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写有关肺癌的文章,想起黄永玉,活到96岁还能叼着老烟斗,抽了几十年的烟,居然还活着,铁肺吗?黄永玉是“养生派”的反面教材,有人向他求教长寿的秘诀,他嘿嘿憨笑着说:和黄永玉同时代的朋友钱钟书、郁风、李可染、张伯驹、黄苗子全部去了天堂。黄永玉曾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生前我玩的很开心,死后,大家玩一会我好啦。”黄佬可以毫不客气地、嚣张地说:“劝我戒烟的朋友都死了!”真的没人了,全部先走了。余五十岁前,从不游山玩水,至今老了,才觉得十分好笑。他准备把那些没去玩的都玩玩,老胳膊老腿受的了,大山大河可能架不住国宝级老顽童的折腾。
对于他来说,生命另有一番滋养,岁月养着性情,文学养着身心,艺术养着不老的灵魂,通透如玉。
黄永玉说,自己也是90后,别人是1990年以后,他是90岁以后,哈哈,可爱吧。黄永玉,国宝级艺术家,中国画院院士,中央美院教授,笔名黄杏槟、黄牛、牛夫子。1924年7月9日出生在湖南省常德县,祖籍为湖南凤凰。土家族人。
黄永玉的画作总带着一种顽皮、匪气,看似不正经,却没谁比他更正经的傲气。
黄永玉懂得自己。一个人最好的品质莫过于自知,虽目空一切,却能时常静心自省。放过自己,是一种很高的智慧。
这幅画缘起于黄永玉与另一位大师范增的个人恩怨,两人时常掐架,隔空斗画。最严重的时候不只是碰面就要掐架,而且是拿着啤酒瓶说是要让对方的脑门开花。这幅画是讽刺范增不是什么好鸟,也给自己释怀,少说几句,就是好鸟。黄永玉一把年纪还能充满斗志,怼天怼地怼空气,我等凡人早已偃旗息鼓上气不接下去地说:白岩松曾经上门拜访黄永玉,他叼着烟斗,正在捯饬自己心爱的红色法拉利跑车。黄永玉因病住院时,白岩松特意去看他,心里还在捉摸着怎么安慰这个老头子。常人的寿命,到这个点上,进医院就别想出院了。
世界长大了,我他妈也老了。
黄永玉时常脑洞大开,他想在死前开追悼会,找个躺椅躺在中间,趁自己没死,听听大家怎么夸他。他甚至对自己的骨灰也有想法,跟太太一本正经地商量:“我死了,立即火化,火化完了,骨灰放到抽水马桶里,就在厕所举办个告别仪式,拉一下水箱,冲水、走人。”“那不然分成一个个小包,送给追悼会上的客人,拿回去种花。”“那不如把我的骨灰包成饺子给大家吃,最后宣布,你们吃的是黄永玉的骨灰!”
这只猴子是80版猴票的原型。
如今,80版的猴票价格已经翻了上万倍,从当时的发行价(面值)8分,已经涨至1.2万元左右,整版价格更是高达约150万元。世界之最。《黄永玉九十画展》在国家博物馆开幕时,官方为他举办了一个高规格的答谢宴会。“参加晚宴男士是否要穿西装打领带?女士是否要穿晚礼服?”到了现场,几个收藏家一见面就热情地喊他“黄大师”,他一点也不领情,当场一拉脸:“毕加索、吴道子才算大师,我算什么大师。今天教授满街走,大师多如狗。”去年的年夜饭,95岁的黄永玉和太太吃了一只半人高的龙虾。“人家说,不要留超过八十岁的老人在家里吃饭,以免发生意外,那我就在自己家吃给他们看。”“人们对我最大的两个误解是:第一,他们仅仅因为我戴眼镜,就认为我是知识分子;第二,我的电影不赚钱,所以他们就认为我是艺术家。”“我的感情生活非常糟糕,我最后一次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是参观自由女神像。”
你他妈又吹。
出其言善则千里应之。
一个人活着,就很难同时做到又有趣,又有意义,要是想每天都活得有意义,那一定牺牲了很多乐趣。活着不快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下辈子的事情,下辈子再说。或许我们很难活成第二个黄永玉,但漫漫余生里,我们可以试着做个“老小孩”。对亲人、对爱人、对朋友、对路人甲乙丙丁、对生活、对事业,多一点肆意,少一点顾虑,多一点敞亮,少一点犹豫,做个灵魂发光发热的人。生又何惧,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