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家拳劲怎样才能起于脚呢？

绝世武功/文

有一天，我问家师：「内家拳要怎么练呢？」家师看了我一眼，不说话走开了。

没找到我要的答案，我继续去问别人:「内家拳要怎么练？」

打太极的回答：「打拳呐」

练八卦的说：「走步咯」

站桩的说：「站桩啊」

内家拳怎么练，我是知道的，我有一个想法，我想了解一下不同的人对内家拳最直观的看法，如此一来我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我们都有不同的侧重面，我们都从自己的经验里，累积出一套自己看着很完美的功法来。

稍微懂点拳的人，都知道内家拳要练出一种劲，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听家师这样讲：「根劲，根劲很难哦。」

后来，看的多了就知道，真的在实践修证这个劲的人真的不多见。

三叔告诉我，练劲除了方法外，还要耐得住性子才行。这可是大实话啊，可是，方法不是人人都有的，这是很关键的事。拳论里有一句话这么写「劲起于脚」。这句话就与劲有关系，这是写的与劲有关的话。有天晚上，五牛把这句话加了大大的问号，写的工工整整的贴在床头。

我问：「这是干什么？」

五牛笑：「栓心。」

这个五牛。

那段时间，五牛还改了晚课，坛经不看了，倒背着手在屋里一步一踱的到处溜达，仔细听，口里还翻来覆去的念叨着：

「劲怎么会起于脚呢？劲怎么才能起于脚呢？」

这个五牛，魔怔了？

小时候我們家的院子里有两棵枣树，一棵枣树下面是我们练功的地方，另一棵枣树下面有一把老木椅。

我们练功的时候，家师就坐在树下喝茶，练着练着，不知什么时候，家师用烟袋锅子敲着地:

「脚弓还有么？」

这一敲，我的心就扑通一下掉到地上来了。我纳闷坏了，本来是练脚弓的，心怎么老是跑到柿子园里去呢？

我去问五牛，找办法。

「怎么闩心呐？」

「晚上跟我练。」

到了晚上，五牛在前面走，我就开始跟在五牛后面唱，「劲怎么会起于脚呢？劲怎么才能起于脚呢，，，？」

大概是唱的动静大了，家师在外面敲窗子：

「早睡早起，啊。」

几个人赶紧钻到被窝里去，还小声唱叨那两句「劲怎么会起于脚呢？劲怎么，，，？？？」

几时睡过去的，自己也不知道了。

写到这里，我记起一个脚弓的故事，这是上海的刘先生写他记忆里的事。

是真事。

一个武艺高强的汉子被另一位隐居的老人看中了，择为佳婿，授其武学，汉子一举两得，感恩戴德，功夫学罢，汉子回家省亲，又娶一女，人不归。

奇女子在家日夜盼夫，夫不回。

父亡后，一路寻到婆家，才知道丈夫另有新人，无言下，就在他家门前的一棵老树上，一双小脚倒挂金钟，绝食而死。

三寸金莲，倒挂树上，死而不坠，附近来观者甚众。

一个女子，练出这样的本事，做出这样的奇事，就像是有人不经意放了鞭炮，嘭一下，炸震得人心颤，烟消云散了很久，也不能平复。

功夫是好的，人也烈女，可惜了了。

这个倒挂金钟的本事，说起来容易，功夫要想练的话，第一个关口就是过脚关。

脚弓说起来不难，但从筋肉来讲，分析起来也简单的很，要是从里带外把各种练习的觉受与联系说的大家都明白，这个有难度。

脚与小腿衔接的地方有个角，这个角用九十度做个界线，大于九十度我们叫打开，小于九十度我们叫合上。连续的回环运动我们在这里叫开合，这就是脚弓开合了。它还有个学问名字，打开的时候，学问家起名叫跖（zhi）曲，合上的时候起了名字叫背曲。

我们不是有个鸟飞功法吗？

跳水运动员站在跳板上，准备起跳的动作，就是很标准的鸟飞动作了，若是我们站在台阶上，悬空脚后跟，慢慢的上，慢慢的下，这方法也简单，作用也很大，开合练习方法就有了。说是这样说的，里面的问题不会这样简单化。

劲怎样才能起于脚呢？若是这样就能够练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值不得我们如此一本正经的谈。

大家推过独轮车么？我们提起独轮车车把的力，就是我们鸟飞踮脚的力了，把脚提起来，小腿就要有这股子力。

鸟飞的脚弓开合从外形上看，大体是一上一下的轨迹，从解剖图上来看，机制复杂多变性，并不是我们看到这样直上直下的样子，跖曲提起脚后跟，力的方向并不是单一的。

我们的脚啊，很灵活，我们生活在噪杂高低的地球上，还要做各种不得已的营生，脚的灵活构造，真是得天独厚，它使我们对不同状况都能应对自如，本来我们就是赤脚的人啊，因为人类欲望进化的世界观，我们到处画蛇添足，越来越脱离人的本性生活了，人倒显得蓬勃也复杂了，其实这不太好。

怎么会这样呢？

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还有句话叫人没好，鸡没饱，这些总结都是特定的共性，在这个地球上的我们，这些共性是决定好了的，要改可以，非要有一定的功夫才行。

脚的灵活是好事，灵活可以方便我们适应各种复杂的生活活动，可是灵活也有诸多的弊端，我们一不小心就会有许多的状况衍生出来，比方我们会很容易出现高低足弓的状况。

这就是因为脚的灵活性构造，使我们的形态在先天或者后天的变化中有了不正常变化的条件，这些我们平常人很容易有的常见形态，在我们生活里屡见不鲜，每个承受的人，似乎还都没有好的主意，医学范畴对这个似乎也没好主意。可是，我们脚弓锻炼的内容一定是包含这些在内的。

脚弓锻炼的正常形态，与不正常形态对比，它们之间的差距非常大，拿正常足与不正常的扁平足来说，内侧纵弓与横弓的缺失性不作为，使我们的外部与固有肌群不得不承受更大的力。

这样，从脚弓来说，武学锻炼与医学的关系，再也不能分开了。

为什么？

对一个扁平足的人来讲，但就我们的站桩，要说能够站出倒挂金钟的本领来，这个因缘不知道要多大才能有，即使有了这个因缘啊，也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努力与坚持，才能得。

还有啊，对于关节来讲，肌肉两端固定关节产生运动的结构形态，决定了劲力形成的方向到底是处于上还是下，左还是右的问题，在这里，假如我们微调一下我们的重心，或者是轻轻加入一点锻炼的意识，这时候，劲的变化就从一个固定的姿势中产生多样性了。

懂得了这些构造与道理，锻炼中，我们就有了锻炼分别的能力了，我们站桩的人，有人总是说重心要靠前，又有人总是固执重心要靠后。这都是对运动轨迹形成的构造条件没有了解的很清楚。

经验告诉我们，不学习还真是不行哦。

有一回，三叔指着路上一个慢吞吞的胖子说，看看，这个要是站桩的话，你说怎么办？

我回答不上来，赶紧去看五牛，五牛低着头说：爬山能治好多的病。

我一般都是这样，解不开的东西，五牛总会有办法。

而在练功最欢的时候我常会问：牛哥啊，我们歇一会儿？这话通常都是自问自答，没回声。

那时候，我常常会很沮丧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没趣的伙计，现在我却不会这么想。

五牛说：吾一日三省，起身杂事，真的正确么？

就此打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