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桑记‖文/李啸林

抢桑记

抢桑是养蚕有史以来的传统了，雨小或者雨停歇时将桑叶抢回来。八月十五日，依旧是多雨的一天，桑叶在晚十点喂蚕之后已经所剩无几，可雨仍旧倾盆似的“噔噔噔”下个不停，门外雨水已经没到腿部，打消了我们采摘桑叶的计划。

八月十六日，早七点，雨仍旧不断，可已经小很多了，我们要趁此时去摘桑叶了。路上陈大姐对我说:“小李，你可真倒霉，往年是没有这么多雨水的。”对此我不置可否，回到:“这有什么倒霉的，雨天冷一点，阳天热一点，都挺难受的，没有什么差别。”走在水泥路上，我思绪万千，直到到了桑田才收回念头。

经过雨水浸泡的泥土，表面上有水坑，似是表明泥质坚硬，我一脚下去，却是直接陷了进去，仰头采摘桑叶，桑叶似乎出奇的高，采好的桑叶想要扔进背篼，却须先拔出深陷泥土的长筒胶鞋，许多泥土附着其上顺带拔出，如此几次，鞋重达千金，难以移动，泥土似乎也是吹弹可破，让人不忍下脚，但要采摘桑叶，也只得往前走，前面的桑树已被雨打弯了，横在路上，积水也厚达小腿，我一脚下去，却发生意外之事，前面泥土虽然难行，但仍能强行挣脱，但此时，鞋却直接全部陷进泥土，动弹不得，我把脚从鞋里拔出，鞋已无法再穿了。:“我可真够倒霉的，这雨衣破的，这鞋也不顶事，真烦。”

光着脚继续采摘桑叶。此时雨越下越大，采摘一背兜难度越来越大，心里一个声音在提醒我，“好傻啊你，假装装满一背兜啊，你就放进去，不压紧，不就行了，”我想这样做，这大雨天的还摘桑叶，人不仅被淋湿像一只落汤鸡，这桑叶全是水能吃吗？直到我看见谢大姐，她的背篼已经满了，但是很奇怪，她还在不停的摘，我觉得她已经把背篼压的快爆炸了。我心里十分疑惑，他们是按天算工资，每天80.90块钱，值得吗？每天早上五点来，工作远超8小时，付出的劳动何止这80.90块钱，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呢？在各位阿姨的帮助下，我的一背兜也终于压紧，压实，随着雨越下越大，“哒哒哒”的像机关枪一样打在桑叶与雨衣上，我们结束了这次采桑之旅。

坐上三轮车，各位阿姨提着胶鞋，快速跑上三轮，在雷声，雨声，三轮车的轰鸣声中我陷入了沉思。我们往往对别人所诉之事，施以加以的关心或真心地嘲讽，大抵是因为未能切身体会，圣人有言:“不知恶，不近善，”不知则不近，不近则不知，我觉得的不倒霉其实就是我没有切身体会的感受；很多时候我们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批判别人，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则表现的更为卑劣，他们在这工作，一句答应了别人就尽力，实在是现代人所稀有的品德，不求其他，只求良心能安。

这满车的桑叶，勃勃的生机，我们即将驶回，这对我是一次深刻的教训，毛主席说:“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确实，与天斗，与人心斗，让人心不跌入幽暗的深渊，永远向着光明而行，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