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琐思
六
月
用露珠一样的眼睛和爱
朝向伟大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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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卫生院,好多人排队打疫苗。晶晶老师正和一个学生家长说话,家长一回头瞥见我,奔过来,揽住我的腰说:“这是我们亲老师”!脱口而出她的名字,揽住我腰的手更紧了,我使劲拍拍她的肩膀——原来,她的女儿在我们学校已经就读五年级了。分明的,我看到她眼里的晶莹。
她叫静,是我刚站上讲台教过的第一拨儿学生之一。那一年,我教四年级。依稀记得某一天,翻影集翻到那时的照片,居然能叫出好多学生的名字:郗平、郗盼、赵华赛、武文英、赵红月、谷旭、杨坤……事实上,后来也教过很多届,都不如这一届学生清晰。
我记得郗平是我的班长,每次轻轻松松就能考第一,他们说他舅舅就考了很好的大学;班里长得最虎头虎脑的是谷旭,白皮肤、小肉手、大耳垂,我教他模仿赵本山,拿捏得那叫一个像;和他同姓的还有个调皮孩子叫谷朋,经常一脸花的上学来,孩子们传言,他老是和狗打架;赵红月是班里最高的女生,她经常踮着脚和我比个儿,到她升到六年级的时候,已经把我超了……
那时的静,是个不起眼的孩子,她可能上学晚,所以看着比同龄孩子要大。她属于学习上有点吃力的类型,但是看得出是很努力地在学。我去过她家家访,然后间或地送她些衣服。
后来,我调离了那所学校,记忆就定格在了他们的童年。
有过关于他们的消息,XX考上大学了,XX当兵了,XX在上海成家了……忘记上一次看到静是在几年前了,她摆地摊卖玉米,我从那里经过,她拽住我,往我自行车筐里塞了好几个,说“自家长的,不值钱!”依然是羞怯的微笑,清澈的目光。
这一次,她拉过一个男人,向我介绍,这是孩子的爸爸。男人很是健硕,朴实而谦和。我望向他们,感到很欣慰。不光欣慰,还有些傲娇。这种感觉,如同几年前在大钊馆向朋友介绍,这个准妈妈小导游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还如同,被华赛的男朋友夸赞道:“你们老师真年轻!”
在教育界,可能这个命题有点大。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流行着一句话——好学生并不是老师教出来的,所以他们毕业后很少有人知道感恩。因为,人家是凭自己的实力考取的学校、赢得的荣誉;而偏偏是那些成绩不怎么好的孩子会心心念念着老师的好,即使时隔多年,仍会亲近如初。
也或许,我们从属于小学老师,和高考有着六年的间隔。很多的孩子步入了大学之后,便选择了在外打拼。孩提时代的小学和老师,似乎是渐行渐模糊的一个梦了。
此去经年,我们偶尔会“八卦”那些教过的孩子。天才的、调皮的、慢热的、狂躁的……彼时的种种气恼都已释然,其实,我们在教孩子成长的时候,他们也在教我们如何做老师——教少部分孩子成才,让更多的孩子成人才是我们为之努力的方向。感慨于静的幸福,我觉得学校里的教育应该有一些更深、更长远的、也许看不见、摸不着,甚至也无法用什么来衡量的东西,它无关功劳,而是功德。
大课间,一个男孩子从厕所跑出来,脚上一滑跌倒在甬路边。他嚎啕大哭。小班长见状,慌忙要折返着跑回去。郝主任扶起那个孩子,温言告诉她,这个时候,先要把同伴扶起来,然后再去找老师。有时候,处理问题是需要随机应变的;
六年级劳动,男孩子抬着深重的书桌,吵吵嚷嚷地往教室里搬,哗拉一声,里面的书全把摊在了地上。他气鼓鼓地看着自己手上勒的红印儿,心里暗暗责怪着同伴。老师抚摸了他的头,又拉过他的手,轻声跟他讲,干活儿,光有蛮力还不行,还需要动脑子;
办公室,有孩子垂手站立,“你成绩不好并不可耻,但是一旦选择抄袭,就是做人的问题了。不要光想着抄同学呢,将来字都认不得,连驾照都考不了,你总得学个一技之长立足社会吧……
洪老师唠叨着小谷同学不好好写作业,打电话给家长说赶集卖货去了,她让同事确认到底那天是不是庞各庄集。如果家长一直无暇,孩子又不会自律,在学校呆的时间再长也是前功尽弃!
……
我们的教育生涯,每天都充斥着这样琐碎的小插曲,既接地气又充满着烟火气。咀嚼“烟火气”三个字,暗暗地笑了,是否是七窍生烟的“烟”,怒火中烧中的“火”,气急败坏的“气”呀,答案肯定的。弱弱地对比着,陶行知校长的教导是糖果味的,小林宗作校长不会疾言厉色吧,苏霍姆林斯基更是以他独特的人格魅力把校园变成了家园和乐园。也许,这就是我们和教育家的区别吧。
不过,喜欢如此的琐碎、真实和平凡,有些难耐的时候,提醒自己不要忘也曾经是个孩子,度过了如斯年华、安放了悲欢喜乐,这,不就是职业所赋予我们的幸福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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