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春:《李雷和韩梅梅》八年暗恋拍出最纯青春片

杨永春,80后新锐女导演。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广播电视新闻系和北京电影学院06导演进修班,从事过记者、场记、统筹、剪辑、宣传总监、编剧、导演。2009年,创建太能传媒,作为导演拍摄过电视剧《抓紧时间爱》、《骄阳似我》和《深爱食堂2》。杨导的电影处女作《李雷和韩梅梅》6月9日全国公映,在此次的独家专访中,她谈到了这部青春片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和许多惊艳之处。

为何要拍《李雷和韩梅梅》?

电影《李雷和韩梅梅》这两年是影视圈各家都很关注的热门IP。最初找到杨永春导演时,制片人只给了她个片名:“这个电影你导,你会怎么拍?”

杨导回答说,“既然是英语书上的人物,我会讲讲中国学生怎么学习英语的,毕竟这种噩梦般的经历可以引起几代学子的共鸣,而且,各地方言不一样,中国式英语及发音都会有很多有趣的点:其次,这两个是漫画人物,上学时很多同学都喜欢画漫画,所以我觉得韩梅梅也可能喜欢画漫画,而且是个爱幻想的脑洞大开的精分少女;再看韩梅梅那经典的齐耳短发,我猜韩梅梅可能跟我一样是个假小子,喜欢踢足球,毕竟现在影视剧中还没有一个踢着足球开场的女主形象,拍出来应该会很好玩。”

最后她还说,“我从高中开始,暗恋了隔壁班一个男孩整整8年。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缠绵悱恻,海誓山盟,但我觉得暗恋是最单纯,无私,深刻的,也是长大后最宝贵,最纯真的回忆,所以,我想拍一个暗恋的故事。中国的学生面对高考的巨大压力,大部分的精力都在学习上,对爱情最懵懂的年纪,可能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小礼物就会高兴好多天,我想把最真实的青春故事,那些阳光而美好的小心动,小梦想,不做过多华丽修饰的,干净的,纯粹的呈现出来。”
据说出品方两年多来曾做了几十稿剧本,找了三十几个导演谈过,杨导完全没想到,结合她自己真实经历说的这些创作方向,正是出品方一直想要的。“我们就要做中国最纯净的青春片!”总制片人陈永宁肯定了杨永春导演的创作方向,并将导演重任交给了她。杨永春导演结合自身经历编写了剧本大纲,之后又和编剧团队一起,征集了大量的80,90,00后学生的调研问卷,结合了三代学子都会共鸣的一些点,编写了剧本。

当问到李雷和韩梅梅都说是英语书中经典人物,拿他们做IP青春片,是否觉得讨巧?杨导回答是,“并没有,反而亚历山大啊!因为这本教材用了十年,影响了全国近2亿学子,再加上网络发酵。每个人都对他们的故事有自己的想象,由于教科书上并没有具体故事,这个电影相当于纯原创故事,众口难调。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满足所有人,所以我已经做好了被吐槽的准备了。”

导演杨永春本来算是一个理科学霸,小学初中都参加全国数学竞赛拿奖,上了高一数学也经常满分,而高二时换了老师,这个老师课上讲例题都经常会错,重点内容都放到补习班去讲,拿补习班讲过的偏题出试卷,回收过期教辅材料高价卖给学生。

“我觉得不公平,老师不能这样,所以我就带着同学们闹罢课,写弹劾信等给学校,虽然斗争成功了,我也彻底厌恶了数学,后来就考了大学不用学数学的新闻系,进了电视台又进了剧组,辗转成为导演了。反抗老师的这段经历有一部分就放到电影《李雷和韩梅梅》当中了,大家可以去看看。”杨永春对这段记忆印象十分深刻,可以说这位老师改写了她的人生方向。“我想通过电影反映中国现实社会中某些老师私办补习班的真实状态,一个老师可以影响很多学生的命运,君子爱财,当取之有道。也想鼓励现在的学生,不要屈服于黑暗现实,要勇于向不公平和不正义的现象抗争!青春片应该有青春的热血,不应该只有风花雪月。”

杨永春:张子枫是韩梅梅唯一人选

亲自敲定张子枫

在选择演员时,杨永春提议用真正高中年龄的演员演高中生,并第一个推荐了张子枫。一开始出品方不太同意,认为子枫在《唐山大地震》和《唐人街探案》里深入人心,年龄感小,怕观众误以为是儿童片。

杨永春导演在看张子枫的微博时,被子枫一组短发造型吸引,觉得和她心中的韩梅梅形象非常贴近!第一次见面,张子枫滔滔不绝跟杨导演聊了两个多小时。杨导满心欢喜:“这小姑娘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嘛,又可爱!又漂亮!又纯真!又阳光!利落的短发跟我当年一模一样。”杨导力挺子枫出演韩梅梅并表示非她不可!后来,这个大胆的尝试得到了出品人最大的赞赏,电影上映,子枫的演技更是折服了所有观众。

片中韩梅梅15岁,拍摄时子枫也是15岁,饰演李雷的张逸杰17岁,子枫今年中考,小杰高考。 “张子枫和张逸杰作为两大实力童星,我的两'张’王牌,十分精准地演足了少男少女的小眼神和小心思,毫不刻意的演技却能引发观众的阵阵笑声和尖叫,其他演员成梓宁,李家成,张诚航,王旭东,马泽涵,应亦涵,李扬等,年龄也都不大,但丝毫没有传说中小鲜肉们的娇气,拍摄时都很吃苦,也很努力,虽是电影界新人演员,但各有各出彩的地方,感谢他们的精彩表演。”杨永春导演对小演员们非常满意。

《李雷和韩梅梅》:5到95都适合看

凡:您当导演目标是什么?透露一下新戏计划?
杨永春:
做一个好的电影服务生是我的目标。我有好多次去电影院,看到妈妈爸爸领着十岁左右的孩子,不知道该看什么电影:太惊悚的怕吓着孩子,太暴力的怕教坏孩子,太烧脑的怕孩子看不懂,太色情的怕孩子看到不该看的。

我致力于拍摄合家欢电影,5岁到95岁都适合看,一家人一起看,不觉得尴尬,都有乐趣,还能共同探讨一下的那种电影。或许我拍的电影不是最好看的,不是拿奖的,不是最卖座,最特别的,但一定是看完最放松的,不压抑,不虐心,不恶心的。我希望做一个,观众看见我的名字会觉得至少是观影安全的导演。比如《李雷和韩梅梅》,不只是80、90、00适合看,80后更可以带着他们的小孩和爸妈一起看,因为这个青春片里不只有学习和暗恋,还有和父母的很多有趣的家庭生活写照。

释凡:《李雷和韩梅梅》主题曲是怎么找的?
杨永春:
因为之前徐誉滕有创作过《李雷和韩梅梅》,很多人因为这首歌开始怀旧李雷和韩梅梅,所以,出品人陈总觉得应该用这首歌在电影一开始,给大家一种代入感。

《李雷和韩梅梅》最纯青春片

释凡:这片是“无流血、无堕胎、无撕逼”的高纯度“三无”青春片?
杨永春:
不只是,还无抱抱,无亲亲,无打架,四世同堂在一起看都不会觉得尴尬,哈哈,不用遮住孩子眼睛,不会带坏孩子三观,纯净如水一样的青春片。

释凡:都说青春片容易赚钱,您赞同这种说法吗?
杨永春:
完全不,随便一个好莱坞大片就可以把现在的国产电影碾压,影院根本不给我们多少排片,排了也不怎么给黄金时段,想看的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电影就会被下线了。那些赚了钱的青春片,很多都是偶像片,就是靠人气偶像主演来保票房的。《李雷和韩梅梅》整个制作经费不高,我们连唱主题曲的天王天后都没有,“无大特效!无大明星!无宣传费!”,要完全靠口碑争得排片,真的是很艰难。

释凡:《李雷和韩梅梅》如果首周票房不如预期,您会像方励老师那么下跪,或者安晓芬老师那么发公开信求排片吗?
杨永春:
我只是个新人导演,也没什么名气,就算发公开信,跪,也求不来呀。

释凡:如何看校园青春戏现在都车祸、堕胎、出国、流产?
杨永春: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对此种剧情没有共鸣,所以不做具体评价。

我一定不做这些虚假的事

释凡:如何看现在大家都买票房、买收视率、点击率造假?
杨永春:
就像上学时有人为了好成绩抄作业,老师管不了,关键看个人。我上学时没抄过作业,长大了也不做这些虚假的事。我表妹今天鼓励我的一句话特别令我开心,她说:“姐,祝你的票房像你的高考成绩一样棒!”

释凡:您在09年创建太能传媒,名字是什么意思?
杨永春
:刚从电影学院毕业不久,经常接广告公司和公关公司的一些广告和微电影,客户的要求经常很奇葩,为了比稿胜出,我经常一个案子做出几十稿创意提案,朋友们都说我太能吃苦了,太能拼了,太能干了,太能想了…后来成立公司,要给公司起名字,合伙人调侃我说,要不就叫太能吧,我觉得挺有意思,一核名,居然核下来了,后来起英文名字,结合音译,我自造了个英文“cann”,logo自己设计成了can的N次方,寓意无限可能。cann和戛纳的cannes,佳能的canon很像,感觉上和电影、摄影相关,所以太能传媒的英文就是Cann Media.

释凡:如何看台湾监制简远信炮轰杨洋、李易峰都片酬报价上亿?

杨永春:我不知道这个新闻,也没合作过这么高片酬的明星,不能随便评价,但我觉得不能怪明星,如果喊出片酬没人给,不也有价无市嘛,这是个综合问题。

我们的这部电影演员费都不高,除了张子枫、张逸杰有些演戏经验,片酬高一点,其他很多都是第一次演电影的新人,全程跟组两个月,也就几万块钱。但他们却非常敬业。我也听说很多片酬很高的小鲜肉都是替身演戏,自己只拍近景镜头,我们这部戏所有演员全景、近景,甚至没有他们的脸只是给别人搭戏,都是演员本人很认真的在演。记得有一场群戏,拍到夜里三四点了,我跟他们说,先拍完谁都不能先走,要不剩下的人对着空气演,出不来情绪,演不好。后拍的人又困又没人搭戏不公平,大家就特别团结,谁都不走,还互相鼓励,积极对戏,最后出来效果也非常好。

释凡:平时看什么样影视剧,喜欢哪些演员和导演?
杨永春:我喜欢剧情片,演员表演真挚细腻的,一看大特效的和打来打去没什么剧情的就能昏睡在影院。我喜欢很多演员和导演,比我厉害的我都喜欢,哈哈!尤其是做了电影导演之后,觉得每一个能上映的影片都不容易,每一个票房口碑双丰收的导演都值得我学习。

《新木乃伊》排片量超过一半

释凡:对好莱坞印度片今年强势进攻中国,有何看法?
杨永春:好莱坞也好,宝莱坞也好,观众们习惯性对外国片产生信赖感了,这是国产电影的悲哀。更何况6月55部电影上映,6月9日当天就有13部新上映,这其中还有排片量近一半的《新木乃伊》,占了四分之一的《神奇女侠》,前有狼后有虎啊……但我今天查看了下,《李雷和韩梅》梅目前首日排片量居然是近两个月国产电影里首日排片量最高的,我完全惊讶了!太意外了!感谢各家院线的支持!

释凡:如何感谢支持您和这部戏的影迷?
杨永春:喜欢这个电影的人一定是心思细腻和感情饱满的人,无论他们现在年龄多大,都一定是个怀有少女心的没长大的孩子,我喜欢从真实的故事中取材,而每一个人其实都有精彩的故事,希望以后大家能多多和我微博:导演永春,互动,交流,没准我下一个电影的故事主角就来自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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