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情感经历(一)
文/任军平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情感经历,或苦涩、或甜蜜,但都难以忘却。 上小学时,男女生之间基本不太说话,但是坐在一张桌子上,难免借橡皮、尺子圆规、吸一笔蓝水啦,也就不会顾虑同桌是男生还是女生。 对男女之间的关系也是模糊不清,总之那个女生干净、穿的整洁,长的漂亮,时不时用眼睛余光多瞟几眼,心里美滋滋的。不敢正眼多看,生怕班上多事男生给我八卦一些情拉爱拉的桃色新闻;也害怕碰撞到女生的眼光,害怕人家认为我不怀好意。 那次相跟两个女生去橄树沟洗了次衣服,我是给她们去做伴的,我爬到水池边大杨树上,看着她俩有说有笑,欢快的搓洗衣服,粉脸上溅起的水珠和汗珠交融着,她们两个都很中看。 衣服洗完了,她们唤我回家,我依依不舍,埋怨她们拿衣服太少了,同她们快乐相处的时间太短了。 这个场景在我脑海里,一下子盘踞了好多年,每每想起,都会有一种异样的快乐。
慢慢长大,上了初中。我们小学时的同班同学也打乱在了六个班。在中学最初碰到老同学挺激动的,逐渐长大,那往昔的小学同学情谊也渐行渐远了。
那时初中男女生之间也不大着(zhao)嘴,学习上有时探讨,其余时候退避三舍,生怕惹来闲言碎语。 怕怕处就有鬼。我和班上一位漂亮女孩坐位排在一块,我其实心里啥想法都没有,况且还有城乡差别,自己来自乡下寒门。我们学习都是用功的,相互也没有说过几回话。 可是自从调了坐位后,班上那几个捣蛋鬼看我的眼睛都是异样的,挤眉溜眼。 那时正演电视连续剧“霍元甲”,剧中有个侠肝义胆的日本浪人柳生静云,用生命珍爱着中国姑娘徐艳茹。我们那些调皮蛋同学路过我的坐位,两个大拇指相对,不停上下颠动,嘴里不停嘀咕:“柳生静云,徐艳茹。” 我害羞的脸红脖子粗,实在忍受不了如此搔扰。只好自己私下调整坐位,坐在第一排,和男同学坐在了一起。 结果这个外号被一直叫了下去,最得不偿失的是第一排坐久了,眼睛近视了,鼻梁上架起了眼镜。 分班进了重点班,学习压力大了。谁还有时间揣摩女孩心思,可有一次同班一个女生给我捎了回东西,让我不由自主的没事时注意她。 她也是农村同学,学习刻苦认真,都是初三分到重点班的,不是多熟悉,纯朴腼腆的举止,让我有了亲切感。 她是我们邻村的,上学路上经常相随,但是从来没搭过话。自从给我捎过那次东西后,我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多瞄她几眼。有时她来的晚一点,我偷偷看着她的空坐位,心里忐忑不安,真为她担心。自己骂自己,多管闲事。直到她风尘仆仆的坐到坐位,我才宽心了。 紧张的初三,补课、考试、题海战让人精神恍惚,每每瞅见了她的身影,内心都有一种淡淡的暖流,激励我不断努力。 到了假期,每路过那个路口,都渴望那个熟悉身体出现,可每每失望。 帮家里放牛去时,也有意无意的吆着牛在她们村来坡场的路对面,希望能“偶遇”到她,可是投入的心思都是徒劳的,她的身影终归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设想的草地私语只能在梦中实现。 上了普通高中后,没想到我们还分到了一个班,一个假期没见,我感觉到时间过得很漫长,见到她后,依旧没有说话,但彼此对视的眼神都有着丝丝羞涩和淡淡热情。 听说她以前的同学给她写了情书,我暗地里妒忌却无能为力,都是学生,那朦胧的感觉只能默默地积蓄,等到几年之后再萌芽、爆发。 每每听到走向社会女同学订婚的消息,我总会么名奇妙的烦恼。其实与自己一毛钱的事情都没有,可是就有那么点点滴滴的不舍。 这种消息逐渐听多了后,也就坦然面对了,女人成年了,大部分都得找对象、生孩子,这就是自然规律,正常人都得遵循。 我在高中,虽然背馍上学,可是热爱体育锻炼,让我在田径跑道上也绽放出了豪迈的青春活力。健硕的肌肉让同龄人羡慕不已,扳手腕所向披靡,我爬杆上下自如。立定跳远我跳跃最远。可这样也平覆不了内心的自卑,有女孩亲昵的开玩笑间用书本打了我一下,可是被我无知的把书本扔到了窗外,现在想起来我是那么的愚蠢混蛋;有女生快要毕业时向我要照片,也被我无情拒绝了;甚至和同学谝闲传时得理不让人,咄咄逼人。 在农村念书时间越长,一旦没考上学,就显得刮眉日眼,啥农活都干不好,常常成为别人取乐的笑柄。我就是这样的一类人,没毬本事,还撅脾气大。 几年矿工生活,我从学生走向社会的第一步。也是我独立自主生活的开始。 我和她相互书信鼓励着彼此,虽然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由于二哥错过的最佳订婚年龄,家里人煞费苦心,我追求她也只能若即若离,追得紧了,害怕二哥的处境更艰难,放得松了,又害怕别人抢先一步,让我与她失之交臂。那段时间我好痛苦,工作我干的得心应手,还买了好多自己喜欢看的书籍。可每次看着别的工友与女友成双入对,幸福甜蜜的样子,自己总是充满惆怅。信上情意绵绵,可行动上踌躇不前。二哥终于订婚了,对全家来说,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于我来说,可以得到家庭支持,放心大胆的去追求她。 那次我提前回老家参加好朋友婚礼,听说她就在附近那个小学带理老师,我抽出时间去看了她。 没见面时感觉有好多的话对她说,可是真正面对,在女孩面前的羞狗子本性让我更局促和怪式羞涩。准备好的话儿没有表达,只是谝起文学来滔滔不绝,对爱意一直堆彻在嘴边没能流溢出来。 在天下午我们快乐的在一起谝了好长时间,这大概是我与女孩愉快相处最甜蜜的也是唯一一次经历。很晚了,我害怕别人说闲话,顾及彼此之间纯洁的友情,我们依依不舍道别。 第二天早上,也没啥忙帮得,我又去找了她,我记得很清楚,我俩在学校上边麦地畔谝了一大晌,那天停电了,对面那一家为五一儿子的婚宴忙碌准备着,那几个风桿(风箱)同时一拉一送,吧嗒吧嗒声让村里显得特别热火。 这丝毫不影响我们情意绵绵的气氛,那惬意的情景我渴望能永远定格下去。 我希望她能以女朋友的身份参加朋友的婚礼,她温婉拒绝了,熟人太多了,她不能与我走的那么亲近,毕竟关系还处于发展时期,女孩的羞涩也占了不少成份。 朋友婚礼结束后,我觉定乘胜追击,获取爱情的甜蜜果实。 集会上遇到了我们的一个女同学,她俩联系比较亲密,和我也是比较熟悉,曾经同窗读书多年。 有人作伴,我勇敢高兴的去她家。我们三个对于往事聊的很开心,她俩很快就准备好了午饭,铁勺熟了葱花,剁得驴蹄子面很均匀,给我捞了一高把子老碗,我也没有做假(局促,忸怩),那碗饭我感觉那滋味刚刚的,浓郁着幸福甜蜜的味道。 就在她俩打着(收拾)吃罢的摊场时,她母亲回来了,稀奇吃了顿小女做得局便饭,我窘的脸红脖子粗,做了自我介绍。陆续她们家人都回来了,我不好意思再呆在她家,她送我出来时,我邀请她到我家去看看,她在老同的鼓励下答应了。 她来我家时就我和母亲,还有那个讨人喜欢的小侄子在家。她没有拘束,坐了一会,共同逗了侄儿玩耍,吃了顿便饭我就把她送回了家。 之后托媒人去提媒,经过媒人交涉,媒人回来话说她们那边不同意这门亲事,原因牵强附会,并不能让你死心。 我做了个大胆决定,打听到她父亲在一个单位守门房,我买了礼当,鼓起勇气,亲自找老爷子商议。做了自我介绍,说了我的家庭情况,也介绍了我和她的同学经历,也谈论了我的理想。老爷子让我等口话,我把礼当在推辞中强留下了。 回去等口话,谁知等来的是她写的诀别信。她说我们不合适,她对我并不爱,让我另寻合适的。 我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询问原因,她只是说彼此不合适。 我最后一次找她去时,她的录音机放着“无奈的思绪”那首歌,那低沉的曲调,那哀怨的歌词,更增添了无奈的分手悲剧情调。没有说几句话,相互祝福后,我送给她一张我的照片,背面我写了几句话:“如果不曾相逢,也许心绪永远都不会沉重;如果真的失之交臂,恐怕一生都不得轻松;死怎能从容不迫,爱又怎能无动于衷,只要爱过一次,就是无憾的人生。”这是汪国真老师的诗句。 随后又给她写了封信,表达了我真诚的爱意,我们之间的交往是纯洁如玉的,连手都没牵过,更没有那神圣甜蜜的热吻。我信尾又写了句话:“友谊长存互不忘,一片痴情祭四方,今生求君难结合,来世求君心更钢,苦笑投入生活潮,也许我生雪加霜。” 在没有回音的艰难等待中,我顿悟了,自己条件不是多好,弟兄多,也没有盖起当时农村富庶象征的水泥平板房,这有可能是这次追求失败的一个原因吧!
任军平(静云)铜川印台陈炉古镇立地坡村人,普通农民,七零年出生,用美味善待八方客,用文字记录琐碎事,在当地网络平台已发表二十余篇乡土乡情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