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 路过成都
路 过 成 都
文字：亦文
图片：网络
成都，到过，也是路过。往复有三次。第一次是十八年之前，当时是工作培训，在郊外的一家酒店，封闭式呆了一周，最后直接飞回工作地，也就是放风的半天出来走了一条巷子，隔窗听着家家户户都是磋麻将的声音。第二次是在培训后的次年春天，应邀而至，结果我心里存了要南上深圳的想法，两天后告别业内前辈的挽留，离开成都。最后一次到成都算来也有五年了，朋友半年前告知的婚礼在成都附近的小城举行，结束后我在成都逗留了三天。
来了三次的成都，都是在春天。印象最深的还是最后一次呆在成都的三天。
我定的酒店在春熙路附近，从酒店出来，先在巷子的尽头吃了一碗担担面。早晨，小店的生意很忙，吃面的程序和苏杭很是不同，店家问你要几两，而不是大份或小份，我思索了半天，和店家说，就要最少的分量。我想着，即便是少了，再加是可以的，多了，浪费总是不好的，结果面上来，是刚刚好吃完，还学着当地人的模样，加了一勺辣椒。成都的辣椒很香，让我这久居江南的人吃起来毫无违和感。
每个城市都有一条极具代表的商业街，春熙路便是成都的代表。这条路有点像北京的王府井大街，街头建筑奢华，招牌林立，走了半条街，我便折回往宽窄巷子去了。
宽窄巷子是由宽巷子、窄巷子、井巷子平行组成的街区，逛起来比较有年代的质感，这些巷子都是清朝时遗留下来的，有几处仿四合院现在是私房菜或文创商店，挂着长型的灯笼，里面有木榻，木塌上又整齐的放着缝有蜀绣的靠垫，我进去坐了一坐，很惬意。我在一条巷子的茶馆里看了变脸，一碗茶的功夫，川剧演员在台上已经展示了十几种面部情绪的变化，真是叹为观止。
第二天我去了浣花溪，这里有“杜甫草堂”。诗人当年为避“安史之乱”流寓成都时所居，杜甫在这里住了四年，诗歌写了两百多首，可见他也是喜欢这里的。草堂最初不过是茅屋，落成后先称“成都草堂”，诗人曾写下“万里桥西一草堂，百花潭水即沧浪”的句子，城里有诗人的朋友严武。诗人过的并不寂寞，但是严武病逝后，诗人也携家离开，草堂破败。一直到韦庄来寻，又重起修缮，草堂才得以保留。我看到的“杜甫草堂”面积阔大，从门口进来的回廊称对工整，往里走，流水迂转，小桥相衔，种有密竹成排，显得幽深静谧。慢慢地行走在廊前阁下，恍惚中，看见远处似是杜少陵回来了，撵着胡子站在墙下，欣赏自己写下的旧诗。
天色渐渐暗了，从草堂出来，又看见“浣花祠”，想起来是杜甫离开草堂后这里还住过一位冀国的浣花夫人。
因为假期结束，赶回杭州工作，所以没有去成都更多的地方。离开的时候，司机问我说，是不是第一次来成都，我说十几年前便来过了，他惊讶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那你这次是来看望故人吗？我笑着说是。
事事多变，不过十余年，当年十分提携我的那位前辈也回了狮城，再也没有见过。我犹记得她喜欢吃成都的米饭，说是和别处不同。那些在成都住了很久的少陵和他的故人，也已经早就不在了，而我对于成都，只是路过。
* 作者 | 亦文，长居苏州，爱生活爱写字儿爱世间一切美好事物，散文集《深爱这个明亮如初的世界》出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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