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学史上的今天｜致过去的诗人路易斯·塞尔努达

路易斯·塞尔努达，西班牙“二七年一代”代表作家，被奥克塔维奥·帕斯评价为“最不西班牙”的西班牙诗人。

塞尔努达1902年出生于西班牙南部城市塞维利亚，他的父亲是一名军人，家教严格。塞尔努达自幼喜爱文学，9岁时便开始阅读贝克尔的诗集，14岁起偷偷写诗。

诗人在塞维利亚的童年故居

17岁时，塞尔努达进入塞维利亚大学学习法律，在那儿他遇到了恩师佩德罗·萨利纳斯，这是“二七年一代”最年长、博学的诗人。在萨利纳斯的鼓励下，塞尔努达开始尝试发表诗歌。在融入文学界的过程中，他与胡安·拉蒙·希梅内斯、加西亚·洛尔迦等诗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塞尔努达

佩德罗·萨利纳斯, 西班牙诗人

左起：维森特·阿莱克桑德雷，路易斯·塞尔努达，加西亚·洛尔迦

诗人的创作具有较明显的阶段性。最初是古典主义抒情诗时期。同性恋意识觉醒后，塞尔努达选择了超现实主义这一风格，来表达自我认知方面晦暗不明的困惑纠结，以及接受自我后对偏见的反抗。“超现实主义发掘出我埋藏在潜意识里的光”。同性之恋、现实与欲望之间的矛盾是他偏爱的主题，对身体和性欲的细腻描写增加了文字的张力。《被禁止的欢愉》《遗忘在那里栖息》是这一阶段的佳作（《西班牙20世纪诗歌研究》，赵振江等著）。

《一条河，一种爱——被禁止的欢愉》原文封面

诗人和朋友们，摄于1937年

穿白色背心的男士为塞尔努达

西班牙内战爆发后，塞尔努达于1938年赴英国为共和国谋求援助，此后再没有回过西班牙。他在英国居住了8年多，一边教书一边继续写作。在英国等欧洲各国诗歌的影响下，诗人的个人风格逐渐成熟，语言更精炼深刻，写作内容也从个人自由、情爱转向了死亡、时间等更宏大的命题（《路易斯·塞尔努达其人其诗》， 汪天艾）。这一阶段的代表作有诗集《云》《等待黎明》，散文诗集《奥克诺斯》。

1947年后，诗人流亡美国。1953年后，他定居墨西哥。1963年11月5日，塞尔努达在墨西哥城与世长辞，享年61岁。

选段

我来是要看看

我来是要看看脸庞

它像用旧的扫帚一样可爱，

我来是要看看影子

它们远远的冲我笑着。

我来是要看看墙

倒下的和立着的没有区别，

我来是要看看东西，

它们在这里沉沉欲睡。

我来是要看看海

它在意大利小筐里睡着，

我来是要看看门，

工作，房顶，品德

它们显出过期的黄颜色。

我来是要看看死神

和她迷人的捕蝶网，

我来是为了等你

向空中稍稍伸开手臂，

我来不知道为什么；

一天我睁开眼：我来了。

所以我想顺便致意

这许多事物不仅亲切而已：

天蓝色的朋友，

变颜色的日子，

和我眼睛同样颜色的自由；

像丝那么清亮的小孩子，

像石头一样无聊的宝藏，

安全感，这虫子

它筑巢在光芒的飘带上。

再会，看不见的甜蜜情人，

抱歉没能睡在你们怀里。

我来就是为了那些吻；

把嘴唇留着等我回来。

（选自《致未来的诗人》， 范晔 译）

撰稿人：Em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