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惠：摆地摊的姑娘

摆地摊的姑娘

山东齐河  王培惠

　　晚饭后，我和妻子去广场散步。

　　天上挂着圆圆的月亮，镶嵌着闪闪的星星。秋日凉爽，微风习习。一个约20岁的姑娘，摆上地摊，在卖书籍，在月亮和路灯的照耀下，如同白昼，姑娘长得十分漂亮，可谓是万里挑一，1.68的魔鬼身材，婀娜多姿，杨柳细腰，瀑布似的秀发，扎着把子，漆黑发亮。大眼睛，双眼皮，柳叶眉，白皙的皮肤，举止大方，衣着得体。说话甜美，言词和蔼。在与顾客侃侃而谈，她的书摊上不久就卖出不少书。渐渐地，溜圈的，散步的，闲逛的人们，来了一拨又一拨，络绎不绝。附近几个小区住得都是在事业、行政单位工作的人员，品位还是比较高的，人们都争相购买。卖得书便宜是一方面，是不是人们来目睹姑娘的芳容和聆听她美妙的声音呢?我估计也有其因。我和妻子也凑到摊位前，看个究竟，也想买本书看。昨天，我还在大集上“淘得”一本1949年出版的《人民文学》创刊号，极为难得，为此，还高兴不已呢。

　　走近摊位前，妻子和我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我俩几乎是同时认出这姑娘，“这不是闫惠吗?”妻子说。我又仔细观察，断定说：“是!错不了!”我偶见她几面，不过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姑娘的母亲和我妻子是同一个车间，她有时随母亲去车间玩。那时，小姑娘就犹如才出水的芙蓉，有大家明星范儿。我就夸奖她聪明伶俐，天姿国色，必成大器。果不其然，十年后，渐露锋芒，出落得更加漂亮，气质非凡，举止大方，谈吐文雅……

　　姑娘是独生女，祖父、母都是“南下干部”，父亲在检察院工作，母亲在外贸。是不缺钱的，家庭条件蛮好的。从小生活无忧无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父疼母爱，一家和睦。是从“福窝”里长起来的。她母亲能歌善舞，品德高尚，也是一个漂亮尖儿。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典型的贤妻良母。“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女儿耳濡目染，受到不少的教育和影响。姑娘也不负众望，在大学里学得是“播音主持”，品学兼优，学生会干部。在大二便入了党，现还是在读生。如此优越的环境和较好的经济条件，不至于让姑娘摆地摊，来赚取这蝇头小利吧?以前，我曾听她母亲讲过，“女儿放假后要摆地摊，先锻炼一下，我们也支持她，让她也接触一下社会。”我说：“好是好，就看你的女儿是否能拉下架子，放下身子，丢开面子了，”当时，我认为是同事之间不经意的一句玩笑而已，今日却如此，莫非?

　　这时，我饶有兴趣地挑选了《戈拉》，《别人的假面》，《汤姆.索亚历险记》和jk.罗琳的书，共计四本。这四本书，在一般商店里，也买不全。使我喜出望外，问姑娘：“这四本书多少钱?”“大爷!一共四十元，收你三十吧!”姑娘答道。笑迎着我，但绝对是不认识我了。付款后，姑娘又一声，“谢谢大爷!”我说：“姑娘你忙吧!”我欲离开书摊。

　　挑书的人很多，一听说是女大学生，大姑娘摆地摊，有些称奇。当爷爷、奶奶的拉着孙子或孙女借此教育一番。“你看看，人家借星期天的时间卖书，赚取生活费。你这阿姨多么优秀啊?”小朋友们更好奇地望着姑娘。姑娘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声音甜美，富有磁性。说话和蔼，态度谦和，彬彬有礼。不断地给买书、看书的人，简单明了地介绍有关内容。如高血压的防治，广场舞的跳法，剑法的招数，太极拳的套路等。这种推销方式，很对路，很有效，切合实际，抓住了人们的心理特点。几百本书，竟一气卖出了多半。姑娘的母亲发现了我俩，给我们摆手示意。一会过来了，给姑娘介绍说：“这是你王大爷、王大娘，你小时候常逗你玩，夸奖你，都原来在一个单位。”姑娘满面笑容，脸上泛起红润。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非得再还给我钱，互相让了多次。我可不能收，有违常理啊，到底姑娘又送了我一本《荒原狼》，诺奖丛书。才了却此事。

　　此时，一个好像是附近农村来的小男孩，相中了一本《小学生作文写作大全》，爱不释手。可能是没有带钱，东看西望的。是看家里有人来吗?姑娘看出这事来了，当即，送给他了。众人喝彩，小男孩欣喜万分，道了声“谢谢阿姨!”

　　原来，姑娘是第一次摆地摊，母亲不放心，没有告诉她，随后悄悄跟来，偷偷地站在广场一角，看一看女儿能不能干得了这“活儿”，在一边观敌瞭阵，当看到女儿的一举一动，喜在心里，乐在脸上。一切都是多虑了，姑娘不是为钱而摆地摊，而是一种锻炼，是补课，免得再出分不清韭菜和麦苗的笑话，是走向社会

　　的第一步。必会受益终生。

　　听她母亲讲，她利用假期，参加了许多公益活动，照顾孤寡老人等。得了许多奖状和证书。我和妻子都夸赞闫惠是个好姑娘，真的是从小看大，三岁看老。果不其然，功夫怎负有心人呢?姑娘由于表现突出，品学兼优，临毕业时，被某地级市委组织部选中，笔试，面试皆是第一名，现在是市委秘书科长。

　　时间飞逝，说着说着，已晚上九点半了，月亮、星星更加明亮，似乎是为姑娘保驾护航。我和妻子先行一步回家了，姑娘也满心欢喜地收起剩下的几本书，随母亲也打道回府。

　　2020年9月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王培惠，男，山东齐河人，大专，网名：平民一夫;华夏精短文学德州市分会员，签约作家;中国当代作家联盟协会会员，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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