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之外 （作者：挽弓射月 湖北黄石）

题记：今天是女儿果果10岁的生日，祝生日快乐，天真烂漫，聪明伶俐，开心美滋滋。

分享一篇文章，这篇文章是2011年，果果刚出生的时候，一个远在湖北的不曾谋面的好朋友，写给我的一篇文章。

1．

因为一个叫果果的小朋友出现，又一个被称呼为父亲的人诞生了。这种可爱的光环悬挂在芳哲头上，他挽着裤脚站在稻田中间，头箍草帽的形象立马变得伟岸起来。

什么叫肤如凝脂，就是说那种成长中的小家伙。没有色素的沉淀，没有心事的搁浅，平静的呼吸像晨曦中起伏的地平线。

再者，黑宝石的眼睛，除了给婴儿，真的不知谁可以配匹。它的清冽光泽足以化解我们的怨，我们的恨，还有我们的假仁假义。

面对婴孩，我们的双手小心翼翼。

芳哲从此过上了天上人间的生活。饭和老婆同煮：一个做饭，一个炒菜；一个洗碗，一个喂奶。老婆，孩子，热炕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皇帝也不过如此。

2

以中国长幼有序的传统，比方老师管学生，领导管下属，美曰教导。

有时在他们那里受气，总是免不了的，受冤也得笑面相迎。做父亲的好处在于，终于有后继者可以被婆口苦心地管教了，名正言顺。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看来，有了孩子，这种闲也不是闲了，而是情趣了。这种情趣，就是一个男人成长的情趣吧。

３．

昨天在街上碰到一个人，开着车，带着老婆，旁人啧啧赞叹他现在的出类拔萃。

旁人说，遥想当年，现下这个有派头看起来又沉着的的男人，逃学，斗殴，四处流浪不归，罄竹难书，是何等让人避之不及而深恶痛绝。

但是结了婚有了孩子之后就变了。有一次有个无理取闹的人指着他的鼻子辱骂，按照他过去的处事方式，立刻打斗是免不了的事情。可他没有。

同伙人骂他是孬种，他说，有了孩子，一切就变得要有分寸了。他不能出事，平安地，健康地活着是他基本的责任。

4．

家长威严有余，慈爱不足，做父亲的尤甚。

到如今我还惧怕我的父亲，在子女跟前，他要保持绝对的荣尊。也因为这点，中国的父亲们，伏首甘为孺子牛比比皆是。

子女不能丢了他的脸，他也有责任不让子女丢脸。所以，保驾护航，从孩子出生到自己死去为止，唠叨着孩子。

其中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就是到自己的孩子结婚为止，那算是居功至伟，可以比较有名有份地不管孩子的事务。

犹记汪曾祺老头儿有篇短文，谈的是多年父子成兄弟这码事，这种父子加兄弟的种种趣事让人忍俊不禁。

可这种轻松有趣的关系，在其他Ｎ多的作家文字里鲜有提及。

大多的父亲在作家笔下，是一副罗立中画笔下艰苦卓绝，让人洒泪，让人要去体贴又要绝对去严肃对待的长辈。

有一位父亲贬斥另一位父亲：你的儿子在一个笔记本上写着——我父亲是个畜生。

这位被称做畜生的父亲，一直以来是个和蔼的基督徒，何故被孩子这样痛恨？

但是那位沾沾自喜别人被骂的父亲不知道，他自己和儿子激烈争吵过程中，几次扬巴掌要拍熄自己的儿子，这个孩子在他眼里，俨然是个怪物，居然敢和他争论，以不容置疑的腔调跟他理论。

他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直戳儿子的鼻子说：我是你父亲。

过后他并不知道，他的儿子竟小声地嘟哝：你是个畜生。

谁也不是谁的谁，但一直，做父亲的人，总是像一个绑匪。这根绳子就是——一切为了你好，含辛茹苦，肝脑涂地。听话就是好孩子。

5．

现在的时间说早不早，说晚绝不晚。但是做为父亲的芳哲是琐碎的，孩子啼哭三更半夜要抱起来走动，换尿不湿啦，喂奶粉……

这个不知是否比在田间撒种育秧快乐，还是更难？

6．

为可爱的果果献诗一首

《宝宝》

宝宝，你的眼睛

明净如水

洗净了春天的花朵

温润了春天的草地

唤醒了毛茸茸的生命

宝宝，你的微笑

感染了气味和颜色

省略了天空和故事

你改变了我们的手

我们的怀抱像海岸线

环绕着海量的光明和希望

宝宝，从你细微的呼吸里

我们去重温爱

体味爱之于你，之于我们

之于怀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