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故事 | 若初：聚散终有时，勿忘有相知

READING

聚散终有时，勿忘有相知

文：若初

（一）小小

/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

或许是年龄有些大了吧，现在的自己，听到一句歌词，思绪就会飘向很远的地方，就像无意间听到容祖儿的这首《小小》，脑海里很快浮现出的是小学的一个场景：两个小男生，大概听多了《三侠五义》、《白眉大侠》、《三国演义》和《水浒传》这些评书的缘故吧，也学人家“大侠”，在一个清凉的夏日午后，在离学校不远他家门前的凉席上，像模像样地跪拜行礼，干了这碗“酒”（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从此“义结金兰”，相约仗剑走天涯，打抱不平，除暴安良。

不过，这段年少的友谊很快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断送了，在我无意中知道了那个“小弟”总是偷偷给班里的一个女孩子“暗送秋波”时，就觉得他品行不端、不学无术，还误入歧途，果断和他“割席断交”了。尽管后来，他曾尽一切努力来求得我的“原谅”，但友谊的小船终究还是说翻就翻了。那时不知怎的，固执如我，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更何况身为“侠客”，将来走向社会，要除暴安良的，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污点，好一个淫贼，怎能与我为伍？！

唉，那时候到底还是太年轻啊，因为很快，我就无可救药地发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学升初中前，我们所在学校的五年级和附近另一所学校进行了合并，我们十几个学生搬着小板凳，背着小书包，在老师的带领下，从张庄穿过王庄，走到大刘庄，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学习生涯。在最后一个学期，还换了几次老师，而且班里面的座位也一直在调整，我当时有幸和班里学习上的“四大天王”一左一右同桌，左边是一个高高瘦瘦帅帅的男“天王”，右边是俩女生，只是女生而已，长什么样，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我那时候超级腼腆，基本上不和女生说话，更无交往，而且从心里面排斥，只和男同桌往来，也相安无事。

小小

/

直到有一天课上，我的笔没水了，我的那个男同桌也没有多余的笔可以借给我用，然后他用手指了指我的右边同桌，还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挑衅动作。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人生中第一次，要近距离面对女生了，居然会这么紧张和局促，仿佛那儿有一堵厚厚的墙，墙里面，有一个大大的未知的世界，我没有勇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走进去。

我最终还是向右边的女“天王”求助了，她好像也很意外，比我还要紧张，小脸涨得通红，像红苹果一样，但还是痛痛快快地把一支笔递了过来，我也红了脸，小心翼翼地接过，两人的手保持在一支笔的距离。她的那支笔是那个时候特别流行的那种带有六种颜色的自动圆珠笔，“咔哒”往下按一下，就会弹出来一个不同颜色的笔头，再“咔哒”一下，上一个缩回，另一个颜色的圆柱笔头弹出来。

第二天，我买了新笔，同时归还了女“天王”的六色圆珠笔，又是两只手保持在一支笔的距离，俩人又一次都红了脸。我可能也忘记说谢谢了吧，那时候嘴笨的呀。

我大约也早忘记了，因为这样的事情，我曾经和一个“小弟”绝交了。而那个“小弟”，在我小学毕业后，再也没见过他，只是后来断断续续听别人说起过，他家后来经历了一些变故，再后来怎么样了，也不得而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了。

而向女“天王”借笔事件，则成为了一个分水岭，为我打开了一堵尘封已久的墙，墙里面另一个精彩的世界正在向我招手，头一低，笑一笑，开始总是美妙，我也即将开启我的花季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