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期征文17】| 赵民：老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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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故事
赵民
1895年，即清光绪二十一年金玉清出生在沈北辉山脚下莲花池村。按祖上成成份属于正黄旗，也算是一位格格。可这位格格出身贫寒，家里仅有几亩薄田，年纪不大就嫁给了新屯堡子一农户赵国龙。
两口子恩恩爱爱几年，一口气生下四个个孩子，老大和老二都是小子，老三和老四都是丫头片子。
一家人打理几亩地平平安安到了1931年。那年秋天一个晚上，一轮明月悬挂在蒲河边柳树稍上，投下的银光倾泻在河里折射出点点亮光。村外黑黝黝的青纱帐一片寂静，只有河沟里的青蛙声嘶力竭地鼓噪着。赵国龙一家早已沉睡在这片宁静夜幕中。突然从村西南沈阳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一家人都被这枪炮声惊醒，望着燃烧的夜空金玉清赶紧把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孩搂在怀里。
约莫过了三四个小时，村里、院里的狗叫声响成一片。随后几个黑影破门而入。金玉清定眼一看，前面的瘦高个正是老大，他气喘嘘嘘地说：“娘，小日本打进来了，我们几个讲武堂的同学不想当亡国奴，您赶紧找几套衣服，我们准备去关内。”
他们几个换上便装后就要往外走。金玉清忙拉住老大的手说：“老大等一下，娘给你拿点干粮和钱。”赵国龙接着说：“老大，你们几个背着枪也不方便啊！”
老大说：“爹、娘，我们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了，你们和弟弟、妹妹要多保重啊！这几杆枪你们要藏好，可不能落在小鬼子手里。”
说完他跪下给赵国龙和金玉清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跟同学们消失在村外黑茫茫的青纱帐中。金玉清站在村口望着淹没儿子身影的青纱帐，用大褂袖抹着不断滚落的眼泪。
赵国龙在傍边吧嗒着烟袋锅子说：“抹眼泪有啥用，赶紧找地方把枪和军服藏起来啊！”两个人合计了半天也想不出藏枪地方。
眼看天就要亮了，金玉清说：“咱家祖坟上不是有一个空穴吗，趁天没亮，你赶紧套上驴车把这些东西送过去。”赵国龙把烟袋锅子往鞋跟上磕了磕转身套车去了。
没过几天，鬼子凭着嗅觉追到了村里。为首的一个胖军官刚进院时还假装斯文地对赵国龙说：“初次见面，多有打扰。请问你家大公子在家吗？”
赵国龙以前跟他爹去奉天城里见过日本人，他打心眼里就讨厌这帮家伙。于是瓮声瓮气地说：“树大要分叉，人大要离家。”
“有人看他跟几个同学回来过，还带回几杆枪，你就不要隐瞒了。”
赵国龙心想，这鬼子消息也够灵通的啊，老大那天晚上回来是惊动了村庄，但乡亲们不至于出卖我们啊！他嘴上却说：“谁看见他回来你就找谁去吧。”
胖军官恼羞成怒，把手一摆，从院外走进一个戴着小毡帽，耷拉个大脑袋的人。
赵国龙一看这不是表弟吴大头吗？平时这小子就好吃懒做，前几年因为跟赵国龙争祖上一块田产打了起来，从此两家结了怨。赵国龙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个表弟竟然勾结日本人来害他。
赵国龙血往上涌，冲吴大头骂了起来：“你个数典忘祖的东西竟投靠日本人，你还是人嘛？”说完就要上去打吴大头。胖军官大喝一声：“八嘎！”一群鬼子蜂拥而上把赵国龙打翻在地。他们把屋子和院子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枪。
最后他们把赵国龙抓到奉天日本宪兵队。
金玉清眼铮铮地看丈夫被日本鬼子抓走，家里田地又被吴大头霸占，她领着几个孩子欲哭无泪。
没过多长时间，她把赵国龙接回家。她简直不敢看丈夫一眼，赵国龙身上的伤口如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有的地方结了痂，有的地方还在流血，两条腿由于上大挂柔软得像面条一样。赵国龙回家没几天就撒手人寰，金玉清把他埋葬在祖坟山上。众人走后，她一个人坐在坟茔边上，望着高大的树林，边哭边嘀咕道：“老头子啊，都说枪能保护人，现在不知道是枪保护你还是你保护枪啊，你们一起在这里躺着吧。
一九四五年秋的一天下午，金玉清站在村边大槐树下，望着消失在天边的红高粱，心里默默地说：“老大啊，你一走都十四年了，连个音讯也没有，你爹也走了，你大妹妹得肺痨也走了，地也没了，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只见土路上穿着黑布裙的老丫头像小燕子一样飞来，边跑边喊：“小日本完犊子了，我们胜利了！”
金玉清赶紧迎上去用手把老丫头的嘴捂住，大声训斥道：“你个小瘪犊子瞎嚷什么？还怕咱家不倒霉啊！”
老丫头脸被憋得通红，挣扎着说：“娘，小日本完犊子了，我们学校的日本老师都在那里号丧呢。”
金玉清听到这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老头子，你听到了吗？小日本完犊子了，我家老大就要回来了。”
金玉清左顾右盼，老大没有回来。倒是吴大头领着一伙人回来了。也不知啥时候他变成国军团长了。
吴大头要金玉清把枪交出来，金玉清说：“要枪没有，要命你们拿去吧！”
这帮家伙看看家徒四壁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榨了，临走时抓走了几只鸡，还把老二给绑走了。
一日黄昏，金玉清在村口看到一支穿着灰布军装的队伍远远走过来。其中一瘦高个老远跑过来喊道：“娘，我回来了。”
金玉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真是老大回来了。她拉着老大的手说：“老大，你可回来了。这么多年，你都去哪啦？家里天都塌下来了。”
“娘，那天晚上走后，我们去了北平，然后去了延安，这次我跟八路军回来收复东北来了。我们这次要把天撑起来，让穷人当家。”
老大他们剿灭了吴大头，把老二也救了回来。金玉清领着老大来到祖坟把几杆枪也取了出来。
一天，老大拉着金玉清的手说：“娘，我们又要走了，您要多保重啊！”
“老大啊，我们家也有地了，我求村里的陈大脚都给你说上媳妇了，让你早点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娘，等打完全国的反动派，我再回来孝敬您吧。”
老大这一走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直到金玉清去世，她都不知道她最疼爱的老大牺牲在解放大军南下的路上。
爸爸给我讲完这个故事后，浑浊的眼睛里滚动着泪花。我知道他老人家又想念起我的奶奶和和大伯父来。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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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科技报社·科教周刊
2019年5月3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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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为活跃文坛气氛，发掘文坛新秀，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板块决定举行第四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即日起正式启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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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本次大赛以综合点击量取胜；自然点击量×0.1，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五十字以上针对作品点评）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最终评奖办法：综合点击量占百分之七十五，评委占百分之二十五。（75+25=最终点数），原始综合点数在500点以下者，不纳入最终评奖范围。
6、本此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三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六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五十名，每人奖金50元。
7、本次大赛杜绝恶意刷帖，一旦发现，立即取消参赛资格，并发帖公布其不当行为。
8、收稿时间：即日起（五月一日开赛）到2020年2月1日止，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9、获奖者颁发证书，一、二、三等奖作品入选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专栏，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具体视个人意愿而定。
10、2020年4月上旬在河南郑州市举行颁奖典礼（暂定），每位与会者在河南科技报选登一篇文学作品。届时将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会前会后安排两场文学交流活动。邀请河南电视台制作新闻和专题报道，穿插部分获奖者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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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事务：文学百花苑全国征文大奖赛组委会
2019年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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