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小爱情】38.泪水流沙
操场上的同学渐渐走光了,只剩下面对面站立着的教官和宋清扬。
“教官,跨立的正确姿势应该是怎么样的?”宋清扬问。
教官做了一个标准的跨立的动作,做的器宇轩昂,将军人的英武完全表现了出来,并且耐心地讲解:“关键要挺胸抬头,收腹,两脚与肩同宽。”
“那行进间的敬礼呢?”
教官便从另外一边走过来,有节奏地喊着一二一,将宋清扬当成是主席台,快要经过宋清扬的时候,教官斜摆头,喊着“一,二”,举起了右手,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姿势。踏着节奏,教官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首长好!”
走过了宋清扬,很自然地放下了敬礼的手。这才转过身来,说:“我做了示范,动作要领,现在你已经全明白了吧?”
“不明白!”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教官盯着她的脸看。
“我不明白,你今天怎么变得这样冷漠!”宋清扬生气地说。
教官取下了戴在他头上的大檐帽,拿在手中把玩着,说:“没有什么冷漠不冷漠的。我对待军训的学生一直是这样的啊!”
“你少跟我装蒜!你信不信我告到你们领导那里,将我们之间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宋清扬眼睛发红,已经有盈盈的泪光。
“宋清扬,不是我心肠硬。明天军训就结束了,我们以后可能永远也无法见面了。现在要是不尝试忘记的话,到时候会更痛苦的!”教官的口气改变了很多。
“昨天晚上你怎么不说要尝试忘记?别得了便宜,就来做卖乖的事情!”
教官看了看周围,幸好没人在,就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情我愿,我也没有什么错误吧!”
“去你妈的错误!”宋清扬生气地揪下头上的军帽,使劲地摔在教官的脸上。
教官并不生气,而是轻轻地拍了拍昂扬的肩膀,柔声说道:“宋清扬,你以为我是铁石心肠的人吗?我内心也很痛苦,你知道吗?咱们也别站在操场中间了,让别人看笑话。我们还是到那边的草地上去说说心里话吧!”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了昨晚上的那片草地。
无论心中多么想知道教官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宋清扬还是张不开口直接问他。等火气渐渐消去之后,她终于换了一种口气。
“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去晚吧?”
教官摸了一下鼻子,说:“军队有军队的纪律,晚一分钟也是晚,晚了就是违反了纪律,违反了纪律就要受到处罚。”
“那这么说,你昨天晚上是受到处罚了?不好意思啊!”宋清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讲出不好意思的话。但是教官的话,让她找到了为他开脱的的理由——他是害怕违反纪律,昨天晚上才急着回去,没有送自己回宿舍的;遵守纪律的男生,应该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生。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唤起他对自己的责任心。
宋清扬于是不像刚开始时候那么难受了。她又想到了一个印证自己在他心中地位的想法,尽量拖延时间,找各种各样的话题,和教官说各种各样的话,尽量地拖延时间。她想看看,在教官的眼中,自己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想看看教官会不会为了自己而心甘情愿去触犯纪律。
如果他为了这一个晚上的温柔,敢于触犯纪律,留下来和宋清扬珍惜这难得的最后一晚的话,宋清扬就决定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他。
到了九点半,教官站了起来,说:“我要回去了,不然的话,就要迟到了!”
“现在还早啊?”宋清扬有些紧张了,离别的愁绪已经开始袭击她原本就因为爱情而脆弱的心。
“军队的纪律要求,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到营地!”
“明天就要军训汇演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晚了!”
宋清扬多么希望教官说:“今后我们还会见面的。”或者说:“以后我会经常联系你的。”或者更煽情一点:“我也舍不得你。我真希望这一晚上不要那么快过去!”
但是教官只是淡淡地说:“军训也就二十来天,大学校园不是我的久居之地啊!”
这样说着,他已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宋清扬突然觉得很失落。她觉得教官一旦离开,后面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要自己独自面对。没有了教官的庇护和疼爱,自己的生活将会变得多么凄清。
“你能再抱抱我吗?”
教官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宋清扬冲了上去,紧紧地抱住教官,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我不想让你走!”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终究还是会离开的!”教官抚摸着宋清扬的头发,想安慰一下她,但是宋清扬哭的更厉害了。
教官不知所措,像拍着小宠物一样,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头。突然宋清扬将双手紧紧抱住教官的脖子,抬起头,使劲地亲吻着教官的唇,仿佛是一只饥饿的幼兽,在撕咬着自己的食物。
教官在尽力往后退,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柔弱的女生,怎么会突然之间爆发出这样大的力量。很快他的嘴唇传来了一阵疼痛的感觉。丝丝血腥流进嘴里,让他的喉咙一阵干涩。女孩子在他的身上蹭,虽然缓慢,但是他还是起了反应,而女孩子的双手已经在解他的衣扣,两个人顺势倒在地上。
这片柳荫之外,一切还是那样的宁静,跑道上锻炼的人越来越少了,足球场上夜战的狂热青年已经离开了。微风轻拂,柳树并不发出一点声响。唯有柳荫下的喘息声,打破这夜的宁静,也显得格外清晰。
单纯的女生,经过这一地带时,好奇地四处张望。经常在宿舍看片片的男生,则不怀好意的贼笑着,故意重重地落脚,慢慢地走。
结束之后,教官还是照例点起一支烟,滋滋有声的吸着,将所有的心思放在香烟之上,忘记了周围的宋清扬。宋清扬整理好衣服,故意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十点之前你肯定赶不回去了,怎么办!”
教官沉默着将剩下的半支烟抽完,用食指将烟蒂弹了出去,吐了一下嘴里残留的烟丝,这才说道:“这两晚的事情,你不会说出去吧?”
“这种事情,是咱两个之间的私事,怎么好和外人说呢!”因为教官猛烈的动作,宋清扬还有丝丝痛感,但是她的心中充满了甜蜜,并不像昨晚一样茫然。她将身体的重心移了过去,将头靠在了教官的肩膀上。
“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和你说一声。过了今晚,你就忘记我吧。我不想耽误你。”教官低低的说。
宋清扬惊呆了。她不敢相信,鱼水之欢才刚刚结束,身体上还保留着对方的体温,分手的话就已经从他的口中说了起来。
“为什么?”宋清扬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一晚上的努力,甚至是像坏女人一样贡献自己,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眼泪再次从她清纯的眼角滑落!
![](http://n4.ikafan.com/assetsj/blank.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