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之六——戏冰黑里河
刘国儒,毕业于昭乌达蒙古族师范专科学校,中文专业。在宁城天义中学教书十年,后改行从警二十八年。工作近四十年,不慕名利,追求自由,轻松快乐是生活主旋律。
戏冰黑里河
黑里河的夏天是迷人的,河水是孩子们的天然浴场;黑里河的冬天依然充满生机,河水冰封,象一条长长的银练,挂在层峦叠嶂中,成了孩子们的天然滑冰场。
滑冰,对于每个北方孩子来说,都不陌生,无论是农村或是城里的,或多、或少都滑过。当然了,由于受冰场大小、冰质好坏、孩子多少、玩耍方式等因素影响,玩的效果就大不相同了。
初中的时候,每年放寒假,我都要到爸爸和哥哥工作的平庄煤矿玩十天半个月,看到城里孩子在居民泼出来的脏水冰上玩耍,很有一种不屑和不能接受的感觉。这帮城里的孩子在非常狭小的污水冰面上滑冰,玩得很投入。在数米长的所谓冰道上,争先恐后、助跑着滑入冰道,小女孩儿还在滑冰的瞬间蹲下身来做着花样。男孩子,还有人脚踏单刀冰车,从冰高处向下坡处滑。他们的冰车是单腿驴,也就是那种仅容两只脚的木板下面,放置一条冰刀的单轨冰车。这种冰车,玩时只能两脚站后蹲下身子,再用手支撑两个冰锥滑行,稍有不稳就会摔倒。那个时候,我对城里孩子滑冰产生了一种悲悯,觉得他们有些可怜!
我们家乡黑里河冬天的冰场,就大到无法形容。她宽有十几米到二、三十米,长度应该是百十公里,发源于深山沟沟壑壑间,一直延伸到老哈河。
她刚封冻的冰面,洁白无瑕,镜面似的,在这样宽阔的冰面上戏耍,该是多么纵情惬意又浪漫!
我们滑冰,不是人们印象中的穿着冰鞋,戴着滑冰帽。而是每个人都有一台冰车。冰车是自己制作的,一块一尺宽、一尺半长的长方形木板下面,钉上两根类似铁轨一样的厚木条,木条上各镶嵌着一根绿豆条(就是粗铁丝)或冰刀,配有两根冰锥。冰锥是两根一尺多长、一握粗细的木棍,一端嵌入锋利的铁钉,用它做冰车动力源。我们坐在或跪在冰车上,抓着冰锥用力插冰,冰车就飞速滑行啦。
冰车不大,非常原始,但给我们的快乐却是无限的。那个时候念书的孩子,没有什么作业,放学后就象自由的小鸟儿,任意飞翔。我们白天,除在学校之外,大多数时间是在黑里河的滑道上。十几个人每个人一台冰车,或并排进行比赛,或排成纵队、一条龙滑行。冰面上的感觉非常好,滑行起来风驰电掣,足有五、六十迈。有时为了刺激,专门从高几尺的冰面向下猛冲,而后将冰锥插入冰车前面做制动,冰车后面呈现两道深深划痕,车逐渐停下来。
除了滑冰之外,我们还在冰上抽冰嘎儿,也就是抽陀螺。陀螺基本都是自己手工制作,把质地相对硬的木头锯成十公分左右,将一端削成锥状,在锥尖处嵌入一个自行车轴承中的珠子。在另一端的平面处,按层涂上色彩,陀螺就制作完成了。这样的陀螺,在鞭子的抽动下,旋转起来非常好看。为了增加热闹,我们也进行陀螺大战,彼此碰撞,看谁的转速快,又撞不倒。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原来的黑里河家乡段修建成打虎石水库。可少年时戏冰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那种天真快乐让我永远不能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