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人生,才算完整
开车路过一片拆迁后的废墟,眼见原本深藏在屋舍里的物件,一把断了腿的木椅、还看得出原来很精致的梳妆台、残垣断壁上挂着的旧年历,浓浓的年代感,依然让人能感受到它们陪同主人在一起,那段曾经温馨美好的时光。我们这个时代正处在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关于乡村城镇化的改革,如今正按部就班的进行中,早前的美丽乡村,渐渐被钢筋混凝土的建筑取代,那种鸡鸣犬吠,鸭鹅猪羊交织的景象,时下已经成了稀缺资源,逢年过节的假期,接踵而来的观光客,内心何尝不是对质朴乡村生活的向往。人并非仅是生活在科技主导的环境下,才会生活的幸福自在,看起来粗糙原始的乡村里,反倒是能安抚灵魂最好的归处。
文字表达出来的,往往不及内心深处所想抒发的情感。有时呆坐在野外,象一截断木似的,仰望不远处的茂密森林,于内心柔软处,似乎又发出几根纤细的枝芽。望远、望空,是现代人最好的疗心疗伤的方法,无需言语的表述,整个人沉浸在自然界的花香鸟语里,鼻息之间是泥土和腐败草枝以及花香果实熟透了的混合体,又怎能不让人瞬间如同穿越时空一样,将身体幻化成了路边的一株灌木、一块野卧在山坡草地里的青石、一棵挺拔的小树,于旷野的风雨中,巍然耸立。城市机𢬿化的日常让人烦燥,人生也是如此,每天被设置好的程序,已经让血肉之躯的人,呆滞成了木讷的机器人。这何尝不是所谓人类智慧的一大悲哀。不是吗?
结尾借用宋·苏轼的作品《和子由渑池怀旧》。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202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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