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JT叔叔慢慢教-194-猪肤汤

少阴咽痛六方概述

我们就来看这几种喉咙痛，以及这四组药。首先第一个方子：猪肤汤。猪肤汤，说起来这个汤证不一定以喉咙痛为主，只是张仲景这样排比的好处是：他让你看到，这几条都有喉咙痛到底在临床上这几种喉咙痛的差别在哪里？我们来分析一下。

猪肤汤是下利、咽痛、胸闷、心烦，这样的一组证状。因为猪肤汤的主证其实是非常不确定的，可能有人得了这个病是以下利为主证、有人得了这个病是以咽痛为主证，不一定的。所以我们目前为止，我们也只是先以“咽痛”为主证来说，如果当猪肤汤以咽痛为主证的话，它的下利、胸闷、心烦，就是一个用来让你把它跟其他几种喉咙痛的主证框区分开来的参考。就是用这些兼证来夹住这个主证，免得你搞错。那至于是不是猪肤汤的咽痛就一定有这些兼证？那不一定，只是读书的时候要先这么读，临床上会比较容易分得出来。我说少阴病跟温病有几个地方是非常暧昧的，像是猪肤汤证啦、朱鸟汤证啦，我们古方的世界都把它们当做少阴病来医，可是在后代方的世界就把它们当温病来医的一个状况啊。

猪肤汤证的咽痛，是所谓的阴虚咽痛。我们说少阴病的病人是有可能阴虚的，那阴虚咽痛的人呢，他喉咙的感觉是：干！很干很干！但是不一定是以痛为主。同学你有没有扁桃腺发炎得很厉害过？有没有那种经验，扁桃腺整个烂掉真是痛得很厉害的。猪肤汤证的痛是“干”为主证，“痛”反而不一定是主证。也就是说，喉咙是干得不得了，而喉咙的感觉并没有到真正扁桃腺发炎的那么痛。他喉咙痛的感觉，有点像是你晒太阳晒伤了之后，皮肤摸起来的那种感觉，刺刺的那种晒伤的痛。就身体感来讲呢，是全身发干的，因为他阴虚。

这种全身发干的身体感，条文里头有“下利”，下利这个点，并不是指这个人一定要有下利症状才能开猪肤汤，而是猪肤汤证是一个“少阴底”的全身阴虚的状况，因此这个人的下焦是寒的，下利是指说这个人“下焦是寒的”。所以我们临床要抓猪肤汤证的时候，不一定是要抓他有在下利，而是他肚子不暖。也就是他虽然全身发干发烦，可是肚子是喜欢捂着的，或是你摸他的脚，其实脚是有点冷冷的，是下焦冷、上焦阴虚的状况。因为他是下焦冷而上焦阴虚的状况，所以这个病跟朱鸟汤证就不全一样，朱鸟汤证是这一团地方真的有火的，所以它可以放黄芩、黄连，但是猪肤汤就寒药都不放了。

你懂这意思吧？因为猪肤汤证没有真正的热！只是干而已。喉咙痛是因为干才发生的状况。所以你要记得它的主证是：喉咙干，全身发干，胸口上焦比较燥热的感觉、热烘烘、燥燥的，但是下面是冷的。这样子认得出来吗？这样子的一个阴虚的症状。当然如果你说阴虚的症状我还要加点辨证点，其实很简单嘛，阴虚的人脉会跳得比较快之类的，之前教过好多关于阴虚的东西。我们大概丢一个病机，说他是阴虚，针对阴虚的病机，我们就可以自己补辨证点把它完成。下焦虚寒的阴虚有热，这样的一个状况。

后面的甘草汤跟桔梗汤，那就另外一个状况了。甘草汤跟桔梗汤，我们是不管哪一经生病，这个病不必特别讲“少阴”，就是任何一种喉咙痛，甘草汤跟桔梗汤都有可能有效。

我们在看这个《伤寒论》这本书，有些人在读宋本《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的时候，会觉得说：“咦？怎么《伤寒论》这本书的甘草，一律都是用炙甘草？而《金匮要略》这本书的甘草，一律都是用生甘草？是不是根本是抄书的人的问题？”好像是抄书的人在抄《伤寒论》的时候，一律抄“炙”，抄《金匮》是另外一个人抄的，就忘了抄了，有这样的疑点存在。但是这个宋本《伤寒论》里面有一个方是直接写生甘草，没有写炙的，就是甘草汤。当然我们桂林本是伤寒、杂病都混在一起了，没办法说了。所以可见得，《伤寒论》里面的炙甘草写“炙”，是有意识的补东西，并不是无意识下的错误。真的要用到生甘草的时候，他还是会写“生”。因为甘草汤一定得用生甘草嘛！生甘草才有类固醇的效果，炙甘草的话就补中焦了，已经跟类固醇的效果没有关联了。

所以光是用甘草的话，你说用甘草磨粉，可以啊！感冒的时候含甘草片可不可以啊？可以啊！喉咙痛都是用这个消炎嘛！你想喉咙为什么要用甘草消炎？那很简单嘛，因为喉咙痛常常是虚证，不能用更寒的东西了，甘草还是最保险的。

我们从前教到肺痈的时候，当一个人肺里面化脓了，要用桔梗跟甘草加在一起排脓。那甘桔汤，甘草汤跟甘桔汤的主证呢，它病的过程是这种感觉：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喉咙刺刺的，就是喉咙发炎、喉咙痛。那个时候病人主观的感觉，会觉得喉咙开始痛的时候有痰，就是那种白白黏黏的痰开始出来。然后随着发炎越来越严重，他的喉咙的黏液，从白白透明的，慢慢变成黄而浓，到最后真的会像化脓的脓，这样子的过程会出现。

所以呢猪肤汤或是苦酒汤、半夏散，喉咙痛得要命，那个感觉都是干干的。可是甘草汤和甘草桔梗汤是有痰的。那个痰从白色的浊痰，到黄脓状的痰，当这痰还出得来的时候，甘草汤跟桔梗汤，就好像扭抹布一样，把脏东西挤掉，那这喉咙痛就会好。甘草汤比较没有挤的效果；桔梗汤可以把它挤出来。所以我们要辨别甘草汤、甘桔汤跟其他的汤不同的时候，通常是以有没有痰来辨别的。这个知道一下，临床是这样看的。

当然甘草汤的状况比较是痛而不肿，桔梗汤是肿而有痰。喉咙痛这种病证，一般我们认为“痛就是发炎”，但是，喉咙痛却常常是里面有什么水这种不干净的液体排不掉，塞在那边，所以痛。那些痰你必须把它先抽掉才行。在这个脉络之下，会用到甘草汤跟桔梗汤。

至于说苦酒汤呢？它的主证是什么？是整个喉咙烂掉。那烂的样子是这样：苦酒汤证，你直接用看的，他呀张开嘴巴，你看他的喉咙两侧红红的肉上面，会有像长口疮一样，白色破掉的一块一块。同学知道口疮长什么样子吧？多多少少长过吧？这个时候，你必须要用能够促进敛疮收口的药。苦酒汤或是后面的半夏散，都会用到生半夏，因为生半夏可以把里面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拔掉，那些排除了之后，它才能够收口。

那到达苦酒汤的症状的时候，其实我们临床也不一定要用药，就比如说，倪海厦先生教针灸的那个DVD，当你的喉咙已经烂成这样了，他有个方法，就是点刺放血。倪海厦先生的论点，我觉得临床上还蛮正确的，他说你一定要把里面瘀住的脏东西放掉，它才会有长好肉的能力，如果那些东西，你需要用到苦酒半夏挤掉的那些东西，一直塞在那里的话，身体里面的血液、营养都通不过来，它不会长好肉，它就一直烂在那边。所以倪海厦先生就说：你拿一支三寸长的毫针，那针管不要丢掉，那个针管有个塑胶管嘛，就把针管对准这些烂掉的地方，把针尖推出来约零点二公分，点刺。刺个几下就会出血，那血通常是暗红色的。倪海厦先生在教书的时候，就说，刺了之后很快就会好。

那么我呢，看他教书这样讲了没几天，就有一个朋友少阴病，而且他那个病情还很曲折，他一开始是少阴病，他家里面愚昧无知的妈妈跟姐姐，还跟他讲说：“感冒了，赶快去洗热水澡发汗！”然后发到动经动血去。那人底子也还不坏，少阴病医着医着还变成桂麻各半汤证，就是少阴病给推出来了，吃真武汤吃成桂麻各半汤证，来我家时正在发寒热。我想既然是桂麻各半汤证，就给他吃桂麻各半汤，顺便给他外关透内关，就发了一身汗，感冒那个症状就打完了。然后看他喉咙烂成那样，就开比较清热消炎的药，连翘、马勃……这样开一帖给他，就是我们从前教麻杏甘石汤的时候，有讲到姜佐景推荐的那个银翘散改出来的方子。开这个方给他，顺便点刺放血，反正戳在人家的喉咙上面，我也只是玩玩嘛。戳了之后，我第二天打电话问他药吃了没，他说：“不必吃啦！回家睡一觉全好了！喉咙一点事都没有了。”我看他喉咙烂成那个样子，放了血，第二天全好了，所以果然是有效的方法。

但是这件事也有小花絮的，就是倪海厦在拍DVD教学的时候，他有示范刺一位在座的女同学，刚好她在少阴咽痛，于是就刺那个女同学的喉咙做示范。跟那女同学说：“第二天就好了！”第二天那女生来了，同学们就想听老师的神迹啊，结果那女同学说：“并……没有好啊……”我想，这是理所当然的嘛，刚刚讲喉咙痛四个方，除了最后一个半夏散本身有发表的功能，还可以带点表证之外，其他的方——我觉得治少阴喉咙痛得有个观念：你先把少阴病治好。你少阴病不治好，你扁桃腺就是死的，你怎么搞都不会真的很有效，所以要先把少阴病治好。就像甘草桔梗汤好用的时候，就是你感冒都已经全好了，已经可以上班、可以活动、可以过日子，可是喉咙还在痛，那时候，甘草桔梗汤很好用。如果你少阴病都没有医好的时候，你不要给我玩那么多花招，以为可以怎么样，不能怎么样哦。就是倪大教主都失败在这种事情上面，学生也觉得很丢脸嘛，老师当场就出丑破功了。

我就觉得这是有顺序的嘛是不是，就是如果那个人有少阴病，当然少阴病要先治好啊。所以治喉咙痛，有的时候真的不要急，有的时候那个人的喉咙痛是真的很难过，可是他少阴病还在那边四肢沉重发微烧的真武汤证，你就先让他吃真武汤吃到四肢沉重、发微烧都好了，那时候来搞喉咙痛就会很有效。还没有把少阴病治好，就搞喉咙，感觉都是让人觉得蛮挫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少阴病治好也要两三天，那个人可能就要多痛两三天，说来也是有点可怜。但是可怜中也有不可怜，如果你少阴病药开得很准的话，比如说四逆汤证就开四逆汤，真武汤证就开真武汤，当你少阴病药开得很准的时候，你在治少阴病的同时，病人会觉得喉咙有在变得不痛，这样是比较好的状况。

那至于说苦酒汤的主证是，张开嘴巴，看得到白点点烂烂的，有可能喉咙两边的肿会塞到食物都很难吞咽，讲话会非常辛苦。那至于说这有没有痰？对不起，没有人知道。因为甘草桔梗汤证的状况，病人还有胆子咳一咳、“呸”一下。到了苦酒汤证的时候，就没有人有勇气这样子咳了，咳了会很痛，有痰也无意识地往肚子里吞，这样的一个状况。

那至于说再后面是半夏散。半夏散的状况是：它那个喉咙痛，你说是少阴也对，说不是少阴也对。就像我们说少阴病的麻黄附子细辛汤，是头部七窍受风邪都可以用，受了冷了，忽然聋掉瞎掉，都可以用麻黄附子细辛汤。那同样地，嘴巴受风寒，喉咙被风寒束住有没有可能？也有啊！我们之前教牙痛的时候，都有说连牙痛用细辛，都会觉得牙齿痛其实是牙齿的麻黄汤证啊。所以风寒是有可能束到喉咙的。

因此，你要开半夏散、半夏汤的时候，比较简单的方法，是问一问他：是不是之前有忽然天气变冷？就像有骑机车的人，从暖暖的被窝出来骑在冷冷的风中去上班上学，那段路你呼吸也会觉得空气很冰凉。冰凉的空气钻进来束住喉咙的时候，那个状况比较像是半夏散、半夏汤的证。

当然，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是少阴推到表的时候发生？也有可能，少阴病推出来的时候也有可能会遇到这个汤证。所以脉象，桂林本写“脉浮”是有可能的，因为正邪的相抗的界面已经很接近表面了，那通常喉咙的状况是会红、会痛，但是不太会肿。或者是还有一个状况是说，这个人他是那种麻附辛汤或是麻附辛甘汤的状况，寒邪进来以后，还没有真的往里面掉，所以半夏散、半夏汤的状况的人，有的人是好像有点感冒的感觉，喉咙变痛了，脉突然变细了变微弱了，而他先开始喉咙痛，接下来开始拉肚子，寒邪从喉咙开始进来。所以半夏散、半夏汤的证，有时候是少阴病到最后收工的时候，邪气推到表的时候出现，有的时候是少阴病刚得的时候，他的症状就跟麻附辛汤的结构一起出现，就这样搭配着使用的。

另外还有一个半夏散汤的标准证是：脉浮又怕冷，像是麻黄汤证一样，因为表邪束到了，所以脉是浮的，人是怕冷的。如果一个人他平常不喉咙痛，冬天吹了冷风特别喉咙痛的时候，比较会这种脉浮恶寒的状态。还有一个半夏散、半夏汤的用法是这样的，就是说你前面的猪肤汤、甘桔汤跟苦酒汤都用过了，还没有效的时候，往往半夏散会有效。半夏散会比这几个汤挖得更通一点，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半夏散比较有力道把它推出来。其他方剂铲不干净的时候，用半夏散、半夏汤，这样临床的做法，也是有的。因为都对，所以我们知道一下。

我想这样子听，大家是不是能够把它们主证的类型分出来？主证类型分出来后，我们再来细部一点来看一个个的汤证。

猪肤汤

【11.31】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猪肤汤证的“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好像他阴虚的虚热已经弥漫开来了。如果我们是一个朱鸟汤证，朱鸟汤证的阴虚是什么？是烦躁不得眠，如果那个热，君火变相火，传到小肠变成热利了，就是《辅行诀》里面朱鸟汤的热毒利，但它还是心跟小肠之间的事情。但是《伤寒论》里面所写的朱鸟汤证，是非常单纯的，就是心情上面的病：很烦、睡不着。其实少阴病本来就很多症状都是心情上的，因为君火就是灵魂的东西。可是如果这个阴虚的热，已经散落在肉体上的时候，这个人的“胸闷，心烦”，就好像这个热已经变得有肉体的现象出来。那这个肉体的现象要怎么算呢？我们在说朱鸟汤的时候呢，少阴阴虚，同学已经看到一个规律了，少阴病阴虚是一律补充什么？胆固醇、鸡蛋黄、这个汤是肥猪肉。

我们要先定义一下什么是猪肤。有一些老师，甚至包括郝万山教授，在教猪肤汤的时候，都说是“猪皮把肥油的地方去掉，最表面那一层叫做猪肤”这是乱讲哦，这不对的。好像昌吉街猪血汤店，不是有在卖卤猪皮吗？猪肤不是那个地方。中国古时候说的“皮”、“肤”是有考证的，不能说你医生觉得“这个汤太油不好喝”就改用别的部位。卤猪皮的猪皮吃的是胶原蛋白，不是胆固醇。“肤”这个词指的是皮底下那一层，五花肉有的那层白色肥油的部分，这个地方才是“肤”。当然你也不是非要去皮，你可以一块五花肉，瘦肉的地方留下来给家人吃，你煮那肥的地方就对了。为什么要强调这件事情呢？是因为中国人的“什么东西对到什么东西”的表里关系，我们说肺主皮毛，最外面那一层皮的部分是对到肺的；可是底下那层带油的“肤”的部分，是对到三焦的，就是我们之前讲柴胡桂枝汤治脂膜炎的那个“脂膜”，是那个东西。

这个东西，那个“胸满，心烦”的主证是柴胡桂枝汤的那个主证，就是好像一个人三焦不通，掐住一个人胸部的感觉。所以是阴虚在三焦，所以要用入三焦的猪肤。中国人的“引经”观念是，当你阴虚是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是有形的脑就是无形的心的阴，那这个时候就要用鸡蛋黄，凝聚在中间的胆固醇。如果你是身体里面油网的部分，全身性的阴虚，你就要补充全身的胆固醇，那这个时候就是肥猪肉，所以猪肤就是猪的肥肉。

他说肥肉要拿一斤，然后十碗水煮五碗水，再加一碗蜂蜜、半碗米粉，搅在一起。我在想，五碗水加一碗蜂蜜，然后再加米粉，能够勾芡成功吗？这样子的话，可能油会比较收进去一点，不然的话，肥猪肉煮成那样子，汤上面会厚厚一层油，要用米粉把它搅进去。他说和到一起之后呢，温温地分六次喝，因为这个汤很肥很油，所以大概要分六次吧，要一次吞那么多，你也恶心。

这样的一个汤，你看像后面的甘草桔梗汤，病人是肾脏里头，把胆固醇转成类固醇的机能，基本上没有大问题。但是他在发炎，那你就直接用甘草补充一些植物类固醇，来消那个炎。但是少阴阴虚的意思哦，就是这个人身体里面没有足够的“胆固醇变类固醇”的转换机能，因为肾虚了嘛！肾上腺皮质素这个东西，就是胆固醇变成类固醇最要紧的地方。当然全身的免疫机能就低落了，这里烧那里烧。那所以最重要的要补少阴的阴的，就是附子的相对，就是类固醇嘛。所以有了这个东西这样补充了以后，这个肾脏的机能就会好起来。

我想这样的一种阴虚的事情，如果要说几个区分辨证点的话，好比说这种热的感觉，其实少阴也有热病、厥阴也有热病，那么为什么少阴的热病会特别讲到阴虚，好像厥阴那边比较讲少一点？因为疾病还是有分类的，厥阴病的热病，常常是带着湿热的，不是绝对，但是常常。所以厥阴在清热的时候，常常是用燥的药来清热；但是少阴的热病是干掉的，所以清热的时候要用润的药来清热。

我想同学如果平常吃得很素的人，听到这种方子，可能不是很舒服。但是你从仲景的方剂就知道，当一个人的体质陷入少阴病的时候，营养层面的补充，不是肥猪肉就是鸡蛋黄，这些东西其实就是中医古方派的千古的所谓的江湖一点诀了。就是少阴病体质，现在很多人说少阴病体质没办法搞好，就是因为他不吃这些东西。像美国的潘医师说少阴病体质一辈子都不会好，他可能是遇到的病人是少阴喉咙痛，他开个麻黄附子细辛汤加芩连之类的，然后这个人再来真武汤证水毒，开真武汤把他医好了。他可能觉得：“这个病人，一次又一次把他医好，可是身体一直都那么烂！”所以结论是“少阴体质是无救的”。但是他有没有去看那个病人回家吃饭吃得有多“干净”。“这个鸡蛋黄我不要吃，胆固醇太多！”、“这个猪肘子我不要吃，胆固醇很多！”这个病人那样子吃的话，他一辈子少阴病体质都不会好啊！。你吃了补阳的药，要把那阳气留在身体里头成为体质的一部分，一定要吃胆固醇。所以，我觉得看古方开药的时候，其实很能指导我们平常吃饭吃菜的哦，如果大家是阴证体质的人，那你要知道要这样子做哦！

血肉有情之品

首先我们要知道少阴病这种燥热跟厥阴病的湿疾病类型不一样，所以开药路数不一样。那另外一点就是，后世方派在遇到这种阴虚喉痛的时候，通常是开什么？开地黄剂，引火归元。那么临床上是地黄剂比较有效，还是肥猪肉汤比较有效？肥猪肉汤比较有效。也就是说，地黄这种植物类的药，跟直接动物来源的胆固醇相比的话，往往是逊一层的。那我们中国人在滋补人体的时候，都喜欢讲一句话，说荤菜的药是“血肉有情之品”。说是动物有感情，不能乱杀吗？对不起哦，这句话不是这样子解释的。

古时候说的“情”，有的时候是指“情况”的“情”，怎么讲呢？“情”这个字，就是这个东西的存在，对于大宇宙的意义比较大的时候，代表这个东西拥有的“情况”比较大；就是这个东西比较要紧，这就叫做“有情”。就像是市井小民死一死没关系，这个人是总统不能随便死之类的说法。也就是“有情”的“情”字，如果从“要紧不要紧、相关不相关”的语感的角度来看，其实这个“有情之品”的“情”是指“灵格”，就是灵魂的位阶。就是这个生命，它的意识跟能量的位阶，跟人类比较相近，所以吃的时候就特别容易吸收。像那个矿物药就太“无情”了哦，就是它跟人类的意识好像离得蛮远，我们永远也搞不清楚一块云母石在想什么东西哦；家里的小黄、小白，我们还比较搞得清楚它们在想什么东西；而我们家种的万年青在想什么我就已经不明白了，灵魂的位格差别很远的。

我想猪是很聪明的东西，所以吃起来很容易吸收。这样子讲很糟呢，这种逻辑推导出来的结果，好像最好是“吃人”哦。但是话又说回来，中药里头效果最恢宏的东西是什么？人尿、人头发之类的。我们不吃人肉，但是人其他可以吃的部分，都证明药效是又远胜过猪肉、牛肉。真是没办法，因为人类比较“有情”。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认识的话，我们就要知道平常吃东西，如果你是少阴病体质的人，你不要跟我讲说你那个鼻子过敏啊：“怎么我每天吃很多真武汤、麻黄附子细辛汤都没有好？”什么的，你肥猪肉吃了没啊？吃了肥猪肉，这种体质才容易好的。

这样的一种猪肤汤证，下焦寒，而全身都在阴虚发燥的人，你说多不多啊？很多！所以很多人生病，你何必要开药，就是简单来说就是“猪肤汤底”的人满街都有啊！是不是？脚冷冷的，可是满脸都是青春痘的，那很多嘛！这样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吃肥猪肉嘛。这非常简单，江湖一点诀。

我这样讲不是在讲笑，而是什么呢？比如说像有些人是再生性贫血障碍，而他是猪肤汤证，也就是他没有骨髓了，你懂我意思吧，就是他那个骨髓基本上成分已经有问题了，那就一定要吃肥猪肉，把骨髓的品质保住了，三焦油网都顺了，这个时候他才能够有造血的机能。甚至是像我之前在讲《伤寒论》的时候，常常有这种标题性的讲法，我想也是我们历代的人，读《伤寒论》没读仔细吧？说到《伤寒论》最滋阴的方，就是一个炙甘草汤，一个黄连阿胶汤。其实不对哦，还有两个方非常滋阴啊，一个是猪肤汤，一个是猪油煎头发啊！猪油煎头发也是治那种骨髓造血机能的病，猪油煎头发治的是什么？是虚劳黑疸嘛！虚劳发黑的黄疸。其实那些病都是直接要用动物性胆固醇，才能够把这个人医好的。

所以遇到现在的病人，因为我们现在的人，饮食习惯多半是这个的调调，所以你遇到病人要观察：他是不是有猪油煎头发的汤证、是不是有猪肤汤的汤证？饮食上如果他不能够改过来的话，你光是用附子剂，就会有效一下、然后又飘走了，它没有办法跟他的体质结合，少阴体质没有办法拉回来。这是非常关键的问题。

如果胆固醇吃的不够，造成的骨髓空掉的问题，我想现在的社会，一路是喜欢吃得很清淡的，那就不必再讲了。而另外一路，就是练功夫的人，练功夫的人一定要吃很多这种肥油类的东西哦，才能够练得好，不然的话，你一练功，骨髓就会抽空掉（当然这也是“象征性”的讲法），就是练功用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骨髓会被抽空掉。目前我们这个社会，典型的练功练坏的，就是李凤山的梅门气功啦，就是那个气功的人只要一练，因为他们是吃素练功，所以就是直接练功就一个月头发就白掉了，全身都枯槁掉了。然后据说有些不肖子弟，外面的人问他说：“你练功怎么人变那么虚？”他说：“因为我们练这个功，会接受全世界的业障，我们在替世人背负业障。”像这种疯话都讲得出来哦。其实不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