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课群课程6~桂枝法
一、桂枝五证
1.中风
桂枝温卫、芍药和营,两药合用治疗太阳中风表虚证,代表处方是桂枝汤。至于桂枝汤为何同用于太阳与太阴,我们在六经在经一章中已经作了详细讲解。
2.虚劳
桂枝走心,附子走肾;桂枝通任,附子温督;桂枝可平冲。《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篇》主要就讲了桂枝证和附子证,后者如肾气丸。文中讲到了沉迟脉,又说“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八味肾气丸主之”。我个人体会肾气丸的脉多是沉迟脉,但即便是沉迟脉,有人吃了仍然上火。原因是肾气丸中三泻的力量不够,所以可再加牛膝、车前子,就成了济生肾气丸,其中牛膝既补肾又引血、引热下行,车前子既补肝肾又利湿热。
3.桂枝与任脉
桂枝走任脉,有提高心率的作用。《黄帝内经》中说:“任脉为病,男子内结七疝,女子带下瘕聚”,故蓄血证多用桂枝。桂枝的作用在心入任脉,任脉自上而下交于督脉;附子的作用在肾入督脉,自下而上交任脉,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走任、一个走督。桂枝走任脉,常配芍药、大枣;附子走督脉,常配麻黄(如麻黄细辛附子汤)、鹿茸(《温病条辨。下焦篇》鹿附汤)。附子走肾,腰疼为其独证,故“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八味肾气丸主之。”肾气丸证如果服药前腰不疼,服药后可能会出现腰疼,因为药物作用于某经,服药后该经特定的几个穴位,可能会出现不舒服的症状。任脉总任诸阴,身体前正中线,或与正中对称的疾病,多从任脉治疗,且多受激素的影响。心脏在任脉上,主血脉,所以桂枝汤可以温心阳。女性雌激素撤退后心脏病的发生率增加,补充雌激素可以降低心脏病发生的概率。奔豚气上冲胸多见于更年期,也可以用桂枝类方;如果病在少阳伴有往来寒热的,是奔豚汤证。
桂枝可平冲也与任脉有关系,因为冲任两脉的关系密切,冲脉的很多病都与任脉的激素低有关系。比如更年期综合征有潮热,心烦汗出。冲脉隶于阳明经,所以代赭石也平冲。厥阴肝寒上冲的吴茱萸汤证,风火上冲的天麻钩藤饮证,都与冲脉有关系。
4.温阳化饮
桂枝能温阳化饮,治疗太阳蓄水的代表处方是五苓散,兼少阳病可用茵陈五苓散,水饮上冲的可用苓桂术甘汤。水饮为什么会上冲?因为心阳虚。乌梅丸证的气上冲胸也是这个原因,但是因为在厥阴经,所以治下面的病有川椒之属,治上面的病有桂枝。五苓散证有一个特点是咳而遗尿,就是《黄帝内经》讲的膀胱咳,如见到咳而遗尿直接就可以用五苓散。如果兼有气虚,加人参或党参,就是春泽汤。如果患者不说咳而遗尿,也可抓独:舌淡津润而尺长,就是五苓散证。
5.瘀血
有的蓄血证可用桂枝剂,如桂枝茯苓丸、桃核承气汤。但瘀血入络者为干血,此即叶天士所说的久病入络,就不用桂枝,而要用虫类药,如下瘀血汤、大黄鏖虫丸等。
二、桂枝药理
现代医学研究认为桂枝有以下作用,可与中医学中的桂枝作用进行对比:
1.扩血管作用
治疗血管收缩,脉细欲绝,代表方剂如当归四逆汤。
2.强心,增强心率
如桂枝甘草汤可治疗心悸。病窦综合征可用30g桂枝或肉桂。阳虚无水湿的患者,有的用了大剂量的麻黄会心悸,而用桂枝则不会心悸。
3.通经作用
能够促进排卵,促进女性月经提前,调整月经后期,治疗不孕,如温经汤含有桂枝可治疗不孕。
4,活血作用
改善高凝状态。太阳蓄血证用桂枝,如桂枝茯苓丸、桃核承气汤。
5.利水作用
与其强心和扩张血管有关,通过扩血管引起肾小球血管扩张而利小便,代表处方如苓桂术甘汤。
6.发汗作用
桂枝的发汗作用是间接的,是通过扩张血管来帮助发汗药物发汗,如麻黄汤中,桂枝扩张血管帮助麻黄发汗。
三、桂枝脉象
《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篇》中论及了十二个桂枝脉象。
1.芤脉、微脉
芤脉是浮取中空,与浮大脉相似。芤脉是中医所谓的血虚,可以用当归、川芎,如四物汤;也可以用桂枝汤来治疗,因为桂枝汤中有芍药、大枣,方中大枣的量宜加大。微脉是脉没有力气,《金匮要略》中见微脉要加黄芪、人参,如黄芪桂枝五物汤治疗“血痹脉阴阳俱微,寸口关上微,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又如《千金要方》云:“虚劳里急,诸不足,黄芪建中汤主之”,又加人参二两。所以脉微、脉力不够的,加人参或黄芪;脉芤、血容量不足的,加当归、川芎、芍药、大枣之类的补血药。
2.浮脉、大脉
浮脉和大脉也可以用桂枝。“男子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脉浮者里虚也”,浮大的脉可用桂枝汤或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一类的处方。为什么呢?因为浮大脉是脉管扩张,要用芍药收敛,山茱萸也可收敛,如借鉴张锡纯的办法,可用山茱萸30~60g。
3.沉脉、迟脉
与浮大脉相对的脉是沉迟脉,沉迟脉也是虚劳脉的一个代表。沉迟脉就是脉位下沉、脉率延后,这类脉可以用金匮气丸,附子、肉桂是主药,但要在补肾填精的基础上使用。
4.细脉、涩脉
“男子脉浮弱而涩,为无子,精气清冷”,此伤及肾精,所以此类脉的主要药物是熟地、山药等补肾填精药。至于厥阴病的脉细欲绝,需用当归四逆汤。
5.结脉、代脉
脉来缓而时一停,治疗的代表方剂是炙甘草汤,又名复脉汤。
6.弦脉、紧脉
弦脉通常认为是肝脉,紧脉一般认为是寒,但在《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篇》中可以见到弦紧脉。弦紧脉是血管收缩、张力增加,故可用桂枝扩血管。《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篇》“脉得诸芤动微紧,男子失精,女子梦交,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主之”,“脉弦而大,弦则为减,大则为芤;减则为寒,芤则为虚,虚寒相搏,此名为革。妇人则半产漏下,男子则亡血失精”,此处的弦紧脉是弦大无力,或微紧无力的脉。治疗虚劳病时,有两对脉是需要特别注意的:浮大脉和沉迟脉。这两对脉的治疗思路是非常不同的,一个是以桂枝汤类方为主,一个是以金匮肾气丸类方为主;浮大脉常常兼有芤脉和微脉,分别是血不足和气不足;沉迟脉往往兼有细涩脉,这是因为阴阳互化,阴中求阳,阳中求阴。所以,芤脉是血管容量不足故中空,用当归、川芎、芍药、大枣之类的补血药;微脉是脉力不够,可用黄芪、人参补气;浮大脉用芍药、山茱萸收敛;沉迟脉用附子、肉桂温阳;细涩脉为精血不足,以熟地、山药填精补肾;结代脉用炙甘草汤;弦紧脉用桂枝扩血管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