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荷踪影/《悲惨世界》冉阿让，人生就是战场，他是战败者，但他得到了救赎
《悲惨世界》冉阿让，人生就是战场，他是战败者，然而他得到了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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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作家雨果的名作《悲惨世界》描绘了十九世纪初法国动荡不安的社会现实。作品展现了卞福汝主教经历的1793年大革命高潮的年代，和马吕斯所参加的1832年巴黎起义街垒战斗。
外省偏僻的小城，滨海的新兴工业城镇，可怕的法庭，黑暗的监狱，巴黎悲惨的贫民窟，阴暗的修道院……这一漫长浩大的画轴中每一个场景，无不栩栩如生。
悲惨世界剧照，沙威、让阿让、芳汀、马吕斯、珂赛特
小说以冉阿让、芳汀、珂赛特的悲剧故事为主线展开。冉阿让是悲惨人群中最悲惨的一个，他的个人经历，融进了法国的历史、革命、战争、道德、哲学、法律、正义，宗教信仰、人道主义、仁慈博爱。
雨果在小说的序里概括出十九世纪的三个社会问题：“无产使男子堕落，饥饿使妇女失节，黑暗使儿童衰微。”作者在《悲惨世界》中绘制的就是那个时代中穷人悲惨生活的画卷。冉阿让就是这画卷中最耀目的一个，他在入狱前是一块劈柴，19年的监狱生活他变成了一块胶木。米里哀主教的宽怀救赎使冉阿让用尽了后半生，奉行主教圣言，忏悔自赎，最终飞升到了天使的王国。
一．他以怨报德
冉阿让
冉阿让出生于伐木工人家庭，父母早亡，他在姐姐抚养下长大。不幸的是姐姐的丈夫去世，留下了姐姐孤儿寡母。姐姐有七个孩子，最大也只有八岁，最小的一岁。当时二十五岁的冉阿让，打零工、收割、放牧……，有什么活儿就干什么活儿，帮助姐姐养育她的七个孩子，以报姐姐当年的养育之恩。再苦再累，他任劳任怨。可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季，冉阿让失业了。没有了工作，姐姐的七个孩子饿得嗷嗷待哺。在一个星期天的深夜，冉阿让砸碎了陈列的面包的玻璃柜……老板惊慌地跑了出来，“只见一只流着血的手正从被打破的玻璃和铁网的洞里伸进来抓起一只面包撤了回去。”
事情发生在1795年，冉阿让被指控为“夜闯民宅行窃”罪，被判处五年监禁。他不服，在监狱改造一期间，四次越狱失败被加刑，最终被监禁19年。
19年监禁期满，冉阿让对那个残暴不公的资本主义社会充满了仇恨。出狱后，他手持黄纸身份证和十九年挣来的一百零九法郎十五苏，肩上扛着行囊，手中拿根粗壮的荆棍，眼神里有一种粗鲁放肆疲惫而狂暴的表情。他饥饿疲累，买不到吃的，旅店不收留他，他来到一个满是温馨的人家，想掏钱住一宿，或者讨口吃的，遭到的却是一顿侮辱。他投奔无门，甚至钻过狗窝，他对整个社会的对抗心理更加强烈。他在怨恨和迷茫中寻找希望，却到处碰壁。
米里哀主教接待了手拿黄纸身份证的冉阿让
寒冷的夜晚，他饥肠辘辘地睡在广场的石板上。在一位好心老太太的指点下，他敲开了米里哀教主的家门，米里哀教主盛情地（摆上六套银餐具）接待了冉阿让。冉阿让睡在主教家舒适的床铺上。这样的床铺是他19年来没有享受过的。然而，凌晨醒来的冉阿让，思想却翻江倒海，望着床头壁橱里的六套银餐具，他起了邪念，他犹豫了一个小时，最终偷了教主家的银餐具，连夜逃走了。
二．他的灵魂被一缕强光照耀
冉阿让再次被警察抓到了。警察押着冉阿让来主教家里对质，主教却以最快的速度迎上去，说：啊！我的朋友，您走得太匆忙，竟然忘记了带走两个烛台。主教转而对警察说：银器是他送给冉阿让的，要求警察放了冉阿让。
主教把两只银烛台送给了冉阿让
警察走了，米里哀主教走到冉阿让身边，低声说：“朋友，不要忘记，永远不要忘记您对我所做的允诺，您用这些银器是为要做一个诚实的人。”冉阿让像做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几乎要晕倒了。主教郑重地说：“冉阿让，我的兄弟。现在，您已经不站在恶的一方，而是站在善的一方了。我赎的是您的灵魂。我把它从黑暗中，从自曝自弃中拯救了出来，把它交给了上帝。
米里哀主教的宽怀仁慈，使冉阿让蒙了。在监狱19年，他反复审视自己的罪过，也无数次他判了社会的罪，变的心狠了。他判了主教的罪，他变成了不信教的人。当他从主教家里出来，背着米里哀主教“送他”的银器和那两只银烛台，日暮西沉时分，他走在一个荒原的小径上，看到一个扫烟囱的小孩，小孩10岁名叫小瑞尔威。小瑞尔威正在用一只金币玩抓石子儿游戏。冉阿让再次犯错了，他抢了瑞尔威的金币。
事后，冉阿让痛悔自己的可耻。此时此刻，原本不坏，善良的本性在冉阿让身心里彻底复活了，是米里哀主教的救赎，在他的灵魂深处起到了催化作用。他想把金币还给小瑞尔威，但呼喊小瑞尔威无果。他精疲力竭，倒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抓着头发，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大声叫道：“我是一个无赖！”他的心碎了，他哭了出来，他哭了，他哭了很久。他的心灵升起一道强光，那强光照亮了他的整个灵魂。那天深夜，他双膝跪在主教大门外祈祷。
三．冉阿让成了马德兰
那年12月，冉阿让卖了主教“送”的银器（留下两个烛台作为纪念），来到蒙特勒伊小城，正遇到市政一场火灾，他不顾一切冲入火海，救出两个小孩。两个孩子是警察局长的儿子。为此，没有人想到要验证他的身份。冉阿让在此落脚，给自己改名马德兰。蒙特勒伊小城不知何时兴起一种墨玉的手工业，且工艺落后，成本昂贵。
墨玉工厂
马德兰在监狱学得一手做器料的工艺，他用几百法郎的资本，改造了蒙特勒伊小城制造墨玉的工艺，降低了成本，提高了利润，使得工人和全城都得到好处。马德兰也很快发了财。他用自己所得利润，给当地办医院，建学校、托儿所；他出钱给教员发津贴，为老弱病残工人创办救济基金；他的墨玉工厂很快使居民区消灭了贫困，谁都有活干，谁都有饭吃；他要求男人要善良诚实，女人要贤淑勤劳。这里人人安居乐业，没有了饥饿、没有了罪恶、没有了残酷和不公。这样一个小镇，真如陶渊明《桃花源记》中“世外桃源”一般美好。
国王根据的他对当地的贡献，任命他为市长，他辞谢了，授予他勋章，他拒不接受。他成了这里最大一个谜：商人、野心家、冒险家、野蛮人？后来，国王再次任命他为市长，这次省督坚持成命，一个普通老妪看见他从街上走过，故意大声说：“一个好市长是有用的！”他接受成命，成了市长。他从冉阿让——马德兰——马德兰老爹——马德兰先生——马德兰市长。
尽管他成为大家尊敬的市长，尽管他富甲一方。但他内心的空缺无法填补，无法喂养。他见了苦难的人就帮助，见了穷人就施舍，见了捅烟囱的孩子就询问、给钱。除了做慈善，他只喜欢书，书籍是他最可靠的朋友。
墨玉厂里有个女工叫芳汀，芳汀身世悲苦，在外地打工时爱上一个老大学生，结果被爱情戏弄，芳汀为一个私生女，又被抛弃。她走投无路时，她把女儿寄养在外地一个贪得无厌的旅店老板德纳第夫妇家里。回到蒙特勒伊小城在墨玉厂做工。芳汀有了私生子的事情被工厂里一个好事者打探出来，宣扬得尽人皆知。监工头恼羞成怒，找茬开除了芳汀。芳汀失去了工作，她需要寄钱养育女儿珂赛特，德纳第不停地写信骗取芳汀寄钱，且是不断加码。今天珂赛特要添衣服，明天珂赛特又生病了。不寄钱来，珂赛特就要没命了。
芳汀只好卖了头发，再卖门牙，最后沦落为妓女。妓女是被人看不起的，芳汀因为得罪了一位故意侮辱她的绅士，沙威要判她6个月监禁。芳汀诉说自己的苦难经历，祈求沙威放过她。她要是坐牢了，她的孩子就要饿死冻死在大街上了。马德兰市长命令沙威当场释放芳汀。沙威要坚持执法，不同意释放芳汀。
失业后，卖了头发和门牙，绝望的芳汀
马德兰市长说：我听了这个女人的陈述，我明白我所做的事。他还说：首要的执法，是良心。马德兰了解到芳汀的不幸身世与工厂开除她有关，便认定了自己有责任帮助这个不幸的女人。他答应把芳汀的女儿接回到身边，并供应芳汀母女生活所需。芳汀欣喜地感到自己就要和女儿团聚，就要过上幸福的生活了。此时芳汀已经在生活的磨难下身染重病，马德兰送进工厂医院治疗，并派人接芳汀的女儿珂赛特。然而，把珂赛特当做摇钱树的德纳第却不放珂赛特。马德兰正要大算亲自去接珂赛特，却发生了意外。
四．马德兰的抉择
1821年初，报纸刊登了一则讣告：迪涅主教米里哀先生去世了。他全身换上黑服，帽子上也缠了黑纱。为主教服丧。有人问他：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在主教家里当过仆人。一语彰显了冉阿让对主教的崇敬和怀念。
因为偷主教的银器和抢小瑞尔威的金币事件。沙威接受了追踪冉阿让的任务。在蒙特勒伊小城，沙威钢钻似的目光常常盯住冉阿让，那是一双充满怀疑和猜测的眼睛。沙威毫不怀疑，自己一定要抓住冉阿让。在他的眼中，所有的犯法都是反叛，他都一概鄙视憎恨和厌恶。凡是官府职员，他都盲目地深深地信赖。毫无例外可言。
沙威、冉阿让
马德兰市长的长相、行为举止，都使得沙威疑惑。尤其在割风老头翻车时，马德兰救老割风时的腰劲儿更是证明了他“冉千斤”绰号。那次他要求释放芳汀更是引起了沙威的怀疑。
沙威终于写信向巴黎警署揭发了马德兰市长就是冉阿让的真相。巴黎警署笑沙威多疑。因为此时警署正好抓到了一个叫商马第的人，那人相貌、年龄都和冉阿让无二样，审讯时又辩驳无力。于是，警署认定了商马第就是冉阿让。沙威得此消息，懊悔自己怀疑错了人，对不起市长。便诚心诚意来给市长道歉，并要求辞职。他说：“市长先生，真理总归是真理，我不得不承认失败。那个人确是冉阿让，我也认出了他。”他又说：“不过我一直感到奇怪，从前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我请求您原谅，市长先生。”
冉阿让沉静地应付着沙威的道歉，但他的内心却开了锅。纠结和痛苦折磨着他一颗脱离了邪恶，回归于仁慈博爱的心。自首，去换取那个和自己样貌酷似的商马第的自由？还是销毁那两只曾经留作纪念的银烛台？从此与冉阿让彻底断绝干系，永远做马德兰市长，继续为小城人民谋福利，也不失为一种正派的选择。可是，可是，那个陌生的商马第呢？他就要终身服苦役。尽管他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盗贼，他都不能够放任不管。他要去自首，去自首！
这一刻不管他是冉·阿让也好、马德兰也罢，是当年判刑入狱的窃贼，还是大家尊重的“市长·老爹 ”都无关紧要。关键是他又在自己坎坷曲折的人生之路上迈进了一大步。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法庭，感化了所有在场的人心；在这法庭上，再也没有审判官，没有控告方，没有法警，只有凝视的眼睛和感动的心；这种景象最奇妙之处，就在于抓住了每一颗心灵，并把所有的见证人变为观赏者。
冉阿让终于放弃他自己创造的天堂，从市长再到苦役犯，身体虽然回到了地狱。但精神和灵魂却得到了解脱，回到了他向往的天堂。兑现了向米里哀主教的允诺：做一个诚实的人。
五．从割风到冉阿让
冉阿让再次被捕，他从马德兰市长变成了罪犯。可是，他允诺芳汀接她的女儿珂赛特没有兑现，小城一些需要办的事务没有安排。被捕的当晚，他掰断窗逃回了小城，取出并藏匿了六十多万法郎存款，看望了芳汀。芳汀没有见到珂赛特最后一面。
冉阿让再次穿上了红色囚衣
冉阿让再次穿上了红色囚衣，从原来的24601号变成了9430号。在一次救人时候，他跳入滚滚滔滔的塞纳河，人们再没有见到他浮出水面。报纸也刊载了囚犯9430淹死的消息。
珂赛特就像仆人一样，一双小手冻得通红，干着不是她那个年龄所干的活儿。那是一个黄昏，珂赛特一双通红的小手提着一桶水，走在树林的小径上，冉阿让一只大手抓住了水桶桶耳。
他终于找到了珂赛特。珂赛特在德纳第夫妇手下生活了五年，完全失去了同龄人所有的欢乐和童真，她衣衫褴褛，眼神惊恐。冉阿让一定要带走珂赛特，经过交涉，他以1500法郎赎回了珂赛特。从此，珂赛特成了冉阿让心中一个爱的天使。他们以父女相称，相依为命。
冉阿让带珂赛特来到巴黎，不巧的是他再次遇到调职来到巴黎的沙威。沙威当然认出了冉阿让，尽管官方已经宣布冉阿让已经死亡。可是，沙威这只忠实的警犬，一旦发现了蛛丝马迹，他就决不会放过一次立功受奖的机会。冉阿让不得不再次设法逃逸。因为，现在他担负着珂赛特这个小天使生死攸关的责任，他要给珂赛特一个幸福的童年。
冉阿让抱着珂赛特
冉阿让利用地下通道，在老割风的帮助下，潜伏到了修道院。修道院四堵围墙保护了他和珂赛特，在那里生活了五年。他原本有意让珂赛特在修道院接受教育，耳濡目染，最终信仰教义，出家做一个修女，在教堂生活到终老，他与珂赛特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可是，可是这样对于珂赛特不懂人生奥妙的境况下，武断她引导成为一名修女，是不是太不公平？这样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冉阿让终于改变了主意——他要带珂赛特离开。离开那四堵围墙里生活，离开那避风港湾式的教堂，为了珂赛特，他宁愿冒险，他要给珂赛特一个适宜的幸福的生活。
珂赛特
不久，机会终于来了，老割风离世，他称继承了老割风一笔遗产，并缴纳了珂赛特在修道院的教育费，他带珂赛特离开了修道院。为了预防万一，冉阿让在巴黎租下了三个住处。为了安全起见，他常带珂赛特在三个住处间轮换居住。珂赛特一天天长大了，她长成了亭亭玉立，美丽端庄的少女。冉阿让不幸地发现了珂赛特与马吕斯的恋爱了。他清醒地意识到珂赛特长大了，这将以为着他要失去珂赛特了。他的内心深处是那样的矛盾。
珂赛特和马吕斯恋爱了
而此时，沙威的威胁正在靠近，他决定再次搬家，这次他要带珂赛特远离巴黎，他要带她到英国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他截获了马吕斯写给珂赛特的绝命信，马吕斯决定以死来殉情。此时街垒之战的炮火正在燃烧，马吕斯参加了巴黎起义街垒之战。
他要死了，他要死了！冉阿让内心激烈地斗争着。街垒战斗的炮火正在燃烧。冉阿让换上了一身国民卫军服装，拿了一把手枪，赶赴街垒。在街垒战斗中，沙威被起义者抓住，并决定在起义战斗打响之前杀死沙威。而冉阿让却在关键时刻，救了沙威的生命。
在街垒，马吕斯身受重伤，冉阿让背着死尸一般的马吕斯，穿过城区漫长的地下管道，弓腰爬行，在淤泥地段，他尽力抬高胳膊，不让马吕斯沾到污水。他按照马吕斯衣兜里的地址，把奄奄一息的马吕斯送到了沼泽区受难会修女街六号外祖父吉诺曼先生家里。
马吕斯和珂赛特
在马吕斯与珂赛特的婚礼上，冉阿让以自己的手受伤为由不参加珂赛特的婚礼。随后，他向马吕斯说出了自己是苦役犯的身份。马吕斯痛苦地问他为什么要说这些？您为什么不撒谎？有谁抓住了您吗？
冉阿让说：如果是为了她（珂赛特），我可以说谎。现在，我是为了自己，自己抓住了自己。这一次，他从割风变回了冉阿让，离开了他曾经视为生命的珂赛特。珂赛特有了归宿，她幸福了。他的使命完成了，他把五十八万四千法郎留给了珂赛特，回到了他是冉阿让的生活。
六．他投奔了天使
沙威在塞纳河河滩无意间再次遇到了冉阿让背着生命垂危的马吕斯。冉阿让说：早上我告诉了您地址，我就已经被您抓住了。不过现在我要求您一件事，只这一件，这个人受了伤，我得送他回家，然后随便您怎么处置我。
街垒战斗场景
冉阿让和沙威来到了武人街，冉阿让要上楼告诉珂赛特马吕斯受伤的事。要沙威门口等他。此时的沙威陷入了矛盾的困境，他面前有两条路，都同样笔直。两条路他全看到了，就不免惊慌失措。他平生只认识一条路，抓捕罪犯。而现在令他万分苦恼的是，这两条路完全相反，相互排斥，究竟那一条是正路呢？最终，沙威在冉阿让仁慈博爱灵魂的感召下，终于背叛了他原来拼死效忠的资本主义社会残酷的法律、责任。而终于良心发现。
沙威在矛盾中思索：一个行善的恶人，一名苦役犯，却富有同情心，既和蔼，又乐于助人，心肠宽厚，总是以德报怨；以恕道化仇恨，重怜悯轻报复，宁愿断送自己，也不毁掉敌人，而救助打击过他的人。冉阿让就是那个跪在美德的高高神坛上，超脱凡尘而接近天使的人。沙威不得不承认，这个怪物确实存在。
沙威感觉到自己是那样的渺小，一向明白的沙威，此时迷迷糊糊，向着塞纳河走去，他站在那里，望着塞纳河的滔滔水流，不知过了多长时候，他坠入了黑暗的塞纳河深处，让滚滚河水，淹没自己卑微龌龊的灵魂。
沙威
冉阿让终于完成了米里哀主教所希望的诚实、仁慈、博爱做人，是主教拯救了他的灵魂，把它交到了上帝那里。他的灵魂是属于上帝的。珂赛特有了归宿，在婚礼之前，他向马吕斯说出了一切。他不再打扰珂赛特，却是每天悄悄来到看见珂赛特花园外面，站一会儿，看一会儿。他病倒了，再不能悄悄来看珂赛特。
马吕斯通过德纳第知道了冉阿让就是马德兰，六十万法郎，是他工厂经营所得，马吕斯的生命是冉阿让在街垒救回来的。他叫了马车，和珂赛特赶往武人街7号。他说：“珂赛特，他是为了救我才去了街垒的，他想要成为天使，他要保护我，还顺便救了沙威。他从深渊里把我拖出来给了你。他背着我通过了那可怕的阴沟，污泥浊水，弓腰爬行，穿过巴黎城区……啊！我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骇人听闻的忘恩负义之徒！珂赛特，他保护了你，又保护了我。
冉阿让
冉阿让就要死去的时候，马吕斯和珂赛特敲开了他房门，冉阿让欣慰地活了过来，他要求马吕斯原谅自己。
珂赛特和马吕斯跪在冉阿让面前，心慌意乱，悲泪长流，他们吻着冉阿让的手背。冉阿让把主教送给他的，一直保存在身边的两只银烛台送给珂赛特。他说：烛台是银的。但是，在我看来，它是金的，钻石的，插在它上面的蜡烛可以变成神烛。我不晓得，赠给我这对烛台的人在天上对我是否感到满意。但我已尽了我之所能。
没有星光的夜，一片漆黑。黑暗之中，一个张着翅膀的天使，在等待这个受尽了磨难，升华成天使的灵魂。
结语：
法律至于人民的权利、义务、责任，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当社会的法律不能够令人信服，不能达到治病救人之目的，必将在执法过程中引起不必要的反叛，或者灾难性的结果。冉阿让就是这种残酷社会法律机器伤害下的典型代表，他是悲惨世界里最为悲惨的人物之一。他在监狱里越狱，加刑，再越狱，再加刑。从5年加至19年，一个人生的大好年华，就那样在服苦役中度过了。
然而，冉阿让并非本性顽劣之人。他入狱的事由并非十恶不赦，他原本是一个勤奋善良的青年。就因为饥饿，他偷了一个面包。不合理的判罪，19年的牢狱生活，并没有使他的灵魂净化，更谈不上升华。他在狱中经过反复思考，检查自己，最终他却判了社会的罪，他感到自己的心变狠了；他判了天主的罪，感到自己变成了不信教的人。
冉阿让体力过人，一人能顶四人，狱友送他一个绰号：冉千斤。冉阿让也是一个有智慧的人，在狱中，他在监狱学习了文化，学会了墨玉扣环工艺，这让他在受到米里哀主教的救赎之后，有能力做到“兼济”。他从事慈善事业，治理一个小城，使那里的人民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
冉阿让第一次见到珂赛特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冉阿让后半生的人生观，也正体现了儒家提倡的“独善兼济”的儒家人生观。他倾尽后半生，完成了由邪魔转向天使的历程。尤其是在街垒救沙威的一幕，更是体现了他的仁慈博爱！此时的冉阿让已经超脱凡尘而接近天使！最后，在珂赛特和马吕斯身上，更是体现了他的灵魂已升华为天使。
注：此文参考作家出版社金孩译本
2019/9/17
作者：百荷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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