。前两天回家,走进院内,映现在眼帘的首先是生长在堂屋窗前那颗高大的月季刺梅,绿叶郁郁葱葱,鲜花璀璨夺目,不免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这株刺梅原来生长在堂屋的正前方,母亲栽种的时候,也就那么孤单单的一根枝条,经过浇水、剪枝,精心的护理,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这株花已长成屋子那么高,犹如一樽造型标志的火炬一般,枝繁叶茂,本盛末荣。前几年整理院落,为了硬化地面,我将这株刺梅移栽到窗前。从此,这株刺梅就在新址茁壮成长。
刺梅的生命力极强,当寒风凛冽,大雪纷飞的时候,别的花儿要么被主人搬进温室内保暖避寒,要么被冻得叶落凋零,惨不忍睹。然而刺梅却随风起舞,面不改色,那油油的叶子一个冬天不曾落下。待到来年春天来临,花枝上绽出新绿,嫩绿的枝芽渐渐长大,花蕾在枝头三五成群地冒出来。慢慢地,花蕾越长越大,花儿次第开放,那一颗颗昂首怒放的花儿,压弯了枝头,煞是惹人喜爱。
这株刺梅的花儿是大红色的,但并不是说这花瓣的颜色开始就是这样。花蕾开放前,被顶在绿色的花托上,包裹在萼片里。随着花蕾变大,花蕾的萼片被撑开,花瓣便伸开来。仔细看去,花瓣这时的颜色是黄色的。随着花瓣的增大,呈现出绽放的样子,朝阳的一面逐渐变成红色,而背阴的一面仍然保持着黄色的样子。第一层绽开后,第二层打开前仍然是黄色,如第一层绽放一样,慢慢变红,直到最后全部打开,花瓣全部变成红色,只有花蕊始终保持着嫩黄的本色。绿、红、黄三种原本单一的颜色,组合在同一株花里,成了一个生动的有机整体。
刺梅花不像别的花儿,别的花儿大多一年只开一次,而刺梅则不同,从春天到冬天,花儿几乎是不间断的,一茬接一茬,蓬蓬勃勃,无论是温和日丽的春天,还是风雨交加的夏天;无论是烈日炎炎的夏天,还是寒蝉凄切的初冬,刺梅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飞过季节,穿越时空,永远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今年老宅的刺梅越发浓郁,上千朵的花蕾挂满枝头,待到这些花儿全部盛开,这株花将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