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在陕西】|| 秦豫:母亲的咸菜情节
这里会让你舌灿莲花,满嘴噙香。厚重的内容,飘逸的笔触,背后流露的是恬淡如水的心境,字里行间悠远的文化意味和浓厚的乡土气息!
与这种意味相交织、缠绕的,是人间烟火味——是氤氲其中的亲情、乡情,和对故乡、往事的追怀…
周末回家,看到母亲在忙着洗缸,切菜,准备腌制咸菜。儿时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眼前仿佛又看到母亲端来她一生都没有停止腌过的咸菜。母亲的腌咸菜是陪伴我们从小到大的记忆。
母亲一生辛勤操持家务之余,总是想着法儿腌制各种各样的咸菜。母亲腌得一手好咸菜,其色黄亮晶透,其味酸辣爽口。从母亲手上做出的咸菜,花色品种之多,几乎应有尽有。什么腌辣椒、萝卜、白菜......囊括一日三餐,四季不断。母亲的腌咸菜一直伴随着我,伴随着我们姊妹仨长大,伴随着我们家度过一个又一个艰难的日子。
母亲腌菜十分讲究,从选菜、择摘、洗晒,是整菜下团,还是切碎拌盐,都有她自己的一套工序,有的用凉水,有的用温水,有的干拌。母亲操持起来,无不得心应手。每当看到将水缸腾空洗净凉干,就知道母亲一准又要腌制新咸菜了。
母亲专注而又精心地忙碌着,就象吃饭穿衣一样熟练,少的三四天,多的十余天,透着清香的新咸菜就能端上桌。姐姐在母亲身边时间最长,照着母亲的手法,却怎么也腌不出母亲的那个味道。
小时候,母亲的咸菜是全家得度难关的珍肴。那时家里十分穷苦,缺粮少吃是最平常的事。母亲的咸菜就成子我们一日三餐的主菜。每次无论是玉米糁饭,还是模糊面我们姊妹仨都就着咸菜吃得津津有味。
上大学几年,远离了家乡,远离了母亲,也远离了母亲的咸菜。一开始是开心和兴奋,终于可以不用吃那些咸菜了。可是时间稍长,渐渐地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什么,饭碗里少了什么,食堂的菜再多,但下筷时,总不由想起母亲腌制的咸菜,想起那咸咸香香,酸酸爽爽的味道。
母亲的咸菜,早已深入到我的骨子里,到哪里这一生一世只怕都忘不了。
好日子里,母亲的咸菜是解腻下饭的美味。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我们姊妹三人也陆续毕业工作,家里日子慢慢好了起来。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操弄她的咸菜。春来腌白菜、秋天腌辣椒、冬天来了,母亲又忙着腌罗卜干,萝卜缨......
母亲腌菜,讲究色香味,按各菜各性,或掺大蒜子,或切生姜丝,或拌辣椒粉。母亲的咸菜,吃起来,咸而不重,辣而不烈,脆、辣、香,十分爽口。腌咸菜成了母亲生活的一部分,母亲的咸菜也成了全家人生活的一部分,是全家人离不开的解腻、爽口,开胃的“山珍海味”。
母亲不停地操弄,她自己倒是吃不了多少。如今,母亲的身子日渐佝偻,妻子劝她别再弄了,超市什么样的咸菜买不到,再说闹多了也是浪费。
可母亲却坚持:“外面哪有家里做的干净放心?我能动就动点,说不定那天就做不了”。我知道母亲不会听劝,只得叮嘱:想弄就弄点吧,不过不能太累着。我知道缸里浸的不是咸菜,而是母亲对儿女们的一片心,母亲虽老,但她的爱却一如既往,永远不会老。
如今,母亲已经60多岁了,但身体还依然硬朗,并亲手为我们腌制咸菜。“我能动就动点,说不定那天就做不了”,母亲这些话,让我们平添无尽的思念,让我们肝肠寸断心如刀绞。
怀念母亲的慈祥勤劳,怀念母亲的咸菜......
作者简介:秦豫,原名秦国鹏,80后诗人,作家。陕西洛南人。系商洛市诗歌学会会员,商洛市青年作家协会理事,陕西音乐文学学会会员,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2000年开始发表作品,主要从事散文,诗歌,歌词创作。著有长篇评论《贾平凹与他的商山兵团》,曾有各种文体散见于《光明日报》《中国文化艺术报》《词刊》《商洛日报》《陕西交通报》《西安商报》《新文坛》等全国各类报刊杂志。作品多次获奖并入选多种选集。曾客居西安,现栖居商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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