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人,也是一种演戏。
谷雨时节,又想起老爸,关于他的记忆,如今是故乡山丘上的一个土堆、是春日默默望着河水缓缓流淌的一丛杂草、是野外呼啸而过的一缕北风吹。是某个发呆的瞬间,一闪即逝的笑脸。我努力想着父亲的模样,却依旧模糊难辨。二十四节气里,属于春季的,谷雨是最后一个节气,老话讲:“谷雨过三日,园内看牡丹”。牡丹花开了,似乎少女一般羞涩的春也要退场了,再过十五天,就正式入夏了。如今关于民俗文化和传统意义上的历史,知道的人少之甚少,现代人打着思想自由的幌子,实际上早已沦为真正意义上的“贫奴”。没有人愿意用知识来填充脑子,有的全是《聊斋》似的邪恶、荒诞、无稽、离奇的事件,发生的太多,犹如波涛汹涌,已经让人开始变得麻木,随之而来,见怪不怪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才能回归人心,于是又怀念起家乡的小河,那枝柳丛生的河滩和缓缓流淌的水声。叽喳吵闹的麻雀,不时的在不远处的枝杈间飞来飞去,如同浅水中脱的赤条条的一众少年,个个如蠎蛇翻浪一般,在水中戏耍。童年的记忆,快乐远大于悲伤,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苦恼的事情,留下的皆是让人兴奋的话题。晚餐来了两位客人,去市场买了2条冰鲜的黄花鱼、蛤蜊、兄弟送来的盐水野、远道从威海捎过来的生蚝🦪、弄个苦菊圆葱黄瓜条拼盘、油炸花生米是我的拿手菜、柏玉和陈掖还要上一盘“珠子”,北方叫它“毛蛋”,就是未孵出小鸡的坏蛋,是真的坏,臭味十足。我对这类沾一点“臭味”的食物,都无法接受:毛蛋、臭豆腐乳、臭桂鱼、臭豆干、风干肠、腌制的肉、肠、鱼、菜、甚至水果榴莲,见到皆掩面而逃,唯恐避之不及。熬了一锅小米粥,新买回来还有热气的馒头,满满的摆了一桌子,偶尔谈及谷雨节气的话题,没有人记得,再换个大家都熟悉的话题,比如现在正肆虐漫延的病毒,比如童年抓野鸭、掏鸟窝、徒手捉鱼、摸虾的经历。我早就不喝酒了,还好也没人跟你计较,就这么举着白瓷的水杯与三只啤酒瓶子撞杯,吃吃喝喝聊聊,日子过成这样,于喧嚣的尘世里,也算是自得其乐的一种幸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