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马建安 ‖ 遗产

今日作家--马建安

遗产

文/马建安
意外打击
小年这天是张秀卿家吃年饭的时间,王友民心里一直很忐忑,尽管两人已爱得死去活来,但未来的老泰山和丈母娘都不待见自己。让王友民始料不及的还有,他似乎忽略了她姐姐姐夫和哥哥嫂子合围夹击的可能和威力。
本来平凡得随便扔到人堆就捞不到影的姐姐,只因姐夫五年前荣升为某国企某处某科副科长,便长期占据宋家的最高领导,她也就夫贵妻荣地端起了架子。哥哥虽说没一官半职,但好歹是该区区长的御用司机,也是不容小视的人物。哥哥并不是个安分的角色,小两口时常会在家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但聚到一起倒挺顾全大局,嫂子还时不时会自豪地晒晒家庭的小幸福。
两家人都在心有灵犀地配合着老人,大有将王友民逼到绝境而后快之势。按说,他们之间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应该有数,王友民当初如果按常理出牌,现在不说富二代资产过亿,起码也是个不差钱的阔公子。王友民老父辞世前,就已把安排好的遗产分成了三份。之后,大嫂抢先拿了那份现金,二哥无奈地选择了房子,当时还独身的他欣然接受了一本挂账和无数张欠条,总价值应该不比他们少。
兄嫂拿着属于自己的那块“饼”,各自回房打起了小算盘,眉飞色舞地展望着未来美好的前景。不约而同地再次回到大堂时,痛心地看到弟弟已两手空空将账单欠条付之一炬。虽说,这只是他的个人行为,但王友民行侠仗义的名声还是被广泛传播了出去。王友民当时的举动并不是简单的一时头脑发热,他很清楚,父亲生前为人豪爽义气,自己绝不能因此坏了老人一生的英名。其实,就算留着它也只不过是一个摆设,倒不如来个消声灭迹一身轻松......
然而,现实远比理想残酷,失去丰厚物质基础支撑的王友民,将面对来自宋家一致对外统一联盟的挑战。王友民虽有过人单势孤的感觉,但胸有成竹尚存一分胜算,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秀卿会在这节骨眼上痛心疾首地反戈一击。王友民的心一阵好疼,彻底沦为孤家寡人的他崩溃了,也至此沉默了,只希望自己能尽快逃离。这时,救星的电话来了,王友民借机撤离尴尬之地,嗯啊哈拉一番,慢慢走近张秀卿轻声说道:“颜青在酒楼喝多了,我得去看看。”王友民本只想说给她一人听的悄悄话,竟同时飘进一旁的哥哥耳里,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道:“用自行车去驮?”
“我有办法的。”王友民不自然地笑笑,迫不及待地告辞走了。
这一刻,王友民突然有了一个宏大的规划,最迟正月十五辞年那天,自己一定要开着小车来。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不可能的,尽管大多数欠款已被销毁,但手里还留有三张欠条,其总数买一辆中档轿车绰绰有余。倘不是遭受意外打击,急于想改变被动的处境,王友民是断然不会轻易亮剑的。
王友民花了半天的时间,找到了家住马家嘴的甄春林。听到王友民的来意,他不禁一愣,但很快就稳定了情绪。“抱歉,早该还了。”满脸沧桑的老甄诚恳地请求道。“家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金,能不能再宽限三天?”
王友民默默点点头,走了,径直来到市中心的“邹群超市”。当家的是一位黑大汉,他生硬地接过王友民递过的欠条看了看,猛地往收银台上一拍,厉声质问道:“这欠条哪来的?完全是捏造,我从未向谁借过钱。你回去查清楚,不然,我会告你敲诈勒索。”看着对方一脸的愤怒,王友民一时也没了底,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只得敷衍着脚底抹油一走了事。
王友民很费了一番周折,才在第三天找到“惠民餐馆”的秦老板。刚开始,秦老板也表现出惊讶,但还是坦诚地默认了。秦老板忙不迭地又是找现金,又是跑银行,总算凑到了八万,但还不足欠条的数目。看着年过花甲的秦老板面露难色,王友民不觉感到有些过意不去,接钱时竟连连表达歉意。王友民很是失望,计划中的中档车显然是泡汤了。走在去甄春林家的路上,王友民鬼使神差地被一则售房广告吸引住了:马家嘴,甄先生  联系电话:.......
王友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催促着直奔甄家。一进门,就看到一对中年男女在房间里指指点点,很满意地笑着。王友民疾步走了过去,探问道:“你们是来看房的?”
“嗯。”男的应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你是......”
“我是房主的侄儿。不好意思,钱已经凑齐,房子不卖了。”
“耍人是不?”男的怒道,“我们可是请了假来的,不能说这么简单就交代了。”
“实在对不起,我给个车费吧。”王友民摸出两张百元的票子递了过去。男的瞟了女的一眼,一把抢过,气哼哼地拉着女的走了。从始至终,房主人都没开口,仿佛这事与己无关一般。其实,此时他的心里很复杂,既不想背信弃义,又不忍变卖房产。
“甄叔,让您为难了,对不起。欠条我收起,您什么时候还都行,只是千万别卖房子,现在就去将贴出的广告全揭了。”王友民明确表态的同时,心也随之拔凉拔凉的,计划破产了。王友民不愿再这么赤条条地去接受张秀卿一家的审判,唯一的途径就是远走他乡。王友民紧锣密鼓地安排好自己手里的工作,直到列车启动,他才掏出手机给张秀卿发了一条短信:若不衣锦还乡,甘愿随风而去。信息发送成功后,王友民毫不犹豫抠出磁卡,随手将它抛出窗外。
异地起步
王友民决定去深圳是有思想准备的。此前,在深圳的挚友秦军已不止一次在他面前鼓动过,但王友民都不为所动。一方面,他考虑秦军不过一私企的小主管,可能看到的只是现象的表面。另一方面,他当时自认为工作待遇还算不错,老板已很器重自己。现在看来,眼前的一切,离现实的要求太遥远,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王友民此举虽带着一些心血来潮的成分,但毕竟还是有一定的底气,并不完全是盲目的冲动。王友民的父亲年轻时,靠着自己艰苦打拼创立的“卤味王”的品牌,在当时黄石几乎是妇孺皆知。他从小就耳濡目染,又不断接受过父亲的言传身教,刚刚辞去的工作,就是在市内最有名的“临江酒楼”当主厨。
此时,正值春节返乡的高峰期,相对南下的人却很少,说好来接站的秦军将王友民带到了自己租住的房间。暂时稳定下来的王友民并没急于进入自己的计划,在秦军上班时,他会带着很明确的目的独自去街区熟悉地形。秦军下班后,王友民就会同他一起去打探自己感兴趣地方的情况,因为正是主雇交替的时候,他可以说是赶了个大早。
王友民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现状,所以在地段和面积方面都不敢有过高奢望。直到正月初六,一切才基本确定,接下来就是办理有关证件和店内的布置了。
王友民在“友民卤味酒吧”招牌的正上方,工整地写着“‘卤味王’第二代传人”字样。可以想象,父亲在黄石的金字招牌,在这个陌生的地域根本没人认可。小店是以经营特色卤味为主的小酒吧,店里只请了三名女服务员,进货和卤菜的加工制作都是王友民。从开张几天的情况来看,虽不至于惨淡,但也远没秦军渲染的那样“让他手忙脚乱,晚上数钱数得手疼”的地步。王友民心想,照这种发展趋势,短时期是很难有立竿见影的改变。
真情回归
局面是在半月之后被打开的。那天,店对外卖卤菜全封闭的窗口前忽排起了两条长龙,每人拿着刚到手的卤菜就立马开吃,有些夸张的叫好声完全盖过了大合唱般的咀嚼声。这种场面比他父亲的名头更具号召力,莫名其妙看稀奇的,不明真相凑热闹的纷纷加入了进来,当天的营业额明显有了突破。满心欢喜的王友民乐得嘴都合不拢,不经意中,他看到对面超市里,时隐时现地好像有人在窥视自己的店面,心不觉一紧。王友民心里清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真要被人算计,自己将只得任人宰割。
第二天的经营情况比前一天的还要好,但王友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超市已能看出是两人,明显是冲自己来的。王友民已有些心神不定了,现在唯一能替自己分忧的只有秦军,他亟不可待地忙将求助电话打了过去。没想到,平时总在王友民面前把胸脯拍得山响的挚友,这回也“熊”了,提心吊胆地一味地劝告道:“舍财免灾,千万不要逞英雄。”既是这样,王友民只得作最坏的打算,也就不再多想,好在自己所担心的一直没有发生。王友民心里纳闷,这一眼就能看出有托表演嫌疑的现场,他却怎么也找不出能够如此尽力帮自己理由的人。更让王友民没想到的是,这似乎还只是预演,其后的高潮竟还有人开着奔驰来光临,进入小店的有四人,走在前面的那位明显是个“头”。
“老板是黄石‘卤味王’的公子?”身后戴眼镜的小伙客气地问道。
“正是。”王友民一愣,笑道。
“久闻大名,这样吧,将你拿手的尽管上。”
王友民应了一声,忙去准备。其实,他此时的心里并不踏实,说不清是喜是忧,是福是祸。
王友民将再次加工的八盘卤菜上完后,谨慎地问道:“老板,够吗?”
“够了。辛苦你了王老板。”
“慢用。”王友民笑了笑,刚想坐下喘口气,就听门外一声大喝:“老板,你好大胆啊,在这开店也不跟我们孙哥打个招呼。”声到人到,是四个面露凶相的年轻人。王友民虽心生胆怯,但恐惊扰了店内的贵客,忙陪着笑,将他们带到店外。
谈判从一开始就陷入僵局,来人显然有些不耐烦,来回把王友民推得一时失去了方向感,店外人的注意力一下全都集中到了这边,只是没有人敢出面阻止。就在绝望的王友民深感孤立无援时,忽听到一声低吼:“还不住手!”来的是一直隐于超市里的那两人,声不大,但绝对有震撼力。
“你们是谁的人?”
“胖哥。”来人镇定自若,看到对方仍有怀疑,便没好气地说道。“胖哥等会就到。”话说没多久,一辆小车就风驰电掣而来,车停后从里面下来三个人,中间那位已年过半百,周身的肉绷得圆圆的,名副其实的“胖哥”。
胖哥根本没拿对方当回事,反倒有闲心从人群搜出一位自己感兴趣的中年人,带着浓浓的黄石口音,大大咧咧地训道:“朱经理,你们的老板呢?太不仗义了吧,朋友开店,也不来捧个场。”
“谁说没来。”店门口,那个操着汉腔的汉子发话了。
“这些是你导演的吧,尽弄些个表面的,看着兄弟被人欺负,也不出来帮帮忙。”胖哥扭头去看王友民时,发现刚才还围着找麻烦的人已灰溜溜地跑了。他快步来到王友民跟前,带着自责的口吻,聊起了过去。“让兄弟受惊了。严格的说,你还是我的债主。你烧毁的欠条中,就有我的两万,原谅我一直没时间归还。但请相信,我心中从未忘记过。”
“兄弟,不是我该出手时没出手,着实这动粗的活不是我们几个的强项。再者,我也知道胖哥早有安排。”汉腔汉子感慨地说,“兄弟跟老爷子一样义气。同样,你也是我的债主。但从老爷子那借钱的第二年我就想还,只是老爷子一再推辞,非要让我经营完全正常以后再说。惭愧,一直拖到现在。今天,我就是来还债的。”
“诸位,谢谢,谢谢了,现在不谈债的事,都请里面坐。”王友民激动地连连招呼道,转而又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小店太简陋了,干脆一起去振华酒家,我请客。”
“对,去振华酒家。”胖哥开心地笑着一指汉腔汉子,说,“让他请客。”看着王友民不置可否的表情,叫道,“他就是振华酒家的老板。”
“该我请。”汉腔汉子爽朗地笑道,“兄弟,下午早点关门,我开车来接你。”转对胖哥,说,“晚上请胖哥赏个脸。”临上车时,他不由分说将一张银行卡往王友民手里塞,说道,“这里面有十万元。”
王友民忙用手拦住,正色道:“你这是要损毁家父的形象,请收回。”
“兄弟仗义,真的谈钱就不亲了。”胖哥严肃地叫道,“我也不谈钱,但请放心,我会还上这个情的。”说完,对跟随的一示意。心领神会的两人马上跑到车尾,从后备箱里抱出两个花篮,一个以自己娱乐城的名义,另一个是好声音卡拉ok。胖哥笑着对王友民说,“只要将它们摆到店门,就没人会来捣乱了。”
王友民是汉腔汉子的司机送回的,但他的头脑还算清醒,目送小车走后,闩门倒头就睡。这时,手机响了,他有些吃力地按下了接听键,立刻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王老弟吧。首先说明一点,我不欠你的债,但却欠老爷子的情。”对方根本没有感觉王友民已经醉了,仍在娓娓而谈。“我父亲原在老爷子手下打工,因病故去后,家庭生活变得更加困难。在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时,母亲无助地哭了,最后得老爷子仗义相帮才顺利完成学业,也才有我现在的生活。听人说你来到深圳,我很高兴,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可拨打这个电话找我。”
“请问,你怎么......称呼?”王友民强睁朦胧的醉眼,口齿不清地问道。
“叫我公仆甲吧。”
收获回报
半年后,经营状况渐入正轨的王友民,搬迁到了商业街的一个两层大楼,一切都是汉腔汉子操作完成的。
一年后,王友民在胖哥的鼎力协助下,成功收购了右边的副食店。从而巩固了自己的地位,至此站稳了脚跟。
直到两年后,因意外被突击扫黄打非行动中的警察带走,才在无奈之下动用了那张“王牌”。此时,汉腔汉子和胖哥都已爱莫能助,公仆甲俨然就成了一根溺水垂死者的救命稻草。电话是在公安人员众目睽睽中接听的。王友民遵照对方要求,将手机递给当场的最高长官,那人一听竟差点吓傻了,忙一个劲地赔小心。不久,闻讯匆匆赶来的局长,脸上堆满了笑,不断解释道:“误会,误会,对不起王老弟。”
能让一个执法威严的局长,在他的执法对象面前和颜悦色,显然不是发自肺腑的亲民举动,完全是被逼无奈。虽说,王友民至今都不知公仆甲是何方神圣,但他心里清楚,只要不是自己去找死,今后在这座城市的利益是绝对有保障的。当然,经过这次教训,王友民变得更加谨慎了。
五年后,王友民在当地最繁华的地段,有了一家豪华的星级宾馆。

作者简介:

马建安,1963年3月24日生于湖南长沙,已在《中国冶金报》《中国水运报》《楚天都市报》等二十余家报刊发表文学作品三百余篇(首),有部分作品获奖或转载。

征稿启事

《今日作家》以发现作家、培养作家、展示作家、宣传作家为己任,为繁荣社会主义文学创作而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

各种题材、各种体裁、各种流派的小说、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报告文学、文学评论等各种形式的作品都在征稿之列。

征稿要求

1.小说、散文、杂文、随笔、报告文学等文字稿每篇一般在3000字左右,特别优秀的可酌情放宽,但以不超过5000字为宜;诗歌等分行型作品包括多首组控制在100行以内;

2.来稿一律以电子文本为主,谢绝纸质稿件。每篇来稿,请在文末添加200字之内的作者简介,并配作者照片一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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