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爱情婚姻家庭(中)
魏颢在所著的《李翰林集序》中说:
白始娶于许,生一女一男,曰明月奴,女既嫁而座。又合刘,刘诀。次合于鲁一妇人,生子曰颇黎。终娶于宗。
魏颢与李白是同时代的人,且与李白亦师亦友,想来此说应该不错。也就是说李白这一生与四个女子有过夫妻关系,第一次许夫人,第四次宗夫人,这是经过慎重考虑的,过了名录的,也是李白认可的,称得上真正的婚姻,中间两次就是短暂的结合,其中刘氏女就是李白的第二任“妻子”。
这位刘氏女,据郭沫若考证是浙江会稽人,两个人的结合有点偶然,极有可能是刘氏女看上了李白的才华与风度,但婚姻的生活是现实与琐碎的,李白从不以家室为念,且终年游历在外,经济无法保障,这让刘氏女无法忍受,因而两人颇多龃龊,弄得李白无可奈何,在诗中称其中“会稽愚妇”。
这位会稽愚妇不仅愚,而且坏,经常向李白的朋友搬弄是非,说李白的坏话,李白曾在《雪谗诗赠友人》一诗中向友人诉苦:
彼妇人之猖狂,不如鹊之缰缰。
彼妇人之淫昏,不如鹑之奔奔。
坦荡君子,无悦簧言。
感情坏到如此地步,离婚也就是迟早的事情。当李白与这个“会稽愚妇”结束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之后,幸运的女神向他招手而来,很快玄宗皇帝召他进京,于是他写下了那首有名的《南陵别儿童入京》一诗,在诗中对刘氏进行了一番挖苦报复: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这个又坏又惷的女人,总是像当年轻视朱买臣的女人轻视我,我岂是长期生活在草野之中,如今要到长安做官去了。
李白这种斗嘴,确实太不爷们了一些,缺少了绅士风度,估计刘氏女也好不到那里去,使大诗人如此挖心剌骨地骂她。
就这次失败“婚姻”而言,李白本人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虽说他不受社会习俗和道德规范约束,但妻子刚刚去世,他毫无惋惜之情,反倒像是摆脱了约束和羁绊似的,有一种轻松感,毫无顾忌地与一个女子进行交往,这无论如何放在什么时候,都是欠考虑的结果。
虽说婚姻自由是自古以来人们的追求,尤其在古代,不过李白做到了,但由于选择失当,失之轻率,他也尝到了失败婚姻带给他的苦果。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不合格的丈夫,在他的一首诗中这样说道:
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
嫁与李白妇,何如太常妻。
这样半是认错半是解嘲的话出自大诗人之口,想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据魏颢所说,李白在与刘氏女离婚之后,很快与鲁地一女子结婚,并生了一个儿子叫颇黎,小名叫天然,可能是这段婚姻时间之短,这个女子连姓带名都没有留下来。
有人曾考证,这位鲁地女是一个酒店女老板,李白与她认识极有可能是因为“酒”的缘故,因为上一次“婚姻”使诗人想来都不寒而栗,所以每天借酒浇愁,一来二去就熟悉了,继而发展成了“夫妻”。
这个女子姓甚名谁,李白在诗作从未提及。可能这位女子只是个普通平民老百姓,按照唐律,属于士大夫阶层的李白不能娶为妻子,因此她只能算妾。估计长得很漂亮,不然怎么能入大诗人之眼,他曾写下:
鲁女东窗下,海榴世所稀。
珊瑚映绿水,未足比光辉。
清香随风发,落日好鸟归。
愿为东南枝,低举拂罗衣。
无由一攀折,引领望金扉。
从这首诗看,李白很可能经过了一个暗恋、苦恋、追求的恋爱过程。如果把这一段婚姻理解为李白的自由恋爱,未尝不可。
跟鲁女生活的这段日子里,估计是李白春风得意的时期。他被唐玄宗诏入宫中为官,自己的诗作也渐渐得到别人的认可,这段时期也有不少名作出现。
只是好景不长,这位深受李白喜爱的女子,不久就去世了,就连他们的孩子颇黎也不知下落,成为一个永久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