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关于年夜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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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年夜饭的记忆天津  吴泳川每当提起年夜饭，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团聚、丰盛，这两个词汇似乎成了年夜饭的代名词。然而，2020年我的年夜饭，却是孤独、寡淡、委屈的。近几年的冬天，我都会到温暖美丽的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去游玩、居住一段时间，春节前再回天津。2019年底也是如此。这年12月下旬我再次来到西双版纳的州府景洪市。家在合肥的妹妹与她的闺蜜也同日到达。此后的二十多天里，我们三人玩遍了西双版纳的大小景区，其间还到泰国的清莱和清迈旅游了几天，玩得非常开心。到了2020年一月，离春节只有十多天的时候，妹妹和她的闺蜜回家准备过年去了，我则继续留在了那里。因为老伴和女儿一家三口打算春节期间也到西双版纳旅游。按照计划，老伴、女儿和外孙女三人，除夕早上从天津乘飞机出发，中转后，下午到达西双版纳景洪市。而后，我们四人一起吃年夜饭。女婿因为要在单位值班，大年初二再过去。春节前的那十多天里，虽然我独自一人住在景洪市的一家宾馆里，但每天在电脑上又抄又写的，没有闲着，所以并不感到寂寞。我预先物色好了一家傣族风味的餐馆，打算届时与家人一起去享受那些特色美味佳肴。我还买了不少过年时大家吃的小食品，尤其是外孙女喜欢的小零食，满怀希望地准备迎接家人一起在异地过年。距离春节越来越近了，景洪市的大街小巷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超市里采购年货的人们熙熙攘攘，走在路上的行人眉开眼笑，喜气洋洋。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祥和欢乐的气氛却急转直下：武汉突然发生了新冠肺炎疫情封城了，紧接着疫情迅速蔓延，整个湖北省都列入了高风险地区。随着形势越来严峻，我的心也跟着揪紧了。除夕凌晨两点多钟，一阵手机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女儿打来电话问我西双版纳的情况如何，还对我说她们乘坐的飞机航班要在疫情很严重的湖北十堰市中转，被新冠病毒传染的风险较大，民航局已下达通知停止航班，只好先退掉机票了。女儿让我年初一去西双版纳的景区看看情况，如果没有问题，年初二他们就和女婿一起过去。就这样，在临上飞机的几个小时前，女儿退掉了三个人的机票。这意味着除夕和大年初一我只能独自一人在异地过，我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除夕那一天，我始终闷闷不乐，心情糟糕透了。眼看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吃什么呢？自己一个人到饭馆去大吃一顿？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胃口。看着中午买的饭菜还没吃完，便将吃剩的多半碗素炒油菜和半碗米饭加了些水热一热，做成一碗菜泡饭。就在我要吃菜泡饭时，我的妹妹来电话了。她原以为我的家人已经到达西双版纳，在得知情况后，妹妹怕我独自在异地过除夕心里难受急忙安慰我。之后又问我你年夜饭吃什么？我满腹委屈地如实相告，当时差点儿落下眼泪。为了证实我的话，我用手机把我的年夜饭——一碗清汤寡水的菜泡饭照了下来，将照片发给了妹妹。不一会儿，妹妹发来了微信。她写道：“你一定太失望，太孤独了！十多天的等待，换来一场空欢喜。唉！这种年夜饭是姐姐这辈子第一次吃，六零年困难时期的除夕，妈妈还为我们摆了一大桌年夜饭呢？姐姐肯定永远忘不了这顿年夜饭的，太难忘了！”与妹妹聊完天我又给老伴打了个电话，问问他的年夜饭吃的什么？我这才知道老伴的年夜饭也是凑合的，因为他原本是要来西双版纳与我团聚的，根本没准备什么年货。初一上午，按照女儿的建议，我去了西双版纳森林公园。这是一处很有特色的景区，我的目的是查看情况。公园里，游园的人数比往常要多，但并没有达到节日期间的爆满程度；游客的脸上都漾满了喜庆的笑容，其中带口罩的游客约占1/3；公园里的各项活动，依然正常进行。我饶有兴趣地观赏了歌舞表演、最有特色的孔雀放飞、民族乐器表演等，还拍摄了许多照片，这里的喜庆气氛让我忘却了除夕夜晚的郁闷，我随意在公园里漫步游览，心情慢慢好起来。可是临近中午时我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公园将在下午三点闭园，西双版纳的所有景区也都将同时关闭。由此我判断出疫情的发展形势已日趋严重了，心情不免又沉重起来。我明白我的家人肯定不能来西双版纳旅游了，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于是大年初二我就乘飞机经长沙中转回到了天津。一回到家，我马上主动向居委会报告了自己的行迹，并自觉居家隔离了半个月。此后疫情的严峻形势使我进一步认识到：国家为了减少人员流动带来的疫情扩散，通知可以全额退票，这是对疫情防控多么及时、英明的决策；女儿当时果断地退掉机票，则是顺应形势的明智之举；而我很快回到家中，也是很正确的做法。虽然我的那顿年夜饭着实是太委屈了，但是，想到那些除夕之夜不顾个人安危逆行出征武汉的医务人员，想到那些不畏艰难险阻昼夜值守的抗疫人员，想到那些舍小家为大家的志愿服务者，想到……我的这点儿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在那段共克时艰的日子里，每个人都不容易啊！况且，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不出游、不聚集、宅在家，就是对抗疫做出了贡献。想到这些，我的心里便释然了。对于这场蔓延至全球的新冠病毒疫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受和记忆。这顿年夜饭是新冠病毒肆虐时留给我的记忆。既是孤独寡淡的，又是刻骨铭心的。盼望这场疫情尽早彻底消散，春节时我们全家再相约美丽的西双版纳，去那里尽情享受美味的傣族风味年夜饭，弥补2020年春节的遗憾。本期微刊管理团队责编：陈彩洁编校：韩佩萱制作：李   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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