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现 | 冰天雪地那些事
冰天雪地那些事
文|赵成现
时光进入二零一八年前，人们都知道元旦后有一场暴雪光顾。虽然新年第一天还是暖日融融，然而时隔一天，飘飘洒洒的雪花就覆盖了大地，秀美了村庄。一出门，听说小学生还放了假，一家一家门前的人们，忙忙碌碌除雪清路，高高兴兴堆雪人、打雪仗。看着嘻嘻哈哈的人流，不由想起以前雪天那些事——
那时看不到天气预报，也没有什么家喻户晓的信息，雪什么时间来似乎只有二十四节令与一些农谚知道：“冬雪雪冬小大寒”、“雨搅雪，下半月”、“下雪不冷化雪冷”、“干净白雨邋遢雪”。一股寒潮过后，雪悄无声息地来了，人们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高兴起来了——“瑞雪兆丰年”、“麦盖三床被，来年枕着馍馍睡。”高兴之余，是免不了受冰冻之困的，大人小孩穿不暖，吃不饱的现实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一家人空筒袄，老棉裤，烂棉靴，一个冬天能有这不变的三样御寒物件就是比较富裕的人家了。“有毛猪娃儿哼哼哼，没毛猪娃儿也过冬。”精神胜利法是当时人们越过冰天雪地的法宝，“腰里勒个带儿，抵住穿三件儿。”大人们裹着破棉袄，腰里一根绳儿，脚跟一条带儿，俨然一个武士装备；小孩子却整天敞着怀，踢拉着烂棉靴在雪地里、寒风中疯跑一气，手中的雪疙瘩、冰凌帮不住往嘴里塞，头冒汗、脚发热是他们不怕冷的表现。
那时的学生不会因为下雪而停课。小伙伴们踩着嘎嘣嘎嘣的雪地上早自习，淌着泥汤泥水的小路来往学校是家常便饭。到校后，男孩子一起抗膀子、挤老桩；女孩们则一起跳绳、踢毽子。
抗膀子是两个个头高低一致的男孩在一起对抗的游戏。两个人抄着手，你来我往用肩膀对抗。也有小不点儿与大男孩对抗的情况，小不点儿跑动灵活，大男孩抗不住小不点儿，弄得大男孩仰爬叉的情况也是常有的结果。但是，在来回跑动的活动中，两个人一会儿就热气腾腾，捡了一件保暖内衣。
挤老桩是一群人的集体游戏。小伙伴们进入教室，撂下书包，七八十来个就到教室后墙根儿，靠着后墙挤起来。紧靠墙角的算是老桩，紧跟其后的呼喊着使劲挤，尤其是最后一个扎着马步，拼尽全力挤。肩膀上用劲，脚底下乱动，一会儿功夫，教室里就乌烟瘴气。同学们不管这些灰尘乱飞，只顾哼呀、嗨呀使劲挤，前面的伙伴经不住挤，被挤出来算是败将一个。做老桩的一般是身强力壮的大男孩，有时趁人不防备，猛地一撅屁股，抽身跑出挤老桩的队伍，后面立即扑腾腾一大片倒在地上。随即，教室里又弥漫着一阵阵埋怨声、谩骂声，只有老师夹着课本走上讲台，孩子们才能平静下来。
平静的教室至多就能坚持十四五分钟，课前的暖和劲儿是耐不了多长时间的。先是个别学生跺脚的声音微微响起，后来是噗噗腾腾的跺脚声此起彼伏，就连老师也忍耐不住脚下生疼生疼的痛苦。开明的教师干脆让孩子们站起来跺脚、搓手五分钟，因为五肢冒气的教室与天寒地冻的外面没有什么两样。那个时代没有玻璃窗，教室前后的窗户是学校发动学生从家里找的烂胶纸、破纸箱糊住的，一场西北风就刮得大窟窿、小眼睛，外面北风呼呼叫，屋内冷气满地跑。
这几天，下雪了，人们钻进屋里看天下美景；下雪了，人们在微信中晒身边冰凌；下雪了，又想起以前雪中无奈的情景。
真为今天的孩子而高兴，真心珍惜眼前的一切幸福！
图|网络
--End--
Jan. 19
2018