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散的味》
《遗散的味》
小杂交鼠虽然是死去日久了,它的腐臭味依然浓厚,这股恶腥腥的气息,污染了身子的四周环境,使云黑霾荡;烟瘴疫行;魔幻狰狞,骇人惊梦。我不幸的很,遭受了这只杂交鼠的烂臭气的笼罩,被紧紧地困束在这个恶心窒息的幽冥窟里,挣扎不出来,只能受这股钻脾蚀脑的痛苦折磨。
我多么渴望那清朗碧蓝的万里长空,偶尔有一二朵洁白的云从遥远的天际徐徐缓缓的飘来,金色的阳光沐浴着青山翠林;恩抚着绿原清湖;爽神的阵风送来花的芬芳,在蝶飞鸟啼的潺潺清溪边,有着无穷无尽的欢欣和丰富多彩的诗情画意。我的梦也太奢侈了,这个希望上天不会赏赐我的,对我是出奇的吝啬啊!
在这个亘古的时空里,非把我安排在和小杂交鼠在一个环境里要承受它给我带来的罪,这个老天也太不公道了吧?我每时每刻都要背负这个小杂交鼠带给我的沉重负担,我只感觉是背负着三山五岳的重量,跋涉在山川沙漠之中;又像在飓风的大海中随着巨涛滚浪漂荡。
我多么想在天空上绘画上一条靓丽的彩虹,让这个灰色的穹霄不再单调冷肃,要让它绚燿出锦绮的倩妆,使它发出让人欢快歌舞的景象,可是,我也太幻想了,这个满空滚翻的风尘烟雾是不能着色点染的,它不是一幅白宣纸;更不是一块纯蓝的宝石,它已经是被熏染了,只有捂着鼻子的我找不到可以写诗作画启开灵感的地方了。
我尽是非分之想,我连脱离萝卜窝坑的能力都没有,只是一个瘦小的辣小萝卜,在贫瘠的土皮上极度缺乏雨水的浇灌,蔫萎半枯的叶子,无力的软垂在堁土上,每日仰望着烈日风沙,火烧火燎地盼着来阵大的雨水,解除掉我涸旱已久的桎梏锁囚,使我神采飞扬,畅神愉怡一次,可是,这长久的渴盼的甘霖连梦中都没有出现过,就别说是现实了。
小杂交鼠死后腐烂的尸骨有一些被扔在了山上,整个山都是难闻的臭,草木都萎蔫着叶子,像没有神魂了,一丁点生机都没有,更不用说是花开遍野,争奇斗艳了。那草木都像是被腐蚀了上了锈一样,都萎缩了,个子矬小。山上的雀鸟被它的奇臭味都熏飞了,远远地离开了这个污秽之地。动物更不用说了,以前还有野兔、蜥蜴和蛇类,自从那一部分化为垢尘后的气体弥漫四散,这些动物都不知道跑去哪里去了。还有昆虫类的,像蜘蛛、蜈蚣、鼠妇虫、蝎子、蚰蜒也都被这奇异的腐臭味给熏死了,这股把人窒息的气味比毒药还毒药,真得好厉害啊!
我是亲身经历过的,知道它的荼性远超鸩液万胜乌头,砒霜也要十分逊色的。曾经亲眼见过那杂交鼠的一小部分朽臭骨抛在水里,这下子真乃是作孽啊!水里的鱼鳖虾蟹全都被这骨臭给毒死了,尽都浮漂到了水面上,厚厚的一层,让人看后万千痛心,为什么会这样呢?这足以让人震撼它的遗毒的威力有多么凶悍久远。
空气、山、水都被它的臭给污染了,比氢弹的爆炸过后还厉害。这小小的一只偷粮鼠乍怎么这么臭呢?是的,它臭得天地都日月无光,荒芜凄凉,瘆人心魂。
曾记得以往时段,那年我十二三岁,突然就出现了数不过来多的老鼠,这些是老鼠从天而降,遍地都是它们乱窜的身影。那时在集市上卖老鼠药的火旺起来,嘹亮尖锐和雄浑沉重的叫卖声霸占了整个市场。老鼠药并没有毒性,根本就药不死老鼠。事过多年的一位卖老鼠药的道出了真谛,说是老鼠药如果能药死老鼠,老鼠都被药死了,谁还来买老鼠药?他也得意地炫耀自已用普通的半块红砖头当颜色,砸碎研成细粉掺入麦粒中当耗子药卖,赚了三间大瓦房的钱。这样的哪里是卖老鼠药的,纯粹是养老鼠的,更纯粹是一只老鼠精!
小杂交鼠就是那时成精的,它生的短肩粗脖,蟒山烙铁头脸,和站立起来的一只小屎狼子一般高。这只巨大的杂交鼠成精了,上窜下跳,到处叫唤。这样大的老鼠一出世,谁不惊惧害怕?人们纷纷退让躲避,这只硕鼠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贪得无厌。人们好不容易盼着它死了,唉!谁知道它的腐臭还是遗存了下来,我不幸被它的毒气围困,挣扎不出来这一团瘴疫之中,只有痛苦地承受着。
2021.6.29.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