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峰探案系列——第二十部 完美谋杀 四十三 c
江师愤愤的面孔，顿时更加怒气冲冲了。
“噢，也没话了吧？所以不是我生气，是他郭小峰太过分，该来不来，过后没音，而且我打电话问，也不给个回音”
“——嗳，稍等，你说该来不来，我想说那一块很拥堵”
“——你等等，你什么意思啊？你们又想包庇同行是不是？我告诉你们，那是没可能的，他人就在附近，堵不堵的能影响住他吗？”
“你怎么知道郭支队就在附近？郭支队在哪儿你给规定了？”
“规定个头啊！我能规定住你们警察吗？每次不都得你们警察来定吗？我还规定？我这么说是因为他郭小峰疑神疑鬼！”
“疑神疑鬼？这话又怎么讲呢？”
“就是讲他吃饭的时候又去查了我们一下。”
“查？他不是不露面吗？”
“是不露面，哦，这么说吧，中午吃饭的时候，郭小峰给我打了电话，问怎么样？这不太适合在电话里回答对不对，另外我也得问问他怎么样啊？所以就借口店里的酒不好，我车里还有大半瓶陈年茅台，想要拿过来喝的就出去了。”
“噢——你们是这么确定的？”
“对，就是外面，在我车那儿，郭小峰并没有在饭店露面，不过我敢打赌他肯定提前偷看过才这么相信的”
“——嗳，打住，这里不要谈你猜测的事，只能说你亲自经历的。”
“哼，你们这些警察！呵，好，我告诉你我亲自经历的，我亲身经历的就是你们警察说了不算，算了不说，而且还明显彼此偏袒、包庇”
“——嗳，停下停下停下，你不要污蔑我们啊，我们是公平地问每一个人，你会被问，郭小峰郭支队也一样会被问。所以你现在最好还是回到我们的主题，你们见了面又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那倒没什么，就是郭小峰问老单有没有发觉，我说我感觉没有。然后就赶快回去了，因为我不能一直在外面呐，那本来不发觉不也得发觉？”
“噢，当然。”
“当然了吧？所以我说郭小峰应该就在附近是没一点冤枉的，因为我们吃饭的蜀味香，就在单院长家附近，半条街而已，你们去一看就知道了，所以你们自己说说，如果郭小峰那会儿还在那儿，那我讲他应该就在附近难道多离谱？”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车轮话了”
“——嗳，我怎么在说车轮话了”
“——打住打住！”张队再度坚决地一摆手：“我希望你不要再这种态度了，我们是来询问的，不是来吵架的，你觉得我们态度不好，你可以去投诉，但现在，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什么？必须老实？”江师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呵，刚说偏袒你们还不愿意？你们这不是明显的偏袒吗？——还老实回答？你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还不叫老实啊？什么叫老实？郭小峰那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疑神疑鬼，啰嗦烦人就叫老实吗？——那才叫麻烦你懂不懂？我现在可以这么说，昨天什么也没办成都是因为他！不是他之前非要我以拿酒为名中间出去确定，没准儿老单还不会意识到不对的呢，”
“——嗳，你等下？”张队再次举起了手，目光陡然精聚了起来：“你说你出去拿酒的借口不是临时想起来的，而是之前约定的？”
“当然，肯定是之前说好的啊，否则我说去拿酒，回来没酒可怎么解释呢？”
“噢——是吧？”张队又慢慢点了点头：“呃——那你的酒是在哪儿放着呢？”
“我车里啊。”
“呃——呃——呃——”
“——呃，你呃什么？”
“啊，没有没有。”张队连忙又摇了摇头，又沉思了片刻：“嗯，对了，你刚说死者单梦仁觉得不对，之前你也反复说过死者是装的，那我想你应该还是有感觉死者有装的意思对吗？”
“呃——呃——呃——”
“你不用想太多，只是照实说你之前的感觉就行。”
“呃——说实话，虽然现在我也不敢说了，”江师回道，也沉思着回想了一会儿：“但之前确实有这种感觉。因为老单后来一直说醉，并且回去就倒沙发上了，说瞌睡，想睡，但我觉得昨天并没喝的超过他的实际酒量，也不可能让他这么喝对不对？毕竟还要谈事嘛，所以预计的也就是喝得人稍有迷糊，可以顺水推舟的送回家，但只要歇歇，聊聊，喝喝水，顶多再加上多撒两泡尿，就绝对能醒过来的状态。”
“明白了，这么说你觉得以死者喝的量，没道理像显示的那么醉？”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哎呀，这是你们进屋之后说的头一句的正确话。”
“那我想再问一下，死者吃饭之前之前有没有吃什么药？”
江师刚刚高兴起来的脸上，登时又僵在了那里。
一如曾经，张队没有放松地又立刻追问起来。
“有吗？吃的是什么药？”
“什么吃的什么药？”江师又还过魂儿般地大吼起来：“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谁吃饭前会问这个？再说老单都是奔七十的老头了，自己吃过啥没吃过啥还用别人问？”
“另外，单院长还干过医生啊，那比我们还懂医啊！”
“对！对！对！对！对！”江师又叠声地喊道，满意地看了看突然出言提醒的吴律师：“就是这样，老单以前当过医生的，那比我们对这懂得多的多呀，还用我去问？人以前都是天天给我们普及健康知识的，这你们可以去调查，谁都知道的事，所以你们这问的？我告诉你们，我不知道，我没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张队又似笑不笑地点了点头：“您先别激动，我就是我问问而已，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不过现在我想再请问一下，那之后呢？我是说回家之后，之后有吃什么药吗？”
江师的眼睛再次铜铃般地瞪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
“——嗳，别误会，别误会，”张队连忙又平息争端般地举起了手：“我们仅仅就是想了解情况而已。毕竟单梦仁现在已经死了，当然，我这么讲并不是说他就是非正常死亡，因为也许他就是自然病发，但在有足够证据确定这一点之前，全方位调查清楚是我们警察的工作，所以，首先请你先理解”
“——哼！”
“其次还得请您配合，死者单梦仁回家之后有没有吃什么药？因为我记着之前你一直强调他装病，那就说明他肯定表示了自己的不舒服对不对？”
愤愤的江师，再次被噎住了。
片刻，终于又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啊——呃——呃，是，回去的路上老单说不舒服，什么头疼？可能血压有点高？又说中午吃多了，血糖估计也高了等等之类的吧。”
“噢——”
“——嗳，你们先别急着噢，我得再强调一下啊，我可没觉得他真是这样，否则我就不会觉得他是装的对不对？”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认为老单就是有点察觉了，因为这人是个有名的老骗子，特别滑头，一天不装不骗人就活不下去的那号，所以我，我觉得他就是想撵我，难受就是个理由而已，要不然我也不会会非厚着脸皮自己去冲碗黑芝麻糊的对不对？”
“不错，但你并没有吃。”
“对，我没有。”
“为什么？”
“我刚没说我走了嘛。”
“为什么不吃就走了呢？”
“哎呀，你们警察怎么喜欢重复问呐，我没说嘛，老单只管自己呼噜起来了。那搁谁还能继续坐着吃？你能吗？你能在人家睡着觉，家又没别人，然后只管自己吃吃喝喝的？”
“啊——是，是，不过你不觉得这还是有些矛盾吗？你觉得死者是装的，但你在开始时坚持留着，然后到这个时候你又突然走了？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联系郭支队呢？”
“我当然联系了，我出去就是为了找郭小峰啊。”
“为什么不能在屋里联系呢？”
“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在屋里联系？那老单不说是装睡，就是真睡，吵醒了不也白搭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只能先出去啊！”
“啊——当然，当然，这倒也是，可是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出去，就回不来了吗？”
“为什么回不来？”
“为什么你觉得还能回来呢？”
“因为老单那时睡着了。”
“睡着了为什么你觉得他就能给你开门呢？”
“因为我出门的时候看见老单家的锁是那种很老式的，就是只要从里面绊住，然后就是从外面关上也不会锁住的，所以除非他醒了把门再特意去锁上，否则我们就可以随时回来。”
“噢，这么说你出门前把门从里面给拌住了？”
“对呀，因为这样只要时间不长，或者说老单没操这个心，我和郭小峰就能进去，——嗳，嗳，嗳，你，你们，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拉我手腕干什么？松开！”
在又变尖而愤怒的叫声中，张队被江师推出了一个趔趄。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鲁莽，刚刚猛然上前的张队，连忙又露出一个亲切的笑脸。
“别误会别误会，就是想请您跟我们回局里再做个进一步的询问而已。”
“什么进一步的询问？”江师的眼睛再一次铜铃般地瞪了起来，双手也仿佛找支撑般地死死按住了大茶桌：“你们问的还不详细呀？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别激动，别激动。”张队再次熄火般地举起了双手，继续陪着笑脸：“江师，您相信我，真的就是想再进一步的询问而已。”
“什么进一步的询问？你闭嘴吧！我不相信你，你给我说清楚，我有什么没跟你们说清楚，要跟你们走一趟？”
“啊——比如茅台酒的问题？比如，黑芝麻糊的问题？比如门锁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觉得你们想构陷我啊？门锁怎么了？我拌一下门锁就犯罪了？茅台和黑芝麻糊又怎么了？酒我们都喝了，现在我和吴律师不都好好的？——黑芝麻糊？黑芝麻糊用的就是老单家的，我就是去冲了一下，其他什么都没有，这就有罪了？而且再说就算有什么，我也不说这就是老单自己家的东西，关键也没人喝呀”
“——你怎么知道没人喝？”
“我，我”
“——所以呢，我并不是无缘无故就要请你跟我们”
“——你闭嘴吧！”江师再度咆哮起来：“我告诉你，你们这些警察别想我来这套！也别想拿你们的老招术来唬我！——我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黑芝麻糊里有什么，但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放，除了水！——还有，我走的时候没任何人喝它，我也没有再回去。所以你要想拿这个唬我跟你们走？你做梦! 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该说的已经说清楚了！我没有犯罪，你别想抓我”
“——呵，江师，你冷静点，你冷静点，我们不是要抓你，而是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而已，没有问题你就可以回来了，不过二十四小时”
“——你闭嘴吧！什么二十四小时？老单不就是一抓之后再也回不来了，噢，不，终于回来了，不过变成了个瘸子！还一身病！——你当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老单就是在这三生缘被抓的，而且还就在这间陋室里，我亲眼见的，所以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因为我是绝不会再进同一个坑的”
“——哦，江师”
“——闭嘴！你少废话了！就你们这阳一套阴一套的警察脾气，郭小峰已经给我演够了！我不想再看了！我现在之告诉你，我不会跟你们走的，至少不会就这么跟你们走的，吴律师，报警，然后再找我们的人，哼！想不声不响地黑我？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