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西阳丨散文/重阳节的思念
作家新干线
zuojiaxinganxian
作者简介
西阳：原名：张西阳。祖籍山东，中条山集团公司退休职工，2017年8月在山西人民出版社发表长篇小说《流逝在身后的岁月》，热爱文学，渴望以美好的文字点缀人生。
重阳节的思念
西阳
清晨，打开手机，朋友圈，一条接着一条，祝重阳节快乐，祝天下父母安康。
我翻身爬在床头，对着妈妈的照片发呆，呆着呆着，泪涌眼眶。如果妈妈在，这时候准会守在电话旁，等待着她远方的儿女们，一个接着一个地问候。有时妈妈也会等久了，出去上趟茅房，正好进门听见电话铃声，又正好拿起听筒，对方挂断了。妈妈就会懊恼大半天，不停地念叨着，我也不知道出去那一会儿干啥。接下来绝对不离开电话，直等到她的孩子们一个个的声音再传过来。
每想起妈的善良、宽容、通情达理，都心疼不已，敬佩不止。妈在世时，生活的全部乐趣，就是儿女们工作顺利，家庭幸福。妈还喜欢帮助左邻右舍，谁家有点小困难，她会尽力所为。我们常常回到家，便能听到邻居们夸赞妈妈的话语。这个说，你妈人真好。那个说，我们谁家临时有点事了，就会把孩子送到她跟前儿，她不但会把孩子给你看好，还会变着法子给孩子做吃的，也会把门给看好，连鸡狗都不让饿着。等等此类的话，我们常常听得心里甜甜的，暖暖的。
妈出生在民国年间，经历过战争，挨过饥饿。十几岁时跟随着我外婆外公，为躲避乱世灾荒，背井离乡，逃荒到陕西省的一个小山城里，一住便是她人生的大半辈子。爸爸是中医大夫，一生救治了无数病情危重的患者。妈妈给无数患者，煎药送汤，忙前忙后。记忆中的妈妈，常会使自己饿着肚子，省下来那点宝贵食物，送给前来就医的患者。将自己不舍得穿的棉衣，送给讨饭的母女。妈妈不识几个字，却对儿女们的教育，远远胜过一个普通母亲的能力。每逢年过节，我们姊妹围在妈妈身边时，妈时常交代我们的两句话是，工作上，把公家地事，当大事做。为人处世上，啥时候都吃点亏好，心里平和。妈以身施教，德惯家风。餐桌上，我们说，妈你的熬粥真香，妈说，不是妈熬得香，是米本身香。我们说，妈你炖的肉真香，妈说，不是妈炖得香，是肉本身香。妈不贪功的谦虚美德，是我们做儿女的一生取之不尽的财富。
昨夜想妈失眠，妈走了两年零九个月了。每逢节假日，我便通宵失眠。妈妈的音容笑貌，不停地在眼前晃动。每次回家离开时候，是我最揪心的时刻，妈每次都会跟随着我们的车，走到村口，这已成多年的习惯。我和爱人一起时，爱人开车慢到跟着我们的步伐，一个人开车时，让妈妈坐在身边，送我到村口。这条能目送儿女远去几百米的大路，留下了妈妈多少年，春夏秋冬的身影。落日余晖下，寒风飘雪中，妈妈总是举起一只手，在眼帘上搭成阴棚，助目远望，这姿势久久留在我的脑海。常常是风将妈额前一缕白发吹乱，挡住妈远望的视线，妈会不停的用手指向耳后抿着，抿着，这缕白发直抿进我的心里，抿进我生命的记忆里。
每到春秋，天气干燥，妈总是嘴角裂着细小的口子，妈习惯用大拇指，无名指同时展开去触摸两个嘴角。我每看到，都要大声的说，妈手不干净，别去摸裂口，会感染的。再补充一句，说薄了嘴皮的话，让你多喝水就是记不得。
现在想起，妈嘴角经常裂口，岂止是缺水呀，是缺营养，缺维生素啊！
往日没有照顾好妈妈的纠结，难过，像千万只虫子在这重阳节的早晨，撕咬着我的心。妈，你要在，该多好，此刻，我即便不在您身边，也会拨通电话，听到妈的声音。
妈走了，给女儿心头留下无尽的遗憾。将我们姊妹几个养大，您耗尽了心血，且不让儿女为您尽孝一日，悄然无声地走了。
人世间有多少这样悲怆的事情，总说，等有时间了，回去陪伴父母，总说等我把手头这些事做完了，回去看望父母，总说，等我把这篇论文写完了，回去照顾父母。往往是这些事情都做好了，父母不在了。岁月不等你，父母一天天的衰老不等你，等待你的只有这追悔莫及，只有这满腔的愧疚，只有这无边的思念……
如今，我也为人父母，已尝到了什么是未了心愿，未尽孝道，未报母恩的苦楚。这苦，比什么都苦，远远比你的论文未发表，你的职称未评上，你的项目未做好，痛苦百倍。这些都可能重新来过，唯独父母不在了，无法弥补。那刻，你想以你的江山换回母亲的一笑，也无济于事。
天下的儿女，请不要对你的父母没有耐心，不要忽视他们内心残存的一点愿望。不要用你的工作忙，搪塞母亲的思念。将你过多热衷于聊微信，刷屏的时间，分一点给父母，他们留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父母呕心沥血大半生，几乎从不对儿女要求，父母的心愿只是儿女幸福、平安、顺利，远比他们自己幸福、平安、顺利重要得多得多。
当你将大把的时间，消耗在无聊的瞎侃上时，你的父母，正在一分一秒减少着生命，当你表现出不耐烦、厉声呵斥他们时，父母离开你的身影一步一步远去。等那一天来临，我们清醒了，我们后悔了，我们捶胸顿足，一切都来不及了。
愿天下儿女孝顺，愿天下父母安康。
（责任编辑：杨志强）
小说编审：张 辉 微信号：zhanghui750525 诗歌编审：姚 哲 微信号：8913480散文编审：杨志强 微信号：yzq13734283479图文编审：姚普俊 微信号： yqwyz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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